于是郑庄立刻跑到陈子文面前,对其低语了几句。听闻郑庄的话,陈子文立刻眼神不善的看向薛恒。
因为上次的放鸽子事件,郑庄固然很没面子。可是同样的,陈子文也是颜面尽失。
“哼,原是他们!”
看着远处的薛恒,陈子文盘算着如何报放鸽子之仇。
而薛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陈子文的注意。还在那里和金大宝品评,到底是哪个花魁娘子漂亮。
“嘿嘿……栖凤楼的紫云姑娘真不错!下次去栖凤楼,一定要点她作陪!”
“切,我觉得还是翠玉阁的如霜姑娘漂亮!”
“漂亮什么!冷冰冰的跟个冰块似的!”
“那那是冰块啊!那叫高冷!征服高冷的女人才有意思!”
由于薛恒和金大宝说的声音太大,周边的人全都不屑与之为伍,纷纷离他们远远的。生怕被人误会,自己和这俩货是一伙的。
因为这里可是国子监和云山书院,比试诗词的盛会。来的都是读书人,以及高雅之士。
虽然也有不少俗人,是奔着看那些花魁娘子来的。但好歹知道收敛,知道要悄悄看。
清楚这种场合下,即便不通文墨也得装着有几分文气。哪会像这俩货一样,竟然丝毫不装,直接对着那些花魁娘子品头论足起来。
完全是一副资深嫖客的模样!
这脸皮得有多厚啊!
真是佩服!
“这个死胖子!”
不远处,赵灵儿也听到了金大宝和薛恒的话。对于这俩低俗货,赵灵儿一脸的嫌弃。
倒是旁边的俊俏公子,没有注意到金大宝和薛恒。因为其目光,全都在才子吟诵的诗词上。
待这一轮比试完毕,几位大儒又出了新的题目。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大江东去。
题目刚出,陈子文就首先越众而出,并眼神不善的看向薛恒,“薛小侯爷,前日你在得月楼,讥讽我云山书院才子,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用是书生。后又失信不赴约,难道小侯爷不该给我云山书院一个解释嘛!”
说完,陈子文便脸色不善的看着薛恒。
其实陈子文能质问薛恒,也是着自己的有底气的。毕竟薛恒可是小侯爷,没有一点儿背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但和他对着干。
因为陈家虽然不是勋贵,但却是江南大族。论影响力,论底蕴,丝毫不弱于永川侯府。
事实上,云山书院能和国子监并驾齐驱,分庭抗礼。
也是有本钱的!
虽然国子监的底蕴深厚,且是朝廷的最高学府。可云山书院的后台,却是那些世家大族。
而且朝堂之中,云山书院出身的官员亦为数不少。形成了与国子监系,分庭抗礼的云山系。
若是没有这份本钱,云山书院怎么敢和国子监争。
所以国子监与云山书院之争,本质上还是朝廷勋贵集团与地方世家集团的,利益之争的延续。
“解释?什么解释?”
薛恒纳闷的眨眨眼,因为他觉得那件事和他压根儿没关系。
不过虽然薛恒装着傻,觉得那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但陈子文可不这么认为,羞辱云山书院,总得有人负责。
与此同时,陈子文的话也引发了众人的讨论。
“原来骂晕郑庄的人就是他啊!”
“切,明明是国子监的人,国子监还不承认!
“这下有好戏看了!”
“对,看云山书院怎么讨回面子!”
众人都知道,今天的比试全都是因为几天前,那场发生在得月楼的冲突。是因为国子监骂晕了云山书院的人,又失信不赴约。
把云山书院的脸面当抹布踩,云山书院这才想通过比试找回面子。如今找到正主,云山书院能善罢甘休才怪。
而当知道当初羞辱云山书院的人,就是薛恒时。在场的云山书院学子,全都对其怒目而视。
因为那首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用是书生,骂的实在太狠了!
不得不说,唐晨的这首诗的确经典。
但也正因为经典,所以流传度十分的广。现在所有人一提起这首诗,都知道骂的是云山书院学子,这简直把云山书院得罪惨了!
不仅是这些学子,周士林的脸色同样很不好看。
只见周士林打量了吴山一眼,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吴老,如果我没记错,薛小侯爷就是国子监的人吧?为何你又说查无此人呢!”
“呃……这……”
吴山闻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颇有一种撒谎,结果被当面拆穿的感觉。
“哼,这个竖子!”
要知道吴山可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如此被周士林如此冷嘲热讽,实在是有些下不来台。恼怒之下,看薛恒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心想,薛恒这家伙耍了云山书院,不好好在家待着,还跑到这里看热闹,真是可恶!
而在埋怨薛恒的同时,吴山也感觉有些冤枉。
因为他不认识薛恒。
毕竟吴山才到国子监不久,还没把国子监的学生认完。再加上薛恒这个学渣,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所以他还没见过薛恒。
并且当初在得月楼,表现最为亮眼的是唐晨。
所以吴山让人查的也是唐晨,并没有在意薛恒。所以这才让薛恒钻了空子,以为没这个人。
在吴山埋怨薛恒的同时,国子监的其他人也都不善的看向薛恒。因为上次云山书院的人来兴师问罪,国子监可是一阵义正言辞的表示。
他们国子监,绝对没有这种不守信之人。
如今薛恒被认出来,顿时让国子监众人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感受到国子监和云山书院学子的目光,金大宝莫名有种凉嗦嗦的感觉。于是他拉拉薛恒的衣角小声言道:“呃……表弟,气氛好像不太妙啊!”
“是不妙,要不回家好了?”
薛恒又不蠢,自然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妙的气氛。
“嗯,走吧!”
“走!”
虽然薛恒是小侯爷,不过也知道众怒难犯的道理。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可薛恒想走,但陈子文却不想他这么简单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