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六表妹,双双,快起来见礼。”
崔双双因着午间发生的尴尬,从入场便一直将头垂得低低的,缩在角落里也无人注意,此时听见祖母唤她,只得抬起头,刚好对上白衣少年的目光,一瞬间,她的一颗心咚咚的跳了两下,似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了心间。
崔双双生了一副漂亮的杏仁眼,如同小鹿般水汪汪的看着礼槿澜,带着几分娇羞,一对睫毛轻颤,我见犹怜的模样。
“表哥!”娇娇柔柔的嗓音,尾音拉的极长,似撩拨心间的羽毛,令场上男子一阵嬉笑。
礼槿澜眸子一缩,转瞬便恢复正常,淡淡一笑,“六表妹。”
她震惊是因为此女长得与她上一世的面容相似,让她感到一阵冷寒!
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见到了崔双双面容,不禁惊叹出声。崔灵菱见到眼前一幕,急忙伸手拉住崔双双坐下,柳眉一挑,瞪了一眼崔双双,绽开灿烂的笑容,看向礼槿澜。
“表哥,我便不用介绍了吧!毕竟儿时我常去国公府,与表哥一起长大!”
礼槿澜错愕,嘴角不经意抖动,干笑两下。“还请表妹慎言!”
这女人大庭广众如此不要脸,如何回应,什么叫一起长大?
在府中顶多见过两次!如果青梅竹马是这般就能算,那她和全天下女子都是青梅!
崔灵菱扬起脸,眸中噙着委屈,嗓子柔了两分,带着一丝哽咽,“表哥————”
礼槿澜见状,急忙对着秦氏行礼,“外祖母,槿澜自是识得诸位表妹,就不必一一介绍了!以免打扰诸位雅兴!”
秦氏眸中不悦一闪而过,扯着一抹笑却不达眼底,淡淡的回应道。“那别傻站着了,寻着位置坐下吧!刚好挨着你的几个同窗好好培养情谊。”
礼槿澜急忙行礼,退到男子席位,寻到位置坐下,便见听见萧阙那无情的嘲笑。
她只得装作不知,却不成想一旁的陈天宇堆着笑凑上前,一只手搭在她肩头,一边往礼槿澜桌案上的杯盏倒酒,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礼兄,艳福不浅呐!表哥————”陈天宇学着女子那般,捏着嗓子,翘着手指给她倒酒。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礼槿澜淡淡一笑,躲开陈天宇放在她肩头的手,不着痕迹的理了理衣襟,不疾不徐的说道,“陈小侯爷,你可不是我的同窗,我还没能耐去甲子班!”
陈天宇瞧见礼槿澜这副做派,有些按耐不住火气,被一旁的周武赫拉住挤兑眼色,待反应过来,又堆着笑,讥笑道,“也对,那冒昧的问一句,礼兄是如何进的天子班。”
礼槿澜瞥了一眼桌案上的酒盏,漫不经心回应道,“小侯爷都说冒昧了!那你还问!”
萧阙等人的席位比众人高两阶,与礼槿澜仅一丈远,此时萧阙仰头大笑,完全不再顾忌他人,礼槿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逗的萧阙更加肆无忌惮。
陈天宇听见如此回应,顿时垮下脸不再伪装,拂袖回到自己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仰头一饮而尽,声音带了几分冷意。”
“哼,礼公子好大的架子,我以礼相待,你却如此傲慢无礼。”
礼槿澜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转动酒盏,轻轻的晃了晃,一股常人闻不到的气息淡淡飘过,而她的目光始终未从酒盏中挪开。
“小侯爷难道不是和我一般花了银子进的甲子班?”
陈天宇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礼槿澜,“你此话当真?”
赵又廷几人一愣,听见礼槿澜如此话语,脸色不自然转开,这一幕倒是让礼槿澜捕捉到了,顿时唇角勾出一抹邪笑。
“原来小侯爷还真是给了银子进的甲子班!我只是开玩笑,我当然是经过先生考核才进的。”
陈天宇顿时恼怒,“你!你敢戏耍我!”
“明明是小侯爷经不住玩笑,如何又叫戏耍?”
陈天宇陡然被激怒,振臂一呼,大喊一声。
“刚好,今日是雅会,那借此便看看谁有才华,对不上的要罚酒三杯!”
陈天宇话语刚落,骤然,场上学子神色各异,有人脸上划过阴谋得逞的笑意,有人簇拥着陈天宇高声叫好。
唯独白衣少年安静的坐在席位上,并不附庸众人。
“怎么,有人不敢了!还是说你真是家中给了银子才进的甲子班!”陈天宇脸上洋溢着自信,叉着腰仰着脖子似一只花孔雀。
周武赫适宜的看向礼槿澜,目光不经意与赵又廷对上,很快便错开,附和道,“恐怕有些人就是个花架子,只怕不敢咯!”
白衣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案上,发出轻微的闷响,目光落在前方的舞姬身上,似在认真的欣赏,对于二人的话语并不搭理。
她若是对上诗词便暴露了自己,不对就要喝这奇怪的酒水,毒倒是不怕,她倒是想知道这酒水背后的秘密,横竖好像都在这些人算计中。
没一会儿,场上便开始诗词对联,陈天宇倒是有几分才华,好几次虽然不尽人意,但旁人皆是一副半吊子,谁能说个不是,倒让众人起哄恭维起来。
礼槿澜默不作声的喝了三轮酒水,不咸不淡的对上一轮,随后几轮便停歇,倒让几人有些傻眼了!
周武赫见到少年杯盏空了,便对着身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又不着痕迹的融入到其乐融融的氛围中。
坐在上层的五皇子目光似一条毒蛇,一直落在礼槿澜身上,饶有兴致的舔着唇角,借口更衣带着一干侍从离开席位,待走的远些到安静的地方,对着身旁的贴身侍卫吩咐道。
“去,我要那个小子!”
贴身侍卫听完,身体忍不住发抖。
外人不清楚,他可非常清楚五殿下是什么人,简直就是个变态。他压根不像外人见到的这般温和,实则手段残忍,特别是对待府中那些妃子,那些女人定期会送出府,虽不知道送去了什么地方。
但他大底猜到了!
应该是送去了淮王府,那些女人每次被送回来,他便要挨个去折磨一番,但他却不碰那些妃子,以至于五殿下莫名的喜好上男风,他们这些侍卫便成了第一批遭殃的人。
如若不从便会变成乱葬岗的一具尸体,顺从的人也是精神备受折磨,五皇子变态折磨方法极其残忍,一边折磨那些所谓的妃子,一边和侍卫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