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有什么主意?”
柳慈和希冀的问着,整个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娘,妹妹这件事我们无法阻拦,可这也是我们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人在外面总比在里面强。若是能联系上外祖父,说不定还能救我们。”
公孙百安亦是半跪在柳慈和的脚边,半昂着头说着。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柳慈和忧虑的说道,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宋莲枝母女往日种种手段,呆在这种豺狼虎豹的身边,不做什么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要是被她们发现点什么,那不得丢了性命!
不行,她不能让九官涉险,刚要拒绝,公孙九官就先开口。
“娘,哥说的没错,眼下这种机会难得,看似艰难,可细细一想,那王府定是比公孙府还要大的地方。
公孙佳雪嫁入王府,哪能跟在公孙府一样嚣张跋扈,她这个王妃可要掌管王府上下,这么多事情,她总有疏忽的地方,也有腾不出手的时候。
而我就可以利用这个时机,想办法联系上外祖父,到那时,公孙谦为了脸面一定会放了我们的。
娘,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况且,你肯定也不希望哥哥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吧。”说着,她看了看公孙百安,连她都渴望出去,身为男儿的他,只会更想!
他嘴上不说,只是怕柳慈和自责而已,他的哥哥自己最了解。
柳慈和愧疚的握起公孙百安的手,这是她最对不起他们兄妹俩的地方,如若可以,她哪怕豁出性命,只要能让他们出去,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两个都是她的心头肉,要她如何选择呀?!
她是个明白人,若不这样,百安和九官就真的这辈子无望了!
伸手揽过公孙九官入怀,一滴滴泪滑落而下。
“娘,呆在这里我不觉得有什么,只要有娘,在这里一辈子都可以。”
公孙百安轻拭着柳慈和的泪水,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并不是那种想让自己亲妹妹涉险去讨要生活的人,只是他从小看着柳慈和在这里受尽屈辱,身为儿子,他只想让母亲能够解脱,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只要有机会我就会传信给你和哥哥,西南角那个老鼠洞,塞封信进来还是容易的很。”
想起那个老鼠洞,公孙九官就想到了她儿时的一桩事情,那时候他们很想逃离这个如囚牢一样的地方,便想到了利用这个老鼠洞向外求救。
写了一张求救的布条,趁着晚上护院松懈时塞出去,希望有好心人能够看到,帮他们报官,继而脱离这片苦海。
可他们想的太天真,公孙府虽不比丞相府、国公府那般威严,但临近的人也都很惧怕,更不会去惹官府的人。
这张帛条飘了两天,终是被一个赌鬼看到,他刚从赌坊出来,欠了一屁股债,正愁去哪里顺点银子时,就捡到了这张字条。
半信半疑的他决定再赌一把,他可不会想着要去解救那苦难的母子三人,那能有什么钱!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公孙府定会拿一大笔钱来封口,到时候多少就由他说了算。
他守在公孙门口多日,终于是等到宋莲枝从宝华寺回府,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担心自己会连公孙府的大门都进不不了。
要找就找能做主的人!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宋莲枝看了字条后面怒威色,将他带了进去,而后当着他的面把柳慈和母子三人各抽了二十鞭,又命奴仆施以针刑刺甲,直至他们痛晕才罢休。
而那赌徒目睹此场景便知事情不简单,哆嗦着手脚骇厉当场!
当他想逃离时已经被护院按压在地,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就刺入了一柄长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直流,当场毙命!
自那以后,柳慈和三人就开始认命,没人帮得了他们,也不想害了无辜的人!
那个老鼠洞也一直没封,是宋莲枝故意为之,她就是要警示他们,也是在提醒他们!
要逃?绝无可能!
而现在,公孙九官出去了,那个老鼠洞居然有了大用处,柳慈和以往看到它就会心惊颤栗,可现在它被赋予一种寄托与希望,她觉得一点都不害怕了。
“咱们这个院里没有人来,我和娘行事倒也方便,只是妹妹,你在外面万事都要小心,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时才做,一切以自身的安全为主。
如若被人发现,你要记住,竭尽全力跑,不要回头,我们三个,最少要留一个。”
公孙百安忽然眉头紧锁,神色严肃看着公孙九官。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有多凶险,如若真的有那一天,他希望公孙九官能够活下来,能够自由!
他又看了看柳慈和,见她亦是点了点头,很认同公孙百安的话,她对于生死,早已不在乎,要是能保九官的平安,以命换命又有何妨。
突然意识到什么,“不,我不要离开你们,我不要!”
公孙九官扑进柳慈安的怀里,双手紧紧缠住她的腰,放声大哭着,就这一句话,她感觉像是在做着某种告别,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很害怕。
几人哭作一团,明明都想安慰彼此,可话到嘴边就变成哽咽,说不出任何话。
离别的伤痛与未知的前路,深深撕裂着他们的心,等天一亮,不知他们是否还能再相见......
不,她才不要坐以待毙,还不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要抓住。
她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清亮的眼眸中燃起两团火焰。
“哥,那件事,我觉得可以跟娘说了。”
公孙百安只是一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她会现在说,可细细一想,这事或许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特别是对于娘而言。
柳慈和心口一紧,神情绷直,
“怎么了?是不是他们还说了什么?”
她现在是听不得一点的风吹草动,哪怕是几缕风,都能将她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