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以前在药堂打过杂,偷摸着学过几个字,虽然写的丑,但意思都写上了。
又放了一块旧手帕,之后恭敬的交给刘嬷嬷。
公孙九官早已让吴茂安排了最快的侍卫,以她的名义,快马送出去,没人会怀疑。
最后对着公孙九官嗑了三个响头才被人送走了。
“终于是结束了,没了这个大麻烦,往后我们的日子就舒心了。”
这大快人心的场面,绿秀还是头一遭经历,亲眼目睹自家小姐手撕恶毒女,心中别提多畅快!
她甚至想日后要是能撕了宋氏母女才好呢!
绿秀心思单纯,想的简单,以为一次就能将她制服,殊不知她跋扈嚣张了十五年,岂会轻易放手?
不然,自己也不会留后手。
正如她所担心的,吉双娥回到兰亭院就没消停过,院里能砸的全都砸了,只是怎么都难消她心头之恨!
她看着远处迷蒙雾绕的山脉,眼底闪过一丝狰狞,嘴边的一抹笑让人后背发凉……
公孙九官,你等着!
……
公孙九官对外解释合理,大家都十分震惊,更多的是后怕。
甚至都在议论公孙九官身子不适也是因为毒草的原因,众说纷纷,好在千路及时制止了,不然事情越传越离谱,人心慌慌。
时至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公孙九官命人在沙棘树下做了一个秋千,闷热时就在树荫底下乘凉,阵阵清风拂过脸颊,心情也更加愉悦。
吉双娥自从上次灰溜溜走后,再也没踏入过墨华院,窝在兰亭院不出门,听下人说,每天都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搞什么。
公孙九官也懒得管她,只要她不搞事,她在房间里待一辈子都行。
公孙九官给外祖父家写了信,将母亲的遭遇一字一句在信中说明,派人亲自去送。
她不知道外祖父会不会相信,或者外祖父家还在不在那里……
她如今被迫在这里等待,心中却日日担忧,害怕娘被人糟践,害怕哥哥遭遇不测……
心里揣着事,人就恹恹的,刘嬷嬷担心她的身体,就教她刺绣,这是个耗时间的活,一旦做起来脑子就想不了别的。
公孙九官本不愿意,她没心情。
可刘嬷嬷说弘王帮了她,绣个荷包感谢他应该的,这才认真学起来,七扭八拐的针路,自己看了都嫌弃。
她突然想起吉双娥,那时候也是这样,她还嘲笑了好久。
现在居然轮到自己了,刘嬷嬷却说她悟性比吉双娥强多了,她相信等到王爷回来时,一定能绣出一个好样子。
有了事情做,时间就不难过。
这日,千路过来禀报,说是闵大人又来了。
这个闵大人是丹仑城太守,也不知道他要干嘛,总是想见她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拒绝过几次,公孙九官没道理一直不见,
他还带着他的夫人跟女儿,,提了好多些贵重的东西,说是给神司砚的,公孙九官哪敢要,全都退了回去。
临走时,闵夫人将她的女儿闵莺莺留下,说是给她当个地陪。
公孙九官这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原来是想趁王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把他们的女儿塞进来。
“闵夫人多虑了,府中这些人,已在西境多年,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公孙九官神态自若的说着,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笑不达眼底,让人生出一丝怯意。
她还能保持微笑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这个闵大人还好,可这母女俩从进门后就含沙射影的说话,处处说着闵莺莺的好,以此来贬低公孙九官,摆明了瞧不起她。
“那些男人哪有女人细心,莺莺从小在这里长大,又精通琴棋书画,要是你愿意,莺莺倒也可以教授一二……”
闵夫人跟闵莺莺掩嘴,若有似无的挡住嘴边的嘲讽之笑。
在她们眼里,公孙九官就是一个低贱的丑女,还是一个草包,大字不识一个,若不是弘王将她暂留这里,给她们提鞋都不配!
一身小家子气,光看着都怕传染这副寒酸气。
今日她是为了自己莺莺而来的,在她心里,公孙九官这样的货色都能在云苍府住下,那她的莺莺就更加可以!
“闭嘴!”
闵大人呵斥一声,那母女俩才有所收敛。
“请公孙小姐见谅,她们并无恶意,只是目光短浅而已。”
闵无闲说的不痛不痒,心底里跟她们都是一样的想法。只是他知道,不能明面上得罪。
“你们有这个闲心,还不如想想如何把丹仑城尽快重建起来,也让外面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公孙九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穿金戴玉的母女俩身上,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居无定所的讨生活,她们却还在攀比,真是百姓之哀!
闵无闲知道说的就是他,脸上顿时难看的很。
本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如没想到是个油盐不进的,还被她指桑骂槐了一顿,心里怒火攻心。
想她一个丑女,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怎忍得了,可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千路却说话了:
“闵大人可不要犯糊涂,如今这府里都是公孙小姐说了算,你可想好了再回答。”
千路早就看他们不舒服,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人!
闵大人不敢得罪千路,只得应声回着明白。
转瞬就把火气怪在闵夫人母女身上,又不好在这里发飙,只能憋着,偏偏闵莺莺像是听不懂一般,火上浇油的继续说。
“千大人这就不懂了,这种事急不来,连王爷都没回来呢……”
“哦,这种事不急?哪种事才急?王爷不回来,就不用管百姓死活了吗?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等王爷回来,我一定一字不差的帮闵大人转述,闵大人可是很担心王爷看不到功绩呢!”
公孙九官气的不轻,身为丹仑城太守,却罔顾百姓安危,只想着为自己牟利牟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