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黑色的牛皮鞭疾扬,撕裂之声划破凌空,甩起的血迹溅的到处都是。
“这鞭子不错,我用着甚是称手,比以前的都好用!哈哈......”
娇音尖锐,面目狞笑,在小小的四方院子中,猖狂兴奋。
牛皮鞭越打越有力,越打越快,地上的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作一团,抵御鞭打。
被护在里面的妇人惨叫出声,“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再打就没命了。”
她被一男一女护在中间,鞭子打不到她,可每一鞭都是像是打在她身上,痛在她心里。
她的祈求并没有用,反而让持鞭的女子更加来劲,“叫吧,叫的再大声一些,本小姐最爱听了!”几鞭下去,皮开肉绽!
凄叫声从紧闭的院门传出,门口的护院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像是聋了,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狂风骤起,树木剧晃,刚才还金乌艳阳,此刻乌云黑压。
又三鞭而下,女子将牛皮鞭一扔,叉手腰喘着气,阴毒的眼睛俯看着地上血肉交加的三人,“看你们这般无用,真是痛快!今日我累了,改日我再来!”
刚打完人,她心情极好。扬着眉出了院子。
外面的护院进来将裹满鲜血的鞭子捡走,他们可听到了,大小姐用着很称手!洗干净放在这,下次大小姐来了,说不定还能领不少赏钱。
说着,宝贝似的捧着牛皮鞭离开,关上院门,锁死。
待院门关上,地上的三人才艰难的松开。
“九儿,安儿,快坐下,娘为你们看看!”
年轻的男子不让她看,费力扯出一抹笑,“娘,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们皮厚。”
妇人悲痛的捂脸而泣,差点哭晕过去。
瘦小的女子抱着妇人,安慰着她,“娘,别哭,挨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是疼两天,你放心吧,我跟哥哥受得住 。”
她蹭了蹭妇人的脸,一脸满足,感觉身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她看了看不远处,眼神坚定,“娘,再忍忍,很快,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不再受这些苦了。”
......
北蓬国,上京城。
刑部郎中公孙谦的府邸前,此时,为首的公孙谦领着一行人俯身礼送即将离去的马车,直到马车走远消失于长街的尽头,一行人才直起身。
“这是皇宫的人吗?”
站在府门前很远处的一位胆子较大的壮年男子低声说了一嘴,他一出声,原本好奇又不敢说话的人群也开始窸窸窣窣的说起话来。
“看样子身份比公孙大人还厉害。”
一人附和着,连公孙谦都对他行礼,来头肯定不小!
“这不会是公公吧?”
一人小声疑惑道,他平日里最喜听说书,刚才那人装扮跟说书人讲的如出一辙。
“真是没见识!那是刘公公,皇上身边的红人。”
人群中一中年男子讥笑出声,立于人群中的他,头雄赳赳的昂起,俨然看不起这些群井底之蛙,愚昧无知的人。
周围的人听他如此一说,惊讶之余又有点兴奋,不怪他们如此激动,只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见到皇宫中人,更别说如此近距离的看了。
此话又是从郭秀才口中说出,他们自然是信的,虽然郭秀才总是嘲讽他们没学识,但在北蓬国,文人总是受人尊崇。
“郭秀才真是见多识广,我们自是比不了。不过,这刘公公到公孙府是来做什么呢?郭秀才是否也知一二?”
一名黝黑瘦小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讨笑的问道。
自来八卦抓人心,周围的人群将郭秀才围的水泄不通,探着头,侧着耳,生怕听漏了。
郭秀才眼皮缓缓从周边掠过,看着这些渴望又讨好的眼神,神情更是得意,不由的哼了一声,吹起了牛。
“我一个朋友在官中任职,前几日偷偷告诉我,这公孙家要有天大的好事了!”
郭秀才右手摩挲着满是胡茬的下巴,一副他早已知晓的模样。
其实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刚才他观的仔细,这刘公公出府时面带微笑,公孙谦跟在背后亦是红光满面,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身为秀才,这些年又在衙门当差,见惯了人前人后的各种事,这种场面,他一看便知!
“不知是何种天大的好事呀?郭秀才可否告知一二?”
有人再次问起,大家的好奇心已被勾起,最听不得这种卖关子的话。
郭秀才被簇拥在中间,他两手背后,晃着脑袋说:“天机不可泄露,等时候一到,你们自会知晓。”
郭秀才不说,他们也没办法,但是心里痒.的难受,就开始纷纷猜测是什么好事。
公孙谦虽是五品官职,但在王权将相众多的皇城脚下,实在算不得什么。他在这个位子坐了十几年,一直平平无奇,无任何耀眼之处。
又因初入官场时一身傲气,口无遮拦,得罪不少人。等到后知后觉再去巴结时,谁还愿意与他结交?狗改不了吃屎,在朝为官,谁都不想与蠢人为伍,一不小心,便会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原以为公孙谦的官路也就这样了,却在今日突然传来好消息,瞬间搅得西街沸沸扬扬。这时,大风而起,天色渐暗,恐雨降至,人群纷纷散开。
郭秀才仰天迎风而背手而立,山羊胡须被吹的四下翻飞,“要变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