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院内,公孙佳雪正躺在雕花纹的美人榻上面,一旁的婢女正在为她涂抹玫瑰玉露膏,被挽起的四肢纤细,肤质如雪,常年精心养护下,肌肤吹弹可破。
她半眯着眼,很是享受,这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
听到这句话,不屑的轻笑,“命还挺大,今日就让她躺着吧,明日还得随我一起进王府。”
“是。”嬷嬷站在门口应答着。
摆了摆手,让嬷嬷下去,换了个姿势,继续命人慢慢轻揉,明日过后,她就是王妃了,那些王府的侍妾肖想在她面前蹦跶!
这几日她命人打听过,安王府的侍妾可不少,姿色佳的、身份高的,还有那贯会勾人的,莺莺燕燕愣是十几人,饶是知道安王有人,这时她的心里也不好受,还是宋莲枝劝了许久才冷静下来。
公孙佳雪:一群狐媚子而已,等她过去了,非得让她们好看!
公孙九官醒来时,已是深夜,袁嬷嬷等人刚回来不久。
见她醒来,扶着她做起,围在她身边,一是关心她的身子,但更多的是好奇。
公孙九官明白是她们救了自已,昨日自己虽然昏迷,但是模糊间也有些印象,心里很是感恩,不住的对她们行礼。
“快别这样,身处于此,大家都不容易,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们自己,我们也是为自己多行一些福气。”
袁嬷嬷在一边扶着她,看她醒了,心里也高兴,可她的面色惨白如雪,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对她又心疼了几分。
公孙九官知道她是在怕自己有负担才这样说,眼眶不禁泛红,眼里氤氲着泪水。
“只是这份恩情我怕是无以为报,明天我就要走了,当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
合香愣怔,这不应该是她一个刚入府的人就能去的吧?她跟合玉入府好几年了也没有资格的。
今日回屋的路上,袁嬷嬷还在跟她们说大小姐明日出嫁,屋子里这个想必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没曾想居然是这样个结果。
换成别人做陪嫁丫鬟,她们都会嫉妒,可眼前这个刚被打去了半条命的人,她们只是无奈的叹息。
大家都很茫然,但是主人家的事她们也不便猜忌,还是袁嬷嬷打破了这份沉寂,
“吃些东西吧,一天一夜,肚子都空了,明天还有一番折腾,养足精神才行。”
说着,袁嬷嬷便端着一碗清粥,还有一碟子小菜推到面前。
油腻的东西定是吃不了,只能喝些清淡的。
袁嬷嬷对她也很好奇,但她知道,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大。
为了她们四个,她用眼神示意其他三人不要说话。
屋子里一下冷清下来,做陪嫁丫鬟本应是高兴的事,可她的处境,却不由的为她担心。
四月的天气,到了晚上还是有点凉,上京也只有这个时候最为寂静,而那红绸被风吹的飞舞张扬,在月光的映照下,时而扬起的红,竟是有点诡异。
天还未亮,公孙府就响起了嘈杂声,不一会儿,就已灯火通明,大家都忙了起来,整个府里好不热闹,到处都是喜庆之气,连丫鬟婆子走路脚下都带着风!
今日的赏钱定是不少!
公孙九官也早早起床,穿着一身新的丫鬟装,面覆兰花纹的巾帕,站在公孙佳雪身旁。
低垂着头,立在一旁,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背上隐隐作痛,强忍之下额头冒出细汗,今天是大日子,并没有人注意她。
公孙佳雪嘴角一直扬起,看的出来她很高兴。头面富贵又华丽,本就精致的小脸经过几个时辰的捣鼓,更加明艳动人,眸光潋滟,红唇娇媚惹人遐想。
安王府三月前的下聘就已轰动上京,各世家贵胄千金无不羡慕,纷纷赞叹公孙佳雪好福气!
谁会在意是不是继室呢,那可是王爷!
今日的气派,看得人分外眼红!给足了公孙府面子。
上京的权贵也惯会看眼色,见风使舵的本领是一家比一家强。
二皇子如今名声在外,呼声也高,他成亲的日子,大部分权贵都上赶着祝贺,排的上号的理所当然,排不上号的去不了王爷那就强行进入公孙府,若能攀上一点关系,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这可是王爷的岳父呀,日后说不定还是国丈爷,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那就没有了!
公孙府这浩大的场面,让公孙谦实实在在的扬眉吐气了一番,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了,那些平日里一起喝酒发牢骚的同僚,如今都不被他看在眼里。
可谁会在意他给的是好脸子还是坏脸子呢?能坐进来都够他们吹嘘的了。
直到深夜,公孙府还是闹哄哄的一大群官员和富商在,只要公孙谦还能动,他们便不能走,否则一不小心得罪他,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看吧,这就是权势!
......
一天下来,所有礼制完毕后,正寝内也已熄灯。公孙九官候在门外,她不能回房休息,公孙佳雪说了,晚上她要在,随时听从她的吩咐。
夜里凉风吹来,单薄的身子被寒风肆意进入,吹的衣角簌簌作响,不住的抖动着全身。
身旁不远处,镂空的石柱里灯火熠熠,随风摇曳,公孙九官往那边靠了靠,顿觉身子温暖不少。
今晚,里面的人是没空管她的,寒夜漫漫,她可不能就这么被冻死。
隐隐传出的娇喘和咆哮声,混着冷风缠绕在院内外,跟她一起守夜的婢女听得脸红,低着头,连公孙九官都不敢看。
反倒是她,平静的很。
好冷!
第二日,公孙佳雪跟着神司佑进宫,一切完毕之后,月妃安排人带公孙佳雪在皇宫各处去看看,留下了神司佑单独说话。
无非就是围绕朝政局势,太子之争。临走时,月妃又问了一句,“昨日我见她身边跟着一个带面巾的婢女,这是怎么回事?”
“回母妃,佳雪说是那婢女长得奇丑,脸上还有一块胎记,怕吓着人,但做事合她心意,就一并带过来了。”
神司佑昨晚上就问了,本来是想让她打发走,可昨晚是他们的洞房之夜,公孙佳雪娇求之下,他就答应了,如此美人,他可不想为了一个丑婢扫兴,想着等过段时日再赶走就是了。
“我给你送去的那几个婢女是在皇宫受教过的,做人做事都是上乘,用几日便也合心意。
那个婢女留在王府做个浣衣妇勉强尚可,可日后跟着进宫是万万不可的,这些礼制你该知道。
我看也别让在她跟前伺候了,影响王府名誉。你这个王妃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我看她还要再调教调教,免得失了礼数。
你有如今的地位已是不易,断不可因为这些小事受了影响,你可明白母妃的意思?”
月妃听到这很是不悦,皇室最忌讳身上有疤痕或是胎记的人,虽然是奴才,但也是皇室颜面,岂能儿戏。
身为王妃,连最基本的礼制都不清楚,日后还怎么帮扶?
还不得让人冷嘲热讽死,他们的面子往哪搁?
本就对她出身甚感不满的月妃,因这件事又在她心里的好感降了几分。
“孩儿知道了,回去后便处理此事。”
这种事都要他母妃操心,神司佑心里堵的紧,顿觉很没有面子,回王府的路上,脸色自然不好看。
公孙佳雪只得连连答应回去就把她安排到浣衣处,又娇媚了好一会,两人差点在马车上行卧榻之事,神司佑这才原谅了她!
到底还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