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大惊,“您没求求王爷?”
绿秀想到刚才王爷阴沉着脸离开,心里顿觉不好。
公孙九官颓丧的摇着头,“求了,没用。嬷嬷,我们怎么办?娘怎么办?”
刘嬷嬷也不知道,那可是天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能断人生死,她们如何抗衡?
……
“小姐,王爷从墨华院出来,脸色难看的紧,虽然打探不到里面究竟发生何事,但肯定不是好事。
依奴婢推断,定是那公孙九官惹恼了王爷!”
采竹一得到消息就过来禀报,果然韩语和露出喜色。
“这有什么意外的,如此低贱之人,弘王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如此,我便可以放心了。”
“采竹,交待你的都做好了吗?”
采竹胸有成竹,“小姐,都安排好了,只等您一句话。”
韩语和很满意,“王爷肯定气着了,我过去看看。”
这几日她每日都去神司砚身边,虽然近不了他的身,但说的话已经越来越多。
这就表明,他并不排斥自己,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她就能得到他的心了!
神司砚在处理各地方呈上的大小事务,他必须一一过目,并提出问题,给予最佳方案,再交予西境后期负责之人。
门外千路通传:“王爷,韩小姐来了。”
韩语和进门,照例将门关上。
“王爷,这是我从上京带过来的松雪香,最是能凝神解郁。”
说着,走至窗牖下的麒麟香炉下,准备换下。
“站住。”冷斥的声音比平日里还要大,她的听着犹为刺耳。
“没什么事就出去。”
韩语和收回脚步,这就是她为什么要将门关上的原因。
不让别人看到她的难堪。
“王爷,公孙九官做事莽撞,行事粗鲁,实在不宜继续留在身边。”
神司砚周身寒气慑人,一双眸子冷睨她,
“本王的事何需你来指手画脚!出去!”
韩语和觉得很委屈,明明是那个公孙九官惹出的火,却发到她身上。
不甘心的回到语溪院,想起这几日他冰冷的态度,韩语和不禁哭了起来,文嬷嬷跟采竹很是心疼。
自从来到西境,她们的小姐就没有一天开心过,为了弘王,牺牲太多。
文嬷嬷忍不住劝着:“小姐,要不算了吧?老奴实在不忍心看小姐这般委屈自已呀!”
她的小姐,姿色和才学哪样都是上等,就算不是弘王,也定是权贵之子,必不会差。
韩语和眼睛一横,最后一滴泪落下,她抹了抹,语带怒意,“什么叫算了?!你们懂什么,他是王爷,自然有一些脾气,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只是时间太短罢了,西北两境战事刚平,他事情繁多,我应了解他。
不过有一事,我总想不明白。”
“何事?”
文嬷嬷知道劝不住她,便也罢了,只盼着弘王能早日看到她家小姐的好。
“叫江海过来。”
……
公孙九官沐浴完毕,穿戴整齐,还让绿秀给她抹了点胭脂,点了唇色,更加红润。
“小姐,您真的决定了吗?”
刘嬷嬷神色忧伤,给她盘着最简单的发鬓,簪了一根翠玉簪。
“嗯。”
收拾妥当,公孙九官敷上面纱,推门而出。
外面起了风,衣袂飞扬,墨发吹散,在后背飞舞,乌云遮蔽,黑沉一片。
已经进入夏末,晚上凉意渐深,她穿的单薄,特意挑了一件粉色薄纱衣裙,衣襟很低,若隐若现,肤如凝脂,呼之欲出,令人浮想。
刘嬷嬷跟绿秀抹着眼泪,“都忘记给小姐披件麾衣了。”
说着进屋拿了一件月色银绣麾衣追上去。
墨清院,穆时刚打扫完马厩,此时一身臭哄哄,千路嫌弃的将他赶去洗漱。
转身就看到一道朦胧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谁?!”
这么嚣张明目张胆的闯进来,还是第一人。
“两位大人,是我。”
公孙九官拢了拢麾衣,走近,抬眸,漆黑的眼眸犹如黑夜之星,灵动熠熠。
“公孙小姐?你这是?”
穆时跟千路一脸疑惑,大半夜的,总不可能来找他们两个。
千路想着,不会是白日趣事还没听够吧?
公孙九官垂首道:“我找王爷,麻烦通传一声。”
“好,公孙小姐稍等。”
没一会儿,千路折返,“王爷还在沐浴,您可先去房间里等着。”
公孙九官缓步而去,在门口稍停,将手里紧拽的一颗药丸吞了下去,之后,推门进去。
千路不由的向前几步,穆时拧着他的胳膊往后扯,“诶诶诶,你干嘛呢?还想听墙角不成?”
这呆脑子,真不知道装的什么。
“什么听墙角,我就是怕……不会吧,王爷这是……”
两人莫名其妙一对视,笑的贼兮兮。
公孙九官坐在桌边等她,心里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她想了半日,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而且他说的话好像也是这个意思,她没得的选择。
只要能平安回到上京,饶过她,这副身子也算是有点用,反正不是第一次,多一次也无妨。
思绪飘忽间,神司砚已至房内,公孙九官起身行礼,“王爷。”
“你想好了?”
他的墨发还很湿,身上穿着一身白色长里衣,外面披着一件玄色外袍,
“嗯,想好了。”
她低着头,手置于胸前,紧张的不断扣弄着。
“不用这么急,白天来就行。”
白天?这种事岂能大白天?本就见不得人需得偷偷摸摸,他还想让人知道不成!
心里瞬间凉了一片,她是低贱,可也不自贱,由不得他如此侮辱!
哪怕是他有这种癖好也不行!如此想着,眼眶水雾渐起。
“王爷,您若是嫌弃,我走便是,至于你要如何处置我,随便您。”
说着福身一礼,便要走。
“站住!”
神司砚被她莫名其妙的话弄的火气腾腾。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她居然还哭上了!
这是要干嘛?污蔑他欺负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