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妃看卞大夫如此有信心,也相信了他刚才所言一定不假。
卞大夫出去后,婉贵妃责问神司砚:“你刚才怎么不说?这么大的事,要是我不问,你也就瞒着我吗?”
神司砚哑然失笑,低头说道:“这种事,儿子并不想多说什么。”
见他这样,婉贵妃心里很不舒服。
神司砚不想再探讨这个问题,他刚才的这些胡说八道,自己都难以忍受,更何况还伤了母妃的心。
“母妃,不说了,您也别再为我的婚事发愁,若她能助我,她一人便足够。”
婉贵妃不住的点头:“对,母妃不说了。只要我儿能好,母妃不在乎她是谁!”
没有丞相之助就罢了,他的儿子这么优秀,不怕!
临走之际,神司砚叮嘱道:“母妃,小心月妃母子。”
“怎么,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只是怀疑,母妃别担忧。”
婉贵妃却正色道:“不用怀疑,他们母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刚回来,凡事小心,记得,谁坐皇位都可以,但安王不行!
砚儿,真到那个时候,你必须要阻止。”
“好。”
婉贵妃郑重其事:“从今日起,她必须与你同吃同住,我会派人监督,我太了解你了,若不强迫你,你是不会上心的,这是大事,由不得你不同意!”
神司砚苦涩一笑,只得答应。
宫中大设宴席,众大臣都需参加,还可携带家眷,庄严的皇宫内顿时沸腾起来。
神司砚与吉双珩还有一同回来的将士漱洗后进入宣华殿,这是皇宫最大的宴会之地。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烛火通明,摇曳生辉,金芒交错。
殿中央铺着红色的长毯,两侧列席的文武百官皆身着朝服,神情肃穆而恭敬。
乐师们轻抚琴弦,悠扬的乐声在殿内回荡,为这盛大的宴席增添了几分庄重与喜庆。
皇上端坐于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九龙冠冕,眉目间透着威严与喜悦。
一旁的凤椅坐着皇后,身着一袭明黄色凤袍,袍上绣着金线凤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发髻高挽,点缀着凤钗与明珠,熠熠生辉,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很冷漠,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皇上的左侧下坐着婉贵妃,旁边依次是云妃,明妃,德妃。
皇上的右侧是则坐着太子神司昊,他坐着专属的座椅,那椅子扶手更高一些,能撑住他的身子不易倒下。
面色暗黄,瘦骨嶙嶙,眼神无光,整个人犹如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他的左侧是神司佑,与太子不同,他神采奕奕,风流倜傥。
只不过现在,他眉头紧皱,脸色很难看。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神司砚的身上。
他一身月白色锦袍着身,一身风华,俊逸无双。只是他不苟言笑,双目深幽,面容冷峻,眉宇间还残留着战场未消散的凛冽杀气,仿佛一眼便能震慑千军万马。
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他突然转头看着神司佑,嘴角一抹寒笑。
神司佑置于桌底的手暗暗握紧,强颜扬笑:“三弟平了西北两境的战乱,二哥还未来得及恭喜你,实在是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没办法,父皇好像已经习惯将这些事交由我处理,你不介意吧?”
神司砚微微抬眸看他,目光如寒冰般冷冽,扫过他脸时,带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我从未在意,何来介意?
二哥能力斐然,得父皇看重,自然多劳多力,只是,可得行稳了,看清了,莫要看朱成碧,酿下大错。”
说罢,转头看向殿内,不再理他。
神司佑看着他那抹自以为是的样子,刺眼的很!敢说教他?如此狂傲,我要让你在上京城待不下去!
这边两人暗中较劲,宴席已经开始,宫女们手捧珍馐美馔,鱼贯而入。
皇上举起酒盏,笑道:“诸位将士为国征战,辛苦了,你们都是我北蓬国的英雄!今日之宴,专为你们而设,不必拘礼,尽情享用!”
众将士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豪迈道:“谢皇上隆恩!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保江山永固!”
殿内欢声笑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乐声再次响起,舞姬们翩然起舞,衣袖翻飞,宛若天仙。
群臣纷纷向众将士敬酒,赞颂他们的功绩。
众将士虽面带笑意,却始终谦逊有礼,不敢居功自傲。
这是神司砚交待过的,一定要谦虚,否则一句拥兵自重,奖赏就会变成罪罚。
宴至酣处,皇上忽然起身,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慈爱而威严地注视着神司砚。
他缓缓走下主位,在神司砚肩膀上重拍两下,朗声道:“朕之子,英勇无双,此战之功,当载入史册!
特加封为‘镇国亲王’,赐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另赐丹书铁券,以示朕之信任!”
神司砚行至殿中,双膝跪地,拱手深深叩首:“儿臣谢父皇隆恩,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自当蝎尽全力,以报父皇天恩。”
桓武帝双手将他扶起,眼里尽是对他的宠爱。
神司佑看得眼睛都在冒火,咬碎了一口牙龈!
接着,楼公公宣旨。
“忠武将军吉双珩,特封为辅国大将军,赐黄金千两,良田百顷,以彰其功!”
其他将士皆得到厚赏,驻守在西北两境的则派特使前往宣旨,封赏。
“另,婉贵妃晋升为皇贵妃,再赐南海明珠十颗、西域锦缎百匹,以示嘉奖。”
婉贵妃立即起身,跪地叩谢圣恩,眼中泛起泪光,“臣妾愧不敢当,唯有尽心侍奉陛下,教导皇儿,以报陛下厚恩。”
桓武帝甚为高兴,他早就想要升她的位分,只是皇后等人一直从中阻拦,现在弘王立下如此大功,他们哪还有脸阻隔?
皇后看着满殿的喜乐,再瞧睢太子,神情更加的哀伤,今晚于她,就是耻辱!借口身体不佳,先行离开。
紧接着太子差点晕了过去,桓武帝叫人抬走,脸上尽是被扰了兴致的不满。
神司砚端着酒杯,看着空了的两处坐席,将酒一饮而下,神色晦暗。
皇上今晚的兴致很高,以至于夜半时分,大家都还在大殿内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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