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也算是一见如故,日后可受了委屈,便来寻我。
打是帮你扛不了,吃的喝的还是有的。”
“那我先谢谢姨娘了。”
两人似是朋友一般又聊了一些话,只是下人匆匆来报,说是弘王来了,此刻正在前厅。
公孙九官从座椅上弹起,他怎么来了?青叶摇摇头,表示不是她叫的。
不过,她能猜到,肯定是穆时。
“姨娘,我先过去了,改日我们再叙。”
出了水灵院,穿过好几处园子和廊庑,才到了正厅。
神司砚正站在其中,听到有人来,他回头一看,恰看到公孙九官向他奔来。
“王爷~”她委屈巴巴的扑到他怀里,红了眼眶,掉着眼泪,好不可怜。
神司砚知道她是故意这么做给别人看,既然她喜欢,那他就陪着。
“我来晚了,没能保护好你。”
他老远就看她额头那一片通红,近看,竟是肿的老高,原来娇嫩的皮肤都破的厉害,轻轻的扶上她的伤口,生怕弄疼了她。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们!”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杀意。
宋莲枝也赶了过来,眼睛里满是不置信,不会真的为那个小贱人出头来了吧?
“参见弘王。”
神司砚并未理他,“安王既然来不了,那就别怪本王私自做决定了。”
他知道假神司佑此刻被月妃囚禁了起来,不敢让他见人,那人就不用再等。
“本王的女人,珍贵无比,本王都舍不得碰一下,今日倒是被你们欺负得头破血流,这笔账你们必须还!”
宋莲枝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此刻就像一个鹌鹑一样瑟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又极力解释,“弘王殿下,真不是我们,是她自己撞的,我什么都没做!”
神司砚的双眼如嗜血的野兽,盯的宋莲枝连退了好几步,嘴里的声音小的很,“真不是我。”
“王爷,我头好疼。”公孙九官几乎倒进了弘王的怀里,有力无力,娇娇弱弱。
“我知道,卞大夫一会就到,你先坐着。”
他满眼的心疼,不是装的,也不是为了配合她,是真的疼在心上。
“不要,我就要被王爷抱着,这样就不疼了。”说着,又在他身上拱了拱手。
“好,依你。”毫无顾忌的又抱紧了她几分。
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
弘王当真是宠她呀!不然,传说的阎王怎会这般轻言细语的哄着她。
青叶看得更有底气,向前一步,“王爷,就是她撞的,小姐来了之后,她们也不给坐,也没一口水喝。
进来就骂,骂了又打,打完了就叫小姐滚,小姐是一路流着血,忍着疼痛想回去找王爷,可实在伤得重,这才晕倒了,可她作为小姐的嫡母,却不管不顾,小姐实在太可怜了。
若不是风姨娘给小姐止住血,今日怕是过不去了。”
青叶说着哭的很伤心,她就是故意的,王爷来了,就好好治治她。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王爷不信可以问他们。”
那些人早在公孙九官还未来时就已经被神司砚盘问过,此时一个个害怕的点着头,不说实话弘王骂,说了实话怕辱了安王府名声。
可是,宋莲枝并不是安王府的人,不算丢安王府的面。
“我们亲耳听到宋夫人说推了公孙小姐。”
有了大家的作证,宋莲枝百口莫辩,扬言要等安王回来。
神司砚对不相干的人向来没耐心,又惹了他在意的人,他可等不了了!
“来人,将这恶妇给本王拖出去,哪只手打的,就把哪只手给本王剁了!”
宋莲枝骇立当场,神司砚的名声她是听过,残忍暴戾,说到做到。
“我是尚书夫人,弘王没权利随意处置我!”
神司砚眼里蕴意讥讽,“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你算什么东西!草菅人命,剁你一只手,已经是看在公孙谦的面子上了,拖出去!”
宋莲枝被人拖走,嗷嗷的喊着公孙佳雪,喊着安王。
就在侍卫要动手时,公孙佳雪拖着孱弱的身子冲了出来,拼命阻拦:“弘王,你无权如此!我娘是官家臣妇,岂容你随意处置!
且又是安王的岳母,无论如何,也得等到安王回来才行!”
公孙佳雪是怎么都没想到,弘王居然会为公孙九官出头,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神司砚目光冷冽,不为所动,千路大手一挥,侍卫按当下按着宋莲枝的手,大刀寒光一闪,宋莲枝的手瞬间血溅当场,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庭院。
公孙佳雪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似乎还没从这血腥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公孙谦下了朝,听闻消息匆匆赶来。
他望着地上痛苦哀嚎的妻子和一片狼藉的现场,脸上的震惊瞬间转为滔天的愤怒。
他的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神司砚,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手指着他,嘴唇抖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弘王殿下,你怎敢如此!”
许久,他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臣为官多年,忠心耿耿,你竟这般残害臣的家人,今日之事,老夫定要讨个说法,哪怕拼上这把老骨头,也绝不善罢甘休!”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庭院中回荡,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神司砚抱起公孙九官,路过他身侧时,淡淡的说一句,“随时奉陪!”
卞大夫刚好进来,看到神司砚出来,又跟在身后。
安王府更加乱糟糟,公孙佳雪的哭泣声,公孙谦的咒骂声,还有宋莲枝的哀嚎声。
红云叫了府医过来,手没法接上,只能保住性命。
“爹,这事可不能就这么完,你得为娘讨回公道,将公孙九官的双手砍下,再砍了她的腿,让她生不如死!”
公孙佳雪恨极了,眼里全是对公孙九官的厌恶。
公孙谦怒不可遏,“你还好意思说,堂堂一个安王妃,居然让她在你这里作威作福,你丢不丢人!还有,安王呢,他在哪?怎么没来帮忙?”
公孙佳雪本就气怒,他还骂自己,当下也吼着,“我怎么知道,我就没见过他!”
公孙谦心里更是一凉,“安王怕是对你失望至极,从你出事后,他连一眼都没有来看过,你在他心里算是没什么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