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拿衣服来,我要去找他。”
“这么急?”青叶是高兴的,可她刚受了伤,卞大夫特意交待要好好休息。
但又拦不住,手上的动作因为她的急切都变得手忙脚乱。
刚穿好,外面就响起了婢女的声音,“公孙小姐,楼公公来了,请您立即去前厅。”
身子一顿,楼公公来了?不会是安王府那些事吧?这么快就下了旨意吗?
“青叶,完了,一定是皇上下旨要处置王爷,怎么办?”
青叶也慌了,怎么都没有召见直接就降罪了?
“小姐您别着急,先去看看。”
一路来到前厅,路程并不远,可身上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楼公公立于前厅处,神色肃严,神司砚也已经到了,表情看不出喜怒,但里面气氛不对,公孙九官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楼公公见她来了,往中间一站,尖锐的声音响起:“公孙二小姐,听旨。”
公孙九官根本没注意到楼公公只叫她一个人听旨,慌乱下跪,伏于地面,战战兢兢的听着: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公孙府二小姐公孙九官,不畏生死,远去西境为弘王解忧。
且为弘王日日诵经求佛,才得以令弘王起死回生,救下弘王。
此举不仅护佑了弘王,更是间接保护了西北两境百姓免于战火涂炭,其得其行,义能可嘉,感天动地,实乃大功一件。
朕心甚慰,特封其为永安县主,赐黄金百两,珠宝十箱,绫罗绸缎五十匹,以彰其功。
望其日后秉持初心,再添荣光。钦此。”
“公孙二小姐,接旨吧。”
楼松松宣完旨,神情一下就变得慈祥,他本就一张圆圆的又白净的脸,此时乐呵呵的更像个弥勒佛。
公孙九官还没有反应过来,青叶赶紧附在她的耳边说,“小姐,快谢恩接旨。”
她已经忘记要如何,只跟着青叶说的一步一步去做。
“臣已谢陛下隆恩。”
待接完旨,楼楼楼又变得严肃,还是站在中间,尖着嗓子一喊,“公孙二小姐,再听旨。”
除了神司砚,所有人皆是愣住,还有?
公孙九官下意识的伏地,听旨。
另一个小太监将圣旨呈给楼公公,打开后,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乾坤定位,阴阳合德,因缘乃人伦之始,风化之基。
今有永安县主公孙九官,乃刑部尚书公孙谦之女也,毓秀名门,端庄淑惠,秀外慧中,举止娴雅,声名远播。
弘王神司砚,朕之皇子,德才兼备,贤良方正 ,为宗室之楷模,社稷之栋梁。朕观其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实乃佳缘。
特命钦天监择良辰吉日,于来岁桃夭之月行大婚之礼,结秦晋之好。届时,礼部、钦天监等,当悉心筹备,务必使婚礼隆重周全,彰显皇家恩宠与体面。
望二人婚后,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携手同行,为皇室增光,为社稷祈福。钦此。”
公孙九官伏在地上久久没有回应,赐婚弘王?他来真的?
楼公公笑着提醒道:“公孙二小姐,还不快谢恩领旨。”
青叶惊喜的差点忘了,忙摆弄着她的手。
“小姐,快谢皇上隆恩!”
“臣女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楼公公将圣旨放到她是手上,依旧笑眯眯的说着,“万安县主是个有福气之人,往后更是贵气不凡,给您宣旨,杂家之幸。”
“多谢楼公公,有捞您了。”
青叶递给他一袋满满的银子,沉甸甸。
这是刚才千路给她的,说王爷早有准备。
幸好有这袋银子,不然就要出丑了。
楼公公推拒一番,最后若有歉意的收下,再说了几句,便带着人走了。
青叶欢呼,连着府内下人都激动鼓舞,一片喜色。
公孙九官一直看着神司砚,他也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安排下去,府内所有下人,每人赏十两。”
“叩谢王爷。”十两啊,这可抵他们大半年的月银!
神司砚回清水院,公孙九官跟在后面。
进了房间,关上门,公孙九官立在他面前,“您是认真的还是为了做戏?”
“圣旨都下了,还能做戏吗?”
“可是为什么呢?您不是不喜我吗?”
神司砚明白,这是听到他与母妃的话了。
“那日我未有看清自已,说的话不能为真。如今与你相处,我觉得甚是欢喜,很想与你共赴一生。
说起来,我还未有问过你,你愿意吗?”
共赴一生?原来王爷真的对自己有意,青叶没有骗她。
她再向他走近,眼睛在他脸上不停的分辨,眸底轻柔,眉目含情,眼里对她的情愫不假!
看着看着,就感动的泪眼汪汪,她何德何能?能得王爷厚爱,“王爷,我愿意。”
说着,伸手从他腰腹穿过,紧紧抱着他。
神司砚同样回抱她,一只手揉着她的头发,想安慰小孩子一般,“别哭,既然愿意,就要开开心心的。不然别人会以为是我强迫你了。”
她用力的点点头,“我就是太开心了,哭一会就好了。”
“好,我陪你。”
窗棂偷跑进一阵轻风,将那些铃铛吹的叮咛作响,案桌上的狼麾笔也跟着摆动,都像是在为他们庆贺。
昨日他就请奏了父皇,说了好久都没有同意,最后是母妃也为他说话,这事才成。
“等你住进县主府,我再择吉日下娉,你觉得可好?”
“好。”
不知过了多久,红孙九官依旧被他圈在怀里,只是小脑袋昂首,嗫嚅着说道:“王爷,您能答应我,别那么快纳侧妃还有姨娘吗?
等我们成亲后,过三年您再纳好么?”
她知道神司砚是一定会有侧妃,也一定会有许多的妾室,可她真的不想一开始就面对这些后院女子,跟她们抢一个男人,整日不得安宁。
所以,她想祈求三年的安静日子,纵使日后因为自已的嫉妒让后院鸡犬不宁,令神司砚厌恶了自已,她也有三年的回忆可以留着念想,足矣。
神司砚抬着她的下巴,眼里带着笑意,这就担心他娶其他女人了?这是吃醋了?
见他不说话,公孙九官神色有些黯淡,三年,好像是很久……
“两年?一年也行。”
“都不要!”他就从没想过要娶其他人,而且他很不喜欢身边围着一群女人。
都不要?一年都不行?!
那就是他们一成亲,他就得纳?他就这么急不可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