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司砚还没有离开皇宫,公孙九宫回到静园后,听穆时说起此事,她知道,神司砚已经出手了。
没多久,公孙付传来查封的消息。
她找到柳慈和,“娘,公孙谦今日怕是逃不了,他的报应就要来了!可我担心我们现在的身份会让弘王很为难,名义上我们还是公孙谦身边的人。
到时诛九族,弘王为我们求情,皇上看在他的面子想饶我们也很难做。
所以我们须得进宫一趟,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出面指证,再断绝关系。”
柳慈和同意,刘嬷嬷跟绿秀也要跟着去,素兰才刚解毒,不宜乱走,呆在家中。
想了想,公孙九官又悄声跟穆时说:“公孙佳雪身边有一个叫红云的人,她是一个很重要的证人,穆大人想办法将她引出来。”
随后,简单收拾之后就出发了。
而昭庆殿内,月妃卸了所有的钗环,一身素衣跪在桓武帝面前。
身边全是碎片,手背处被划了好几道血红的口子。
鲜血汩汩,触目惊心。
“你教的好儿子!毒害太子,污蔑弘王,杀害朝廷臣,与外敌厚街,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是不是还要杀朕!?”
月妃趴在地上,抖着声音,哭到:“皇上息怒,佑儿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傻事,求皇上饶他这一次。”
月妃已知辩解无用,她现在只求能留他一命,再保全自己。
从月妃进来到现在,她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桓武帝,神司佑真的干了这些事!
他要如何饶他?大臣如何饶他?百姓如何饶他?
这个逆子砍头都不为过!
他叫来丞相,此事当问问他的看法。
丞相听完所有的事情,无不骇立当场,之前安王总与他亲近,他只是觉得安王想要自已归顺他而已,没想到却是如此手段,还好当初自已没有站他那边。
他老了,确实需要一个人顶上来,皇上也多次问过他的意思,有意听听他的看法。他物色了很久,蔡显福因为安王的举荐,也在他考察的范围内,只是后来他死了,他就没有过多关注。
现在想想,幸好一切都没有发生,不然他入土前,可就要多一笔污点了。
丞相沉想了片刻,这期间殿内的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皇上坐于首位,眉头紧蹙,满脸的疲惫与忧色。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丞相,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无奈:“朕的皇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只是此事若宣告天下,皇室颜面何存啊。丞相可有良策能解朕这燃眉之急?”
丞相恭敬地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应当如实昭告天下。诚然,此事会令皇室蒙羞,可若隐瞒,一旦真相泄露,恐会引发更大的祸端。
如实告知,彰显陛下公正无私、不徇私情,反而能稳固陛下的圣威,让天下百姓看到陛下对国法的尊崇,对正义的坚守,于陛下、于江山社稷,皆大有裨益啊。”
他说的跟神司砚的看法一致,桓武帝叹了一口气,天意如此啊!
一个时辰后,刑部工部礼部所犯之事被公之于众,安王一事也紧随其后。
朝野上下无不惊诧,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议论。
剩下的就是如何处置,圣旨怎么下。
这中间最难处置的就是公孙九官,虽然已经赐婚给弘王,但终究还没有成亲,与公孙府还有牵扯,若不受到牵连,世人定会评说不公平。可若是处置,神司砚至今还在皇上面前求情。
“父皇,她从小就不得公孙谦的喜爱,这些事,她是毫不知晓啊!”
丞相想说什么,
楼公公却在外面禀报,“启禀皇上,公孙二小姐公孙九官带着她的家人求见陛下。”
“让她进来。”来的正好,看看她会如何说。
神司砚转回头,看着她进来时,后面跟着柳慈和,还有刘嬷嬷,绿秀几人。
这个时候来很容易惹恼皇上,他真怕出事。
眼神对上她,示意离他近一些。
公孙九官就是怕对他有影响,怎么可能会听他的?
离他几步之远,跪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桓武帝因为这些事情,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可她与司砚又有联系,终究不好不开口,只是语气有些冷硬,“嗯。”
她们又微微转身,对着神司砚,“参见弘王殿下。”
“请起。”还虚浮了一把柳慈和跟公孙九官。
桓武帝眼神在他们之间飘来飘去,意味深长。
开口问她:“你身后这些都是什么人?”
公孙九官一一介绍着:“这是臣女的亲娘,这是刘嬷嬷和绿秀,以前都是公孙府的下人。”
桓武帝蹙眉不解,“你娘?你娘不是死了吗?现在的嫡母是宋氏,朕见过,并非眼前这个人。你如实说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孙九官躬身回着:“是,皇上。”随后抬起头,眼里雾蒙蒙,“臣女的亲娘根本就没有死,这只是公孙谦为他的作恶随便寻的一个由头,我娘不但没有死,十几年来,被他囚禁起来,受尽屈辱与折磨......”
她一件事一件事的说着,从柳慈和如何被公孙谦骗,又如何到的公孙府,再到公孙谦及宋氏母女如何的欺凌他们,作践他们,一条一条,一件一件,直把当场的桓武帝与丞相听的目瞪口呆。
为人夫,为人父,怎会如此暴戾恣肆!
直至说完,公孙九官泪流满面,她挽起柳慈和的手臂,上面的鞭打痕迹触目惊心,纵横交错,一层又一层,虽然都已经脱痂,但疤痕的深印,让人一看就知道曾经受过怎样的折磨。
宋丞相长吸了一口气,“想不到公孙谦竟是如此禽兽之人!真不敢想象若是他继续在刑部尚书之位坐着,将会残害多少人啊!”
桓武帝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这个时候他考虑的更多,她突然来这么一出,不得不让他怀疑她有可能是想脱离公孙府,不被受牵连。
“你说的这些,朕颇为同情,也知道你的意思,但仅凭你一面之词,还说服不了朕,也说服不了外面的大臣,除非你有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