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
高启棠摆了摆手，俩姑娘没办法，只能悻悻地走开。
包间里就剩下他们俩，赵瑞龙笑着打趣：“老弟，你这情商可真够低的。”
“没办法，没办法。”
高启棠没多说什么，只是环顾了下包厢，突然叹了口气：“龙哥，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还行。”
“就是档次稍微低了点。”高启棠微微抿嘴，带着点无奈说：“这种地儿是我们这些小喽啰来的，真正的大佬才不会来呢。”
“什么？”赵瑞龙愣了一下，接着笑得更开心了，“也对，那些大佬表面上装得再好，心里头肯定更龌龊。”
“嗯。”高启棠点了点头，“所以，我本来打算把这卖了，再建个会所，就像那种度假山庄似的，主要是私密性好一些。”
“哦？”赵瑞龙来了兴致，“说说呗？我也有这想法呢。”
“看来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哈哈……”
白金瀚虽然看着不怎么高档，但在京海已经算是最大的娱乐场所了，晚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挺热乎。
可问题是，白金瀚名气太大了，那些要面子的人，特别是当官的，都不会来。
最近高启棠一直劝他大哥把白金瀚卖了，建个更私密、只在高层圈子里传的会所，这样办事也方便。
但今天跟赵瑞龙一见面，他觉得白金瀚也有留下的必要。
毕竟，有人喜欢装模作样，也有人更直接。
那种私密会所，也不是谁都适合的。
不过要是想留着白金瀚，经营模式就得改改，至少得把部分业务外包出去。
表面上，白金瀚还是得做点正经买卖。
这方面，赵瑞龙后来搞的山水庄园确实领先一步，不得不说他在某些方面确实挺有本事。
俩人聊完各自的感受后，高启棠突然说道：“这庄园，建起来容易，就是花钱的事，但管理起来可麻烦了。”
这话一说出口，赵瑞龙就愣了，赶紧往后退：“别别别！打住打住！”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是想把我榨干是不是？连只羊都不放过？”
“一个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我家底儿也不厚！”
“嘿嘿……”
不得不说，高启棠还真有这心思，赵瑞龙的手下又不只是高家姐妹。
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确实好用。
就说高家姐妹吧。
高小琴在汉东混得风生水起，物流中心都开始施工了，棠海物流和高小琴这个名字在汉东都传开了。
再说高小凤，迷茫了一阵子后，现在全面接手了高启棠的秘书工作，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这能力，确实强。
“老哥，咱俩换个座。”高启棠凑近了点，“我知道你现在正想办法控制汉东的食品供应链，但不太顺利，被几个关键环节给卡住了。”
“要不这样，我帮你把这事搞定，你再给我找两个帮手，怎么样？”
以前，高启棠每次看到赵瑞龙，心里都挺纳闷：不就一个美食城嘛，用得着山水集团来洗钱？美食城能带来多大的好处？
后来一调查才知道，赵瑞龙的胃口大着呢。他的真正打算是要掌控整个汉东的食物供应链，说白了，就是想控制汉东老百姓的生活必需品。那个美食城，只不过是个障眼法。
不过呢，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现在进行得也不太顺利。
赵瑞龙这回是真动心了。
他老爸就教过他，控制民生才是硬道理。掌控了一个省的民生，就等于有了生杀大权，谁也没法拿他怎么样。
这也是赵瑞龙到汉东后的头等大事，也是终极目标。
可没想到，一开始就不顺，汉东还有人不买他的账。这让他挺头疼的。
他知道高启棠的能耐，要是他说能办到，那就肯定没问题。
但想了想，赵瑞龙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这种生意，我做不来。”
“别这样！民生！食物供应链！”
“真不行。”赵瑞龙更坚定了，“实话告诉你，我手底下人不多，本来想让高小琴管我的私人会所，结果被你给挖走了。现在剩下的几个，能力都不如她，我只能把任务分散给他们了。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人手不够！”
听赵瑞龙这么说，高启棠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叹了口气：“算了，回头我把资料给你，至于人手嘛，就不强求你了。”
“真的？”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大哥呢。”
“谢谢！谢谢！”
赵瑞龙笑得合不拢嘴，果然，没有人不喜欢白捡的资源。
“呵呵……”
面对高启棠的白眼，赵瑞龙不但不生气，还凑近了点：“说真的，你就没想过自己培养点人吗？”
“是有这个打算，但还没具体做。”高启棠实话实说，“我出来得太晚了，在国外待了六年，前四年连命都差点没了，哪敢发展势力。后面两年才稍微稳定点，开始慢慢扩展。”
“你唯一的短板，就是时间。”赵瑞龙停顿了一下，突然笑了，“不过，你也算厉害了，短短六年就能到这个地步，你还在抱怨，那我这种老家伙，岂不是白活了？”
“唉……”
高启棠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
“培养自己的人手？”
第二天，在高启强家，大家聊起了这个话题。
“这个……这是什么意思？”高启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说的‘自己人’到底是什么？”
“你还是没明白？”
“明白！”高启强有点急了，“你看，小龙、小虎、老默，这些都是自己人嘛，但你说的培养，我就不太懂了。”
“我明白了！”高启棠边点头边说，“但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
高启强一时语塞，这话题真的很难继续聊。
这时，旁边的高启盛突然插嘴：“小棠，你是说咱得从小娃娃开始培养？”
“嘿，进步挺快。”
“多亏了老师指点。”
高启盛确实进步了不少，现在沉稳多了。要是搁以前，早就兴奋得跳起来了。这才几天功夫，二十七这个老师真是找对了。
“从小培养？”高启强疑惑地问，“你是说像晓晨、**这些小年轻吗？”
“那可不行。”陈书婷连忙插话，“咱们的生意，不能让晓晨和**掺和进来。”
“大嫂，别急嘛。不管是晓晨还是**，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以后怎么选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不会多管的。”
听到这话，陈书婷才松了口气。她知道，在高家，真正做决定的是高启棠。
高启强更迷茫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晓晨和**也不合适。”高启棠摇了摇头，“他们有父母，有人脉，不适合咱们从小培养。”
“那我想要的是那种没社会背景的，能完全听我的，按照我希望的方向成长的人。”
高启盛突然插嘴：“那不就是学生嘛？”
“不对！”二十七在头顶上方说道，“准确地说，是秋尔特那种人。”
“秋尔特？”
这个名字一出来，大家都愣住了。
“还没到那个地步吧，那是国家培养出来的顶尖人物，还是世界两极之一呢，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听到高启棠这么说，二十七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回房间了。
高启棠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向高启强：“大哥，咱开几家孤儿院怎么样？”
“什么？”高启强愣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做点善事吧。”高启棠点点头解释，“孤儿们没什么社会背景，咱就按正常孤儿院的流程收养些孩子。
有天赋的挑出来好好培养。
剩下的孩子也不能亏待，给他们一个健康成长的环境。
长大了想干什么就让他们自己选。”
很多年以后，这些孩子会成为咱们高家的隐形财富，就像小兰的医院一样。”
“我明白了。”高启强使劲点了点头，“我马上就去安排。”
“除了孤儿院，养老院才是关键。”
“养老院？为什么呢？”
高启棠没直接回答，而是盯着他们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大哥，你觉得在京海，到底是谁说了算？”
“赵立冬？”
高启强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大家都认同的答案，只有高启盛皱着眉在思考。
高启棠看弟弟认真思考的样子，来了兴趣：“二哥，你在琢磨什么呢？”
“没事。”高启盛摆了摆手，“我在想，如今的京海确实是赵立冬说了算，但关键是，京海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立起来的，赵立冬以前也只是个小头目，他到底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
他当小头目那会儿，上面是谁罩着他呢？
那时候的京海，又是谁在掌控大局？
那个人现在在哪混呢？
他还对京海有影响力吗？
要是有的话，那京海还能说是赵立冬一个人说了算吗？
要是没有的话，以赵立冬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当初泰叔为什么没被赵立冬全力支持的徐江给吞并了呢？
京海京海，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高启盛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说着，高启强和陈书婷却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瞅着他，好像不认识这个弟弟了一样。
几天没见，这家伙好像突然开了窍。
高启强心里甚至有点痒痒：“小棠，要不你也请那位二……二……二哥也给我上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