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蔑地啐了一口。
待会儿与这矬子对决时,他会假装不敌逃向擂台后的暗处,等这矬子确信胜券在握时,自己再猛然出击将他击倒!那时左手他们定会大吃一惊,自己正好趁机从暗处溜走!
至于失败?
笑话!我是洪兴太子!
下一瞬,一阵震响打破了他美梦。
吴留手右脚蹬地,腾空翻上擂台,双足重重落地。
他双手一甩,上衣瞬间炸裂!
“皇极惊天拳第十代掌门人——吴留手!!!”
一分钟过去。
吴留手瞪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洪兴太子,心中满是疑问。
“不对劲啊,我连三成力都没用呢,他就躺那儿了?”
他皱眉转向左手,问:“那个叫太子的是洪兴里最强的?”
左手瞥了眼已经奄奄一息的太子,笑道:“可不是吗,手哥,不是太子太弱,是你太厉害啦!一分钟都不到就把他撂倒了,手哥你真让我佩服!”
吴留手听后,低头看着满地的破布条,心里一阵肉疼。
唉,早知道是这种货色,刚才就不脱衣服了。
郑继荣挂完左手的来电,嘴角微微翘起。
洪兴太子栽在吴留手手里了!
尖沙咀的地盘现在全归他们了!
此刻他靠在床上,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握紧拳头,激动不已。
整个油尖旺区,除了没地盘的阿乐和韩琛外,油水最多的旺角和尖沙咀几乎都被他收入囊中。
不过尖沙咀还有一个叫恐龙的存在,看着就烦人。
港岛那边怎么尽出这种名字叫恐龙的家伙,今天洪兴才死了个恐龙。
死了的恐龙才是好恐龙啊!
灭绝的动物活着有什么意义?
郑继荣拍拍被子,眼神里透着轻松,他知道这个叫恐龙的不难对付,但要统一油尖旺的势力,油麻地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虽然油麻地没有像和联胜、洪兴、号码帮那样的大组织,但小团体还是挺多的。
其中势力最大的是恒字堆的耀文哥和庙街的十二少。
对付十二少,郑继荣已经有了想法,可那个耀文哥却让他头疼。此人扎根油麻地多年,实力不可小觑,想轻易拿下他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郑继荣的脸色忽然变了,他用力按了按被子,扭动了几下身子,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被褥此时微微起伏,梁婉婷涨红了脸,汗水湿透了头发,从被窝里探出身来。
她轻拭嘴角,带着撒娇的语气说:\"荣哥下次出门前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
郑继荣拍拍她的头,安抚道:\"好啦,下次一定先告诉你,你快去漱口。\"
待梁婉婷捂着嘴进了洗手间,郑继荣拨通了阿飞和阿基的电话。
...
...
依旧是那片天台。
阿飞与阿基站在天台门口的阶梯旁犹豫不定。
总觉得每次来到天台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阿基,荣哥该不会又要...\"
\"应该不至于吧?荣哥才刚给了我们钱,不至于立刻就让我们去送死。\"
\"说得对,但为什么荣哥偏偏这次又约我们在天台碰面呢?\"
\"也许荣哥有什么特别的习惯吧。\"
哐当!
这时天台门被从外面猛然推开。
郑继荣皱眉看着还在低声议论的两人:\"躲在下面说我的坏话?!还不快上来!\"
\"哦...\"x2
等两人踏上天台,郑继荣顿时换上了笑脸,关切地询问他们的近况。
\"挺不错的,荣哥你给了我们这么多钱,现在天天就是吃喝玩乐,吃猪脚饭都要多要两杯可乐呢。\"
\"没错,整整一百万啊,我和阿飞这辈子估计都花不完。\"
郑继荣揽住两人的肩膀笑道:\"你们都是我郑继荣的好兄弟,帮我做了这么多事,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笑着拍了拍他们的后背之后,郑继荣忽然脸色暗沉,转身背对着夜空感慨:
\"半年前,我刚加入和联胜,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块地盘,开业大吉!
我和兄弟们满怀豪情,决心要在港岛闯出一番天地。
然而接下来的半年,我接连遭遇了...\"
苍天有眼!每一次我都侥幸逃过一劫,但手上背负的人命却越来越重。
说到这里,郑继荣转头看着他们俩,语气坚定地说:
“算命的说我成就一番事业就得牺牲无数人,我不认同。我觉得出来混的人,生死应该由自己掌控。”
他用手指着还处于迷茫状态的两人说道:“从我踏入这一行开始,只有两次没动一刀一枪就占据了地盘,一次是任老九,还有一次是十三妹。
这两次都是靠你们帮忙才达成的,我没伤害任何人就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说完,他叹了口气,“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而丧命,哪怕只是那些街头小混混。”
他拍拍他们的肩膀,严肃地说道:
“以前我别无选择,但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帮我潜伏在油麻地的恒字耀文,我要不动声色地把他拿下。”
“啊……”
阿飞和阿基对视一眼,忍不住问:“荣哥的意思是我们还要继续当卧底?”
郑继荣摇头,不满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看轻自己?要知道,行行出状元!就算是卧底,你们也是卧底里的顶尖人物!”
“卧底里的顶尖人物?”
阿飞好奇。
郑继荣点头,“对!”
“那是什么?”
“还是卧底!”
“哼~”
看到两人依然一脸不愿意的样子,郑继荣耐心劝道:“你们怎么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跟着我每天都得拼杀,总有一天会暴毙街头。
现在你们帮我潜伏,就算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也不会牵连到你们,其他老大也想不到我们这么聪明会派人去对方阵营卧底。
你们只要撑三个月,最多三年!
就能安安稳稳地退休了。”
说到这里,他轻咳一声,朝两人扬眉一笑:“这阵子我正忙地产项目,我早交代好了,给你们俩各留了一套大房子!别提千尺了,三千尺都打不住!”
阿飞和阿基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荣哥,这是真的?”
“货真价实!”
两人乐得合不拢嘴,可转念想起还得去做卧底的事,又愁眉苦脸地说:
“荣哥你不是说顶多三个月吗?”
郑继荣拉着二人郑重其事地承诺:“我说了嘛,绝不会超过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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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
郑继荣悠然自得地走在尖沙咀的大街上,心情舒畅。
“难怪都说洪兴的人脑袋不灵光,太子占着这么繁华的地儿,每个月的收入就靠收账,简直蠢到家了!”
跟在郑继荣身后的左手疑惑问:“荣哥,咱们不是混黑道的吗?不收账咱们怎么赚?”
啪!
郑继荣在他头上敲了个栗暴,“谁跟你说咱们是混黑道的?!咱们是社团成员,正经商人。”
“哦……”
左手摸摸脑袋,一脸无辜,荣哥力气太大了。
郑继荣展开双臂,环顾四周的繁华景象,豪情万丈地说:
“当然是开店啊!只要生意好,就开分店!
一家变两家、两家变四家,四家变八家,八家之后上市,上市后融资,然后炒股票炒地皮,最后再拆分上市,到时候光拿分红就够我们享用了!哈哈哈……!!”
身后听着的左手似懂非懂地咧嘴傻笑。
旁边的阿翼戳戳他:“你听明白荣哥说的是啥了吗?”
“没听太明白,但感觉荣哥好像在说我们要发财了。”
郑继荣转头对两人说:“接下来几天你们好好整理一下数据,整个油尖旺区有多少住宅区,多少商铺,我想成立一家物业公司。”
阿翼和左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爽快应下。
想到未来规划,郑继荣随即问起当前形势:“洪兴最近怎么样?”
“前阵子好几个帮派联手,洪兴丢了好几个堂口,死了不少堂主,昨晚那个大佬b更是被人砍死了。”
郑继荣咂咂嘴感慨:“这就是命运啊。我能救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不过他得感谢我,若不是我,他早就被靓坤害死了。”
阿翼眨眨眼,听不懂《古惑仔》故事的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接着说:“洪兴的地盘丢了一大半,现在只剩下屯门、深水埗和北角,缩在这些地方不敢动弹,其他帮派的老大们见状也没乘胜追击。”
“没追击?”
郑继荣笑了一下,阿翼他们不了解其中的复杂关系,但他心知肚明。
今天早上东兴的老大骆驼特意摆宴请那些当天参与驱逐洪兴行动的帮派老大。
他也收到了邀请,不过没去,骆驼此时的心思显而易见。
把洪兴赶出元朗后,想到老一辈的情谊,就想留下个好印象,便打算劝其他老大暂时收敛,让洪兴继续存活。
这老狐狸,当初王宝给他的名单里明明有元朗东兴,现在事情办成又装作和事佬。
若非顾及东兴的面子,王宝他们早就下手不留余地。
不过这样也挺好,留着洪兴苟延残喘,自己以后也能找点乐子。
郑继荣嗤之以鼻:“屯门深水埗?那种破地方,给我钱我都不乐意去。”
阿翼轻轻点头,“比起荣哥你的油尖旺,那边确实像个乡下,连几户人家都凑不齐。”
“对了,那个陈浩南怎么样了?”
郑继荣好奇地问,“他也走了吗?”
阿翼摇头,“听人说他失踪了。那天晚上连浩龙的人冲进铜锣湾,他手下有不少兄弟挂了,但他自己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哦?”
郑继荣皱眉沉思,这家伙莫非几年后要上演一出《三十年河东》?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这小子长得一副主角命格。
“去查查他的下落,尤其是他和那个叫山鸡的,有任何消息马上告诉我。”
此时,阿庙从远处抱着电话走来。
“荣哥,铁胆刚打来电话,说有急事要跟你谈。”
郑继荣点头,交代完阿翼两人后,上了车往钵兰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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钵兰街的一家洗浴中心内。
郑继荣靠在桑拿房里,脸上搭着一条毛巾,闷声说:
“那些东瀛人回去心里不甘,就派什么人来找我麻烦?”
铁胆在一旁大汗淋漓地点头,“没错,荣哥,上山在电话里就是这样说的,还特别叮嘱你要多加小心。”
“真是奇怪。”
郑继荣疑惑地说:“那些家伙派人找我的茬,结果上山又打电话来提醒我,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听说虽然上山是黑虎会的老大,但他似乎不太喜欢动不动就动手打架,说不定他事先不知道他们派人来找麻烦,为避免冲突升级,这才提前通知你。”
“哎呀,铁胆你现在思路挺清晰的嘛,分析得很有道理。”
“嘿嘿,都是荣哥平时教导得好。”
郑继荣扯下脸上的毛巾站起身,“你去联系吉米和阿翼他们,让他们这几天出门多带几个人,别真让人有机可乘。”
“明白,那荣哥你怎么办?”
我?郑继荣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恰逢此刻手有些痒痒,只盼来者不会让我太失望。
他随即下令:\"那边几位大婶那里也得派人好好盯紧了,都给我把家伙别在腰上!\"
该死,我不过是给这些日本鬼子尝点苦头,他们竟想反咬一口?下次让我抓到,直接给他们灌潲水!
话音未落,他便不悦地甩开毛巾,走向淋浴房。这群日本佬简直让他怒火中烧,非得好好冲冲不可。
淋浴房里,郑继荣刚抹好肥皂,光着身子,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探头一看,差点没缓过神来。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泳衣的美艳女子正朝他走来,那高耸的胸部和雪白修长的双腿让郑继荣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