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境内,玄天山巍峨耸立。山间云雾缭绕,时有仙鹤清唳,正是正道魁首玄天宗所在。
白辰三人在山脚小镇已停留三日。自从离开星坠湖,他们便按照巡天者的指引,一路向东来到这修仙圣地。此刻,小镇上人头攒动,各路修士齐聚——原来正逢玄天宗百年一度的开山收徒大典。
\"听说了吗?这次大选连闭死关的凌霄老祖都会现身!\"
\"据说是感应到天机变动,特意出关寻找什么'剑魄传人'...\"
\"嘘,慎言!没看那些执事弟子眼睛都瞪圆了?\"
茶楼里,白辰轻抿灵茶,耳中将这些闲谈一一记下。身旁的莫小雨正专心对付一盘桂花糕,小脸上沾满碎屑;雪儿则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昭明剑——自从星坠湖一战后,这把剑在月夜会自发泛起银光,剑鸣中似有女子轻吟。
\"我们参加大选。\"白辰突然道,\"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查探玄天宗与天隙剑的关联。\"
雪儿点头:\"正合我意。不过小雨...\"
\"我可以的!\"莫小雨举起小拳头,差点打翻茶盏,\"天心姐姐教过我隐藏剑气的方法!\"
她说着,小手在胸前结了个古怪剑印。后颈的银剑印记顿时黯淡,连带着白辰左臂的剑纹也平静下来。唯有那双过于灵动的眼睛,仍透着不凡的神采。
次日清晨,玄天山门前的测灵台前人山人海。白辰一袭素袍,背负双剑,扮作寻常剑修;雪儿以轻纱遮面,昭明剑用布条缠裹;莫小雨则被扮作男童,束发佩玉,活脱脱一个修仙世家的小公子。
\"下一位,青州林家林小雨!\"
听到假名被唱到,莫小雨蹦跳着跑上测灵台。当她小手按在测灵石上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聚起七彩祥云!测灵石迸发出刺目霞光,将整座山门映得如梦似幻。
\"这...这是...\"主持大选的长老结结巴巴,\"玄天剑魄的感应!\"
山巅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一道白虹自最高处的洞府飞掠而下,落地化作白发童颜的老者。他双目如电,直盯着莫小雨:\"小娃娃,你祖上可有人拜入我玄天宗门下?\"
莫小雨眨巴着眼,刚要摇头,白辰已闪身挡在她面前:\"回禀前辈,舍弟自幼在青州长大,族谱记载先祖曾与贵宗有些渊源。\"
老者——正是闭关千年的凌霄老祖——目光在白辰背上的双剑停留片刻,突然出手如电,一指弹在听风剑剑鞘上!
\"铮——\"
剑鸣如龙吟,惊起满山飞鸟。老祖眼中精光暴涨:\"听风辨位,玄幽通明...好一对灵剑!\"他大袖一挥,\"三个都收下了!直接入内门!\"
全场哗然。要知道玄天宗收徒严苛,能入外门已是幸事,这三人竟被老祖亲点直入内门?
待人群中的骚动稍平,一位面容阴鸷的紫袍长老突然开口:\"老祖,按规矩还需过问心镜...\"
\"问心镜?\"凌霄老祖冷笑,\"玉阳子,你是怀疑老夫的眼光?\"他转向白辰三人,\"不过既然有人提了,你们便去葬剑谷走一遭。能带出一把剑,就算过关。\"
紫袍长老脸色顿变:\"老祖!葬剑谷乃宗门禁地...\"
\"老夫说了算!\"老祖一甩袖袍,化作流光而去,余音在山间回荡,\"明日辰时,老夫在剑碑前等你们。\"
待众人散去,那位名叫玉阳子的紫袍长老阴恻恻地凑近:\"三位好运气。不过葬剑谷凶险万分,小心...有去无回。\"
雪儿指尖轻点剑柄,一缕剑气无声地震开玉阳子的袍角:\"不劳长老费心。\"
当夜,三人在客舍打坐调息。子时刚过,窗外突然飘来一片传音符,燃烧后浮现几行小字:
「玉阳子与星煞阁暗通」
「葬剑谷剑碑下镇压魔头」
「小心问心镜有诈」
字迹娟秀,似是女子所书。白辰指尖剑气一绞,将符纸化为齑粉:\"明日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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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剑谷位于玄天宗后山,终年被剑气形成的雾障笼罩。谷口石碑上\"葬剑\"二字殷红如血,据说是开派祖师以指为剑所书。
带路的执事弟子在谷口止步:\"三位请自行入内。记住,无论见到什么剑都不可贸然触碰,需以心剑感应契合者。\"
踏入雾障的瞬间,白辰背上的双剑突然震颤不已。谷中景象逐渐清晰——遍地残剑,有的锈迹斑斑,有的仍寒光凛冽。更奇的是,这些剑感应到有人进入,竟纷纷立起,剑尖指向三人!
\"它们在...行礼?\"雪儿惊讶地发现,昭明剑自动出鞘三寸,发出清越鸣响。
莫小雨却盯着谷底方向:\"那里有东西在叫我...\"
三人小心前行。越往深处,剑的品质越高,有些甚至悬浮空中,散发出强大剑意。当来到谷底时,一面巨大的剑碑矗立眼前,碑上刻着《玄天剑经》总纲,落款是\"天玄子\"。
\"天玄子...\"白辰喃喃道,\"与天隙剑只差一字...\"
凌霄老祖早已在碑前等候。见三人到来,他袖中飞出一面青铜古镜:\"先过问心镜。\"
镜光照耀下,白辰左臂剑纹若隐若现;雪儿昭明剑上的银光流转;而莫小雨...镜中竟映出一个与天心相似的女子虚影!
老祖神色大变,刚要开口,剑碑突然剧烈震动!碑底裂开一道缝隙,黑气喷涌而出,化作一个模糊的人形:
\"小师妹...好久不见...\"
莫小雨如遭雷击,银剑印记不受控制地亮起:\"二...二师兄?\"
黑气人形狂笑:\"天权那个废物也配与我并称?我乃星煞阁主墨渊!当年天玄子老儿将我分魂镇压于此,今日...\"他猛地扑向莫小雨,\"正好借剑魄脱困!\"
凌霄老祖暴喝一声,背后长剑出鞘,却见玉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一剑刺向老祖后心!
\"早就等着你们!\"雪儿昭明剑后发先至,挡住这致命一击。剑身与玉阳子的紫剑相撞,竟裂开一道细纹,但裂纹中迸发的银光反而将玉阳子震退三步!
白辰双剑齐出,听风剑画圆守御,玄幽剑直刺黑气。不料那人形不躲不闪,任由剑锋穿过:\"没用的...我乃分魂之体...\"
莫小雨突然盘膝而坐,小手结剑印:\"白师父,想着天隙剑!\"
白辰福至心灵,双剑交叉胸前。这次融合比以往更加顺畅,天隙剑虚影浮现的瞬间,剑碑上的经文竟活了过来,化作金色锁链缠住黑气人形!
\"不!这怎么可能?!\"人形惨叫,\"天隙剑应该已经...\"
\"已经碎了?\"凌霄老祖冷笑,\"墨渊,你太小看祖师了。\"他转向白辰,\"孩子,用天隙剑意引动碑下封印!\"
白辰剑指一并,天隙剑虚影刺入碑底。地面剧烈震动,九道金光从裂缝中射出,将黑气人形撕得粉碎!
玉阳子见势不妙,捏碎一枚紫色玉符就要遁走。雪儿昭明剑脱手飞出,剑身裂纹完全绽开,却从其中跃出一个银甲女将的虚影——正是剑灵\"昭月\"!她一剑斩断玉阳子左臂,紫剑当啷落地。
\"星煞阁不会放过...\"玉阳子咬牙捏碎另一枚玉符,身形消散在紫色烟雾中。
尘埃落定,老祖长叹一声:\"果然如祖师预言,剑魄归来之日,便是魔头作乱之时。\"他看向莫小雨,\"孩子,你可知天玄子祖师临终前说过什么?\"
莫小雨茫然摇头,却听剑碑中传来沧桑的声音:
「七剑归一,天隙重光」
「剑魄为引,劫数难挡」
白辰左臂剑纹突然灼痛,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天玄子持天隙剑独战星煞的壮烈景象。而星煞阁主墨渊的容貌,竟与系统创造的秦风有七分相似!
\"星煞阁...与系统有关联?\"他脱口而出。
老祖神色一凛:\"系统?你从何处听来此名?\"
不及解释,山外突然传来急促钟声。一道传讯剑光飞至老祖面前,展开成血色大字:
「星煞阁大举来犯」
「目标疑似剑魄」
凌霄老祖须发皆张:\"好胆!\"他袖中飞出三道剑符,\"三位随我迎敌!今日便让那些宵小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玄天剑道!\"
白辰双剑在手,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