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子看了莫云一眼,勾了勾手,示意莫云跟她过去。
莫云以为美玲子要看着她上厕所,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跟过去了。
三分钟后。
莫云错愕地被美玲子绑起来和惨不忍睹的陈述几人排排跪。
陈述浑身是血,嘴角还有血丝,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小黄毛看起来最惨,估计是被拷打时嘴里不干净,被打得最惨。
小八几乎没有受到二次伤害,但身上的伤也没有处理的痕迹,应该一个白天都被扔到一边,总之,小八的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妙。
温医生不用说,也惨。
秦老头也惨。
见莫云身上没有受伤不说,嘴角还沾着压缩饼干的渣渣,几人目光有些沉默。
秦老头疼得直抽抽:“鸭头……里肿么没被打啊……?”
莫云看秦老头嘴里的牙都被打得没剩几颗了,顿时咽了咽口水:“先别深究我为什么没有被打,我有点好奇,我们一排排跪在这里,是要干嘛啊?”
秦老头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康毙啊!”
“康?康什么?”
莫云没听懂秦老头说什么。
美玲子嗤笑一声,有些恶趣味地对着莫云道:“镜子找不到,你们死活不说,那就只能去死了。”
莫云脑袋里轰隆一声,终于搞懂了老头刚刚说的不是康毙,是枪毙。
啊……原来排排跪在这里,是等着枪毙啊?
啊……啊?!
莫云一个激灵,顿时嚎道:“我不想死啊……禾子姐姐!我不想死啊禾子姐姐~~~看在我曾经背着你走过漫长的岁月的份上~~饶了我吧~~”
莫云声音很大,声音哀哀戚戚,哭得九转十八弯。
大帐篷里的禾子自然听到了。
景鹤抱臂坐在禾子和禾子叔叔对面,挑了挑眉。
禾子装作没听见。
五摄拓海脸上没什么笑容,声音也冷硬:“景鹤先生,怎么样?我们开的条件,你还满意吗?”
景鹤掀起眼皮,忽然说了一句:“你们,是九菊的人。”
这句话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肯定。
五摄拓海的眼皮一跳,目光阴沉下来:“景鹤先生,这个条件,您还满意吗?”
看着拓海把手放在了枪上,景鹤叹息一声,拿起桌子上的支票。
“五千万人民币……确实…很诱人。”
禾子眉头松开,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她伸出手:“景先生,合作愉快?”
景鹤轻笑一声,没有回应。
忽然,外面传出几声闷哼。
拓海脸色一变,刚站起身,就见帐篷外爬进来许多蚰蜒。
禾子脸色一变,不知道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那些蚰蜒在爬上人的皮肤的瞬间,就能腐蚀皮肤,密密麻麻的透明小泡一股脑冒了出来。
晚上会有蚰蜒出没这件事,陈述众人都知道。
但今早避开瘴气刚来这里扎营的拓海几人却不知道。
那些蚰蜒密密麻麻爬了进来,但在经过景鹤身边时,绕了开来。
景鹤恋恋不舍地把手里的支票弹飞:“可惜了,你们是九菊的人。”
话音刚落,一根细丝洞穿了拓海的喉咙。
禾子瞳孔一缩:“不可能!你右手上的那些东西明明已经被卸了!”
景鹤啧了一声,摸了摸耳垂上的银色饰品,只见一根细丝从那个银色饰品中射出。
拓海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景鹤轻轻扯动细丝,顿时,他的头颅就好似却豆腐一般,咕噜噜掉在地上。
禾子惊恐地看着景鹤,身体僵在原地。
景鹤却没有杀她,只是走到她身边,慢条斯理从她手里拿回他的镇魂杖,走出了帐篷。
………………
莫云被温医生按着,往湖泊深处潜。
很快,众人爬上了湖中的一个皮划艇。
皮划艇上原本的老外已经死亡,脖颈处切面整齐,头颅飘在湖泊上。
莫云趴在皮划艇上,看那浓重的瘴气朝这边来了,顿时急切地和温医生去弄发电机。
等戴上面具,莫云才问秦老头:“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老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陈述,说:“你被禾子带走搜身后,景鹤也被五摄拓海给带走了。”
“几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反正中途我们被审问的时候,景鹤来了一次。”
“他说了几句江湖的切口,告诉我们,等夜晚降临,让我们想办法往湖里游,上皮划艇,戴上防毒面具,等待天亮。”
就算知道这东西计划好的,莫云也感觉后怕。
刚刚他们被绑起来跪在地上等枪毙,要不是蚰蜒突然出没,并且好似有目标一般朝着几个老外和那个美玲子去了,他们估摸着没那么容易逃出来。
今晚这事,疑点太多了。
莫云眯眼,先不说为什么蚰蜒会提前出没,就说蚰蜒出没却先去对付外国人和美玲子,这一点就很奇怪。
要知道,他们之前遇到蚰蜒的时候,这些蚰蜒可不分什么敌我。
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陈述脸色难看,一字一句:“那就要问问,你们的景鹤做了什么了。”
莫云一愣,难道是景鹤?
不然怎么解释这些蚰蜒出现的那么及时?
莫云本以为可以在湖心皮划艇等到景鹤过来,然后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可她等了一夜,愣是没有等到。
景鹤,不见了。
这是第二天早上瘴气散去,蚰蜒离开时莫云和秦老头得到的结论。
原本五摄拓海一群人的营地乱糟糟一片,帐篷被腐蚀得好似一层薄膜,地上有很多蚰蜒的尸体,还有人的尸体。
那些人被蚰蜒腐蚀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陈述在四周找了一圈,嘴唇紧抿:“景鹤走了。”
秦老头倒是不在意景鹤走没走,他现在觉得,他自己能活下来就阿弥陀佛了。
“哎呀,别管了,咱们回吧!”
陈述看了看精神萎靡脸色发青的小八,叹息一声,示意小黄毛抱起小八,一行人翻找了些能用到的装备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