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浓稠如墨的云层像厚重的棉被般压在皇宫上方,晨曦挣扎着从云缝里挤出几缕黯淡的光,稀稀落落地洒在宫殿的飞檐上,却怎么也驱散不了笼罩在众人心中的阴霾。太子萧允身披玄色锦袍,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神色凝重地召集萧珩、夏冰等人,准备奔赴城郊破庙。
夏琳听闻后,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发间的步摇随着跑动叮当作响。她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眼神里满是不服气:“珩,你别小瞧我,我在现代可是推理小说迷,什么密室杀人、不在场证明,我都门儿清,说不定能发现关键线索呢!” 说着,她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襦裙,将裙摆上的褶皱仔细抚平。萧珩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行,我的大侦探,但你可别乱跑,一切听指挥。这破庙情况不明,万一有危险……”“知道啦知道啦!” 夏琳不等他说完,就急忙打断,像只欢快的小鸟往前跑去。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吱呀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约莫一个时辰后,众人抵达破庙。腐朽的木门半掩着,被风一吹,发出 “吱呀 ——” 的声响,像是垂暮老人的呜咽。刚踏入庙内,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夏琳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涌。只见二皇子的尸体横躺在冰凉的石板上,面色青紫,扭曲的面容仿佛凝固了死前的惊恐,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黑血,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夏冰蹲下身子,眼神锐利如鹰,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二皇子的衣袖,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脸上满是疑惑:“殿下,二皇子身上并无明显外伤,这指甲泛黑、嘴角溢血的模样,更像是中毒身亡。可这毒……” 她顿了顿,摇了摇头,“我竟从未见过。” 太子眼神凝重,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环顾四周。只见墙壁上布满奇怪的符咒,暗红的颜料在斑驳的墙面上显得格外诡异,像是干涸的血迹。“这些符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和二皇子的死有关?”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
夏琳壮着胆子凑上前,她眯起眼睛,盯着符咒看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像发现新大陆般喊道:“这符咒的画法我在现代一本古籍上见过,好像和古代的一种邪术有关!书上说,这种邪术能让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毒,而且……” 萧珩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调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哟,我们琳儿这是要大显身手了?可别是小说看多了,把现实和虚构搞混,瞎联想。”“你!” 夏琳气得满脸通红,跺着脚,杏眼圆睁,“爱信不信,我这可是专业知识!哼,等我找出证据,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我!”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无数马蹄在狂奔。几个蒙面人手持弯刀闯了进来,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森冷的寒光。夏冰反应迅速,“唰” 地一声抽出佩剑,剑刃出鞘的声音清脆利落,她大喊道:“保护太子殿下!” 萧珩脸色一变,急忙拉着夏琳躲到一旁的石柱后,语气里满是焦急和责备:“叫你别来,这下危险了吧!你看看,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还不是担心你!” 夏琳一边躲,一边回嘴,眼睛却紧紧盯着外面的动静,心里紧张得像揣了只兔子。
打斗声在狭小的庙宇内回荡,“铛铛” 的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夏冰身姿矫健,以一敌三,剑招凌厉,寒光闪烁,如同一朵在战场上绽放的铿锵玫瑰;太子萧允也不甘示弱,手持长剑与敌人周旋,剑风呼呼作响。萧珩见夏琳暂时安全,眼神一凛,握紧拳头,猛地冲出去加入战斗。
夏琳躲在石柱后,大气都不敢出。突然,她眼睛一转,瞥见墙角有个小盒子,盒子上刻着精致的花纹,在灰尘的掩盖下若隐若现。她咬了咬牙,趁乱猫着腰爬过去,心脏在胸腔里 “砰砰” 直跳。她伸手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是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 “萧” 字,字体古朴苍劲。
战斗很快结束,蒙面人被打得落荒而逃,留下几声不甘的咒骂。夏琳举着玉佩,兴奋地跑过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快看我发现了什么!这玉佩说不定就是关键证据!我就说我能派上用场吧!” 萧珩仔细端详玉佩,脸色却愈发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玉佩的样式,与皇室宗亲的玉佩极为相似,难道……” 他没有说下去,但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仿佛有一片乌云,正缓缓笼罩在他们心头。
回程的马车上,颠簸的路面让车厢轻轻摇晃。夏琳靠在萧珩肩上,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珩,我现在有点害怕,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又是邪术,又是皇室玉佩,背后的真相感觉像个无底洞。” 萧珩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别怕,有我在。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我们一定能查清楚。不过下次,可不许再这么任性了。”“知道啦!” 夏琳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笑了笑,“但要是没有我,这玉佩可就发现不了咯!我这大侦探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更大的谜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