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如何化险为夷安然脱身?竹少青沉吟了良久。还是必须先稳住陆渊,不要激怒他,而后再见机行事。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石屋中的蜡烛是陆渊为白影准备的,为了弄清原委,竹少青有意露出好奇的神色问道:“大师兄,那白影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如此设计加害他?”一旁的朱颖颖由于对陆渊耿耿于怀,一直怒气未消,听竹少青依然称呼陆渊为大师兄,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说:“呆子,他不是早就被那高老头逐出山门,已经不是你大师兄了,分明禽兽一个……”
朱颖颖正说的起劲,竹少青赶紧用胳膊撞了撞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竹少青担心万一将陆渊激怒事情就麻烦了,自己现在又被困,无法施展武功,两个人只能任由宰割,不仅不能参加五岳峰会,且还有很多疑惑尚未揭开,说不定通过陆渊,还能解开心中的一些疑团。朱颖颖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为此朝竹少青会意地一点头,不再胡乱说话了。
也不知怎么搞的,自陆渊听说了白影在石屋的行踪后,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像换了个人似的,低着头默默无语,仿佛在思忖什么,再没有什么心思关心竹少青和朱颖颖了,连朱颖颖刚才在说什么他也没听见。突然,只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怎会加害她?我吃了豹子胆啊,我只是奉鬼符使者大人的命令把大小姐请回去,谁知等到的却是你们。”
“大小姐!什么大小姐?”竹少青和朱颖颖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难道那白影是女的?而更令人吃惊的是,从陆渊的口中得知,那白影竟是鬼符使者的女儿!两人正欲进一步问个究竟,却被门外来人所打断。
这时从外面疾步闪进一个弟子,从着装打扮看很像是五岳剑派的人,只见他快速跑到陆渊面前,一行礼说:“陆师兄,蔡掌门有请,请马上到九霄殿商讨五岳峰会之事。”陆渊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露出得意的眼神,眉飞色舞的对竹少青他们说:“想当初我离开华山后,就一直密切注视着你,当然目的很清楚,就是想得到《紫竹剑谱》,但你们一进少林呆了那么长时间,我们也不便动手,没想到今天你们会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哈哈,你们就在这老老实实待着,等到明日五岳峰会之后,我们再来好好讨论一下《紫竹剑谱》的事。”说完发出一阵狂笑,就匆匆离开了。
“喂,淫贼,把我们放了,我们也要去参加五岳峰会的!”朱颖颖大声叫嚷着,可是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屋子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只留下他们两个被铁链牢牢地绑在那里。
竹少青叹了口气,说:“现在我们显然已被带上衡山,他们所说的蔡掌门应该就是衡山门门主,人称“飞叶如雨”的蔡临彬,我在华山有听师父提到过他,一个性格高傲的人,如此看来……”“我知道,我知道。”朱颖颖打断了他,说:“五岳峰会背后可能藏有阴谋,就是他与鬼符使者联袂设下圈套,他想借鬼符使者的力量当上五岳坛坛主,而鬼符使者想称雄武林,就要把五岳坛这股正义的力量控制在自己手上,以制约和抗衡来自江湖的各种势力。”
竹少青赞许地看着朱颖颖,说:“分析得有道理,不过眼下我们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弄清他们的阴谋,阻止恶势力控制武林!”“嗯!可是……”朱颖颖摇了摇自己被锁住的手,无奈地说:“这东西怎么办啊?况且我们还身中迷香……”
“迷香不是问题,白影既然是鬼符使者的女儿,他们用九香云酥散自然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应该剂量不会太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再过几个时辰我们就能运功了。”竹少青晃了晃手上的铁链,说:“只要功力恢复,我应该可以挣脱开。”朱颖颖笑着说:“对啊,差点忘了呆子的大力绝活。”
两人正说笑间,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抓住她!抓住她!”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地闪进大厅,只见她扫视了一下四周,几个箭步,足尖在竹少青身上轻轻一点,人已腾空跃起,顺势右手一甩,“啪”的一下,一根银鞭已经挂住了几丈高的横梁上,接着用力一拽,整个人飘然落在横梁之上,随即隐没在梁柱之后。一连串的动作十分敏捷和诡异,看来确是身手不凡。
竹少青和朱颖颖被突如其来的惊动,面面相觑,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刚才闪入的那人,正是他们在瀑布看见并跟踪至石屋的白影,也就是陆渊所说的鬼符使者女儿。而且,就在她刚才借力跃起的那一刻,竹少青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似曾相识,这淡淡的香味,如此特别,对了!他终于想起来了,当时开封调查镖局灭门案的时候,曾经和一个轻功相当出色,轻纱遮面的白衣女子在酒楼前和自己擦身而过,难道那女子就是她?
竹少青现在回想一下,不仅在开封遇见了她,那日夜探金钱帮总寨的也是她,这么说来……难道她就是那一直操纵对金钱帮不利的幕后黑手,难道镖局血案和吴帮主的死也是她一手精心策划的?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朱颖颖手被铁链锁住无法动弹,便用手肘碰了下竹少青,说:“呆子,还在想白影的事?”“我在想白影作为鬼符使者的女儿,他们父女俩看起来矛盾不小,这里到底是白影欲另立山头,还是有违父命闹了口角离家出走?既然她已经离开鬼符使者,为什么还要返回,难道这里有她难以割舍的东西?”“好了!不要再乱想了,还是现实一点,我们现在应考虑如何脱身。”朱颖颖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