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少青寻人心切,几天来昼夜兼程沿着官道沿途一路打探,尤如大海捞针一般,也不知跑了多少客栈、饭馆和茶铺,原本以为白眉婆婆她们这么多人打尖住宿总会有人留意到,但事与愿违,结果令人失望,竟然没有人发现他们丝毫的行踪,似乎他们突然就此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竹少青心急如焚,难道他们没有走官道?还是衡山一别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禁为白眉婆婆她们的安危感到焦虑,不过最让他牵挂的还是朱颖颖。
不知不觉间,竹少青再次来到了湖南境内,可是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竹少青并不想就这样放弃,他又继续搜寻了好多天,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衡阳最大的悦览客栈打探到了白眉婆婆她们的行踪。
提到白眉婆婆的特征,悦览客栈的店小二似乎有了些许印象,记得自己的确曾经招呼过这样一位眉毛和头发一样花白,手持蛇形神拐的老人,但是后来那帮人究竟去了哪,却也想不起来了。竹少青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兴奋的同时依旧焦急地注视着他,希望他尽可能多回忆出点滴线索,哪怕是只字片语。只见店小二在那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才想起了个大概,他说:“这位客官,小的终于想起来,好像还是五岳峰会结束后没几天的样子,的确有您描述的这老老少少几个人在这住了一宿,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她们就上路走了,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小二,你可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发生什么?”竹少青急切地追问着,店小二皱着眉头看着天空,再次摇了摇头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竹少青显然对店小二的回答感到有些失望,正欲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赶紧一把将准备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又拉了回来,问道:“小二,既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那就如你所说,你们作为衡阳最大的客栈,商客络绎不绝,你怎会对她们印象颇深,且又能够记得起来呢?”“对呀!”店小二一拍脑袋说,“那是因为那日有位很阔绰的公子帮他们把帐全结清了,当时她们还在柜台前愣了半晌,我也直纳闷,看来他们并不相识,但怎会有这么大方的人帮人家结账,我从来没遇见过,所以印象特别深。”
根据店小二所述那人的模样,竹少青若有所思,难道是他?接着问:“那替他们结账之人是不是手持一柄九曲长剑。”“对啊,客官认识他?”店小二问。此刻,竹少青已经十分肯定,那一定就是“南海碧波流”的施一杰。难道说是施一杰对颖颖她们图谋不轨?竹少青顿时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他再次询问那群人往哪个方向离去,店小二想了半天说:“那阔公子天刚亮就帮她们结账,然后就离开了,而那群人早上好像是往北去的,但是具体往哪,小的真是记不太清楚了。”竹少青从店小二口中已明白了几分,尤其是他道出了施一杰的关键线索,白眉婆婆她们与他并不相识,难道是来者不善为了剑谱?还是来纠缠朱颖颖?既然是这样,不管施一杰出于什么动机和目的,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设法找人。他忙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塞到了店小二手中,店小二喜出望外,连连答谢。
走出客栈,竹少青又在衡阳城里转了几圈,找些小铺、路人打探一番,可是已经过去那么久,几乎没有人留意过,看来白眉婆婆、朱颖颖他们就像蒸发了一般,我现在该怎么办?竹少青茫然地徘徊在衡阳的大街上,店小二说他们往北去了,但是自己是从北一路找来,并没有任何发现……他已经无计可施了。竹少青走进一个小茶铺要了碗茶,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心想:这样找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如今只有一条线索,那就是最后见到白眉婆婆她们的施一杰,看来自己只有到南海跑一趟了。
竹少青起身正欲离开茶铺,忽见街口晃过一个身影,有点眼熟,他仔细一看,那不正是昔日自己的大师兄陆渊吗?五岳峰会召开后,陆渊就和南教在一起,如今鬼符使者利用蔡临彬和南教试图借五岳峰会的名义控制五岳坛的阴谋被挫败后,他竟然还逗留在衡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和白眉婆婆她们的失踪有关,反正也没事,就跟上去看看。于是,竹少青扔下铜钱,起身跟了上去。
陆渊来到一间药铺前向店老板询问了些什么,然后匆匆抓了几包药就往回走,竹少青赶紧背过身去拿起小摊上的水果假装挑选起来,待陆渊走过,他回头记下了药铺的铺名和方位,然后继续跟着陆渊一路往城外走去。
陆渊根本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人跟踪,所以没有丝毫察觉,就这样在城郊的山野里转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便“领”着竹少青来到了山谷里一座废弃的村庄前。竹少青躲在山石后面观察了一阵,只见陆渊拿着药走进了一间小茅屋。令他吃惊的是除了陆渊以外,村子里面竟然还驻扎着南教的人,看来他们都没有离开衡阳,这里不仅有鬼才童子团,他还看见了南教四大长老中的“铁手断魂”郭敬忧和“千手如来”谢烩,另外还有一群蒙着面的喽喽。“这么多人马聚集在这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竹少青着实吓了一跳。乍一看还以为是扶桑忍者又在这里出现了,但是从他们的身形和对话中很快就能判断出他们都是中原人士,并且恭恭敬敬地听命于一个年过半百却依然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
竹少青又观察了一会,觉得很纳闷,他们各个都不像生病的样子,那为什么陆渊会匆匆赶到城里买药呢?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