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没课，余年跟海星约定好这天下午面试。
余年不知道会不会碰见秦郁珩，虽然觉得大概率是遇不上了。
毕竟人家一个集团大老板，肯定没那么闲。
不过他还是把手帕单独放在一个包包里，想着万一能遇见，能尽早还了也好。
余年打车到了写字楼下，门口居然站着小黄。
余年感到意外，“专门等我的？”
小黄带他上电梯，“是啊，丁总说了这次不能出岔子了。”
他有些狐疑看向余年，“你真的只是偶然认识丁总的？”
余年微微一笑，含糊道：“算是朋友引荐的。”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小黄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换了副虔诚的表情，双手合十，“大佬，求罩！”
余年忍俊不禁，“都是打工人，谁比谁高贵？”
小黄痛心，“你不懂，牛马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况且余年的什么朋友能认识丁总，那怎么想也不是普通人。
两人聊着，很快就到了海星的办公楼层。
这次他们不敢怠慢，只是让余年休息几分钟准备一下，很快就带着他去了面试间。
不管结果是不是既定，余年都会认真对待，他站在门口给自己默默打气，随后走了进去。
余年进去就朝面前鞠了一躬，“各位面试官下午好。”
他脸上保持着微笑，一抬头，不仅看到了熟悉的丁总，更是看到了秦郁珩。
后者端正坐在长桌后，对他微微颔首。
余年有点麻了。
这场面试含金量这么高吗？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眼睛弯了弯，在丁总的提醒中坐下。
整个面试过程很细致，没有人对他特殊关照，问的都是一些入职的相关问题。
余年做好充分准备，虽然也有答不上来的地方，但总体表现还不错。
就是他好像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余年回答问题的间隙，不经意扫了秦郁珩一眼，却见后者只是垂眸看着面前的资料，并没有看他。
这让他感觉有点奇怪，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顺利完成了面试，离开时余年在门口特意等了一下。
丁总出来见着他，问道：“小余啊，怎么还不回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余年腼腆一笑，“我等人。”
丁总了然，笑容比上回多了几分深意。
余年有些莫名。
但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摆摆手离开。
面对秦郁珩这么明显的态度，丁总自然在私下早就叫人查了余年的背景。
没想到这人的家庭是那样落魄，却仍旧让秦郁珩照顾有加。
丁总在社会上混迹这么多年，自然一下就想通这两人的关系。
丁总听说过秦郁珩的一些传闻，说他对感情上这些东西并不上心，身边也没有出入过什么人，晚宴上最多就是带个助理。
现在想来，或许不是秦郁珩清心寡欲，而是他一向藏得深。
上层圈子有些人就是好这口，没想到连秦郁珩也不例外。
不过余年相貌确实好，人也挺有分寸，难怪秦郁珩对他这么上心。
这次要不是自己敏锐，怕也没想到这一层。
余年不知道丁总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他看秦郁珩出来，身后跟着尹特助。
秦郁珩也看见了他，却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朝他走来。
余年见他神色如常，想来是上次自己不小心冒犯他的事情对方已经不生气了。
余年打了个招呼，“郁哥，好巧，你今天也来了。”
秦郁珩解释，“一些合作上的事有待商榷。”
也不知道为什么，余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就说秦郁珩只是恰好来这里，可能是得知他今天也来面试，才顺便留下来旁听一会儿。
不过他显然没注意到，秦郁珩不是那种会主动跟人解释的人。
余年又问：“那你一会儿还忙吗？”
秦郁珩：“事情谈完了。”
余年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张叠得规规矩矩的帕子递给他。
“不好意思，上次忘了还给你了。”
怕秦郁珩嫌弃，他又说：“帕子我都清理干净了。”
秦郁珩看着那张帕子，顿了顿，接了过去放进自己的衣兜，“谢谢。”
电梯到了，尹特助上前刷卡，三人先后走进电梯。
余年先按了一楼的电梯按钮，又觉得不妥，踌躇片刻，对秦郁珩道：“上次说请你吃饭一直没机会，不知道郁哥今天有空吗？”
说是没有机会，其实是连联系方式也没加，根本找不到人。
余年一直主动忽略这个问题，而秦郁珩也没提过。
不过这并不奇怪，他和秦郁珩也没有什么日常闲聊的必要，而秦郁珩的手机上储存的应该都是一些商场合作伙伴的联系方式，也没那个闲心去加一个大学生。
余年都想好日理万机的秦郁珩会拒绝他了，都准备告别说拜拜了。
然而秦郁珩却说：“可以。”
电梯一楼打开，正准备跨出去的余年又站定。
余年没车，依旧是坐秦郁珩的车。
余年询问了秦郁珩的口味，后者说：“你决定就好。”
什么啊，自己口味还要他决定？
余年觉得秦郁珩也太客气了些，怕是觉得麻烦他不好自己提，这样的性子倒是跟秦屿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同一个家庭怎么养出了两个性子天差地别的人。
余年想，这大概也是他在面对秦郁珩的时候总是忘记他是秦屿哥哥的原因。
余年最后在几个好评较多的餐厅里选了一家。
现在差不多赶上饭点，人还不少。
虽然不是什么高档餐厅，但余年考虑到秦郁珩这身份，可能习惯了在安静的地方用餐。
他先是进去询问了前台有没有包间，得到的答复却是没有，顶多只有小型的卡座。
余年想着这么一个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坐在吵吵嚷嚷的卡座沙发上吃饭的样子，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此时半天没等到他的秦郁珩从外面走进来，询问：“怎么了？”
余年回头和他告知了前台的话，说：“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秦郁珩问：“你觉得这家怎么样？”
余年如实说：“没吃过，听网上说味道挺好的，就是没好位置了......”
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秦郁珩一眼，“不好意思，耽搁你的时间了。”
今天的确他没计划好，毕竟他想着秦郁珩不一定来，也不一定有时间和他一起吃饭的。
而且他主要是来面试，顺带请吃饭其实多少有点不够诚意。
可没想到一切条件都符合，秦郁珩跟他来了，却没考虑到人会这么多。
秦郁珩垂眸看他，有些不解，“你为什么总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