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数日过去。
李杰深知自己不是普通人。
霍曜提及他的背景时，他便知晓霍曜未有虚言。
当晚，他向龙家班辞别，给龙威一个措手不及，这让他十分不忍。
相较之下，龙正显得平静许多。
正是由于李杰这位顶级替身的存在，龙威才能肆意妄为，毫无顾虑。
若李杰不在，龙威或许会改邪归正，重拾武功，恢复昔日实力。
老家伙比龙威聪慧许多，性情也温和善良，还关心李杰放弃武行后的生活。
李杰自然不会透露实情，只是说今后有空会常来看望他们。
离开龙家班后，次日李杰便前往尖东的天赐安保国际公司。
霍曜早已让人高价购入m21，射击场地也已为他准备妥当。
李杰没有询问霍曜的具体意图，拿到武器后便开始了疯狂的训练。
这是他的风格，既然答应为霍曜效力十年，就不会多问，只顾去做。
霍曜深知人性复杂，李杰并非冷血 ，因此必须根据他的性格分配最适合的任务，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若让他随意狙杀，他可能会失控，甚至反咬一口。
与此同时，李杰的心腹部下们也在各自忙碌。
最令人费解的是东星的反应，即便已击败洪兴，与骆驼谈判也挽回了颜面，但他们对天赐毫无动静，近来尖东依然平静如常。
似乎在等待什么，但这种期待纯属多余。
……
当天下午六点，霍曜坐在布置好的天赐安保办公室内。
“咚、咚！”
传来敲门声。
霍曜说道：“进来。”
占米拿着厚厚一叠文件，脸上带着兴奋走进来，来到霍曜桌前开始汇报工作。
正值七月，气温较高。
像骆天虹、飞机、陈小刀等人穿得清凉舒适，短裤和无袖t恤是标配，而他每天都是西装革履，此刻也是西裤配白衬衫，衬衫还扎进裤子里，典型的职场装扮。
尽管闷热，占米却乐在其中。
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做适合自己的事情总归是对的。
占米递上一份报表，语气带着几分激动：“曜哥，四家‘名品服装折扣店’开张八天，总销售额达256万，日均32万。
暂且不论店铺投资、员工工资、仓库成本及水电等支出，刨除税费后，日均净赚22万，八天总计176万。”
“另外，云水街又新盘下了两家店铺，目前正进行装修，预计半月内即可营业。”
“与此同时，中环和铜锣湾也在同步推进，六个店铺正在进行洽谈与装修工作。
虽然那里的租金比尖东高出三成，但仍有盈利空间。
最近几天，我们店铺的销售额不仅未降反而增长，主要归功于本岛白领群体……”
占米的汇报持续了半小时，从现有店铺运营情况到未来A货服装扩展计划，内容详尽。
听完汇报后，霍曜满意地点点头：“占米，做得不错。
接下来可以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占米精神振奋！
他集中注意力，生怕错过霍曜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个字。
事实已证明，商业课堂上的讲师只是空谈理论，而真正的大佬才是真正的导师。
霍曜说：“你担心有人模仿我们做A货业务，影响我们的收益，这不可避免。
如何应对？你的思路局限于眼前，没有考虑长远。”
“你应该从整体布局出发，思考A货市场中有哪些环节能够盈利。”
“当然，继续销售是必须的，特别是现在其他巨头尚未进入，利润丰厚，但根源在哪里？就像福兴服装厂，若想销售就得进货，货源来自哪里？”
占米眼前一亮，顿时领悟：“曜哥，我懂了！难怪您让卢福扩大工厂规模！”
“没错。”
霍曜轻笑一声说道：\"既然决定涉足A货领域，我们就必须成为行业的主导者！虽然无法独占整个A货市场，但我们的目标是尽可能多地占据份额，最终成为这一行业的领军者！\"
\"我们或许无法掌控港岛所有的A货供应，但达到50%，甚至60%，并非遥不可及。
实现这个目标虽不易，却非空想。
只要每一步都能走得准确、迅速，成功便指日可待。\"
\"我计划抽空去一趟卢福那里，同时将公司名称改为‘福兴联合制衣集团’，而非原有的‘福兴服装厂’。\"
\"无论是服装、包包还是鞋子，我们都应涉足，而且必须深入发展！\"
\"若要确立A货领域的领导地位，福兴联合制衣集团就不能仅仅局限于单一生产线的工厂模式。
它需要通过扩张自身或并购其他企业来壮大，无论采取何种方式，都必须成长为行业巨头。\"
\"如果卢福有能力，可以交由他负责；若他无此能力，则需另寻贤才，唯才是举。\"
占米激动地连连点头，同时反思道：\"或许我又犯了错误，只顾眼前的小利，忽略了整体布局。\"
正如霍曜所说，他的策略可以用一个字母和两个字总结——那就是\"A货王\"。
在涉足成人刊物行业并创办《风月》后，不少知情人士都称他为\"咸湿王\"。
对此，霍曜颇为认可。
就拿成人杂志来说，他不仅瞄准高端市场，也未忽视低端需求。
与此同时，杨度那边已经着手准备一本与《风月》相比略显粗糙的成人刊物《夜生活》，售价仅四元，名字虽直白却不失趣味。
事实上，在别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霍曜已开始效仿自己布局新方向。
既然决心进军A货市场，自然要争取最大化的收益。
会议结束后，占米突然想到东星，疑惑道：\"曜哥，东星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为何毫无动静？一切都显得太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霍曜嘴角扬起笑意，“这不是很好吗？东星装作若无其事，我们就陪他们演这出戏，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占米放声大笑，“有什么不好的？太好了！东星分明是大公司病，自视甚高，还妄想我们会主动示弱呢。
说不定此刻正琢磨着如何羞辱我们。”
“一群狂妄之徒，字头终究只是字头，哪来的底气装成正经大公司！”
此话一针见血。
在东星眼中，霍曜不过是只蚂蚁，而他们则是庞然大物。
他们以为蚂蚁冒犯了大象，必然战战兢兢、卑躬屈膝，于是耐心等待对方低头求饶，却没料到这只蚂蚁根本没搭理他们。
哪怕仅凭直觉，也能猜到此刻东星上下定是各种惊愕。
正在霍曜与占米戏谑东星之际，电话骤然响起，接通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曜哥，东星动手了！乌鸦和吴志伟带着人闯入云水街，他们恐怕有大动作！”
占米神色骤变。
霍曜却淡然一笑，“果然说曹操曹操到，才刚聊起他们，就来了。”
东星不知晓的是，在他们等着天赐低头求和时，霍曜表面上平静如常，实则早已暗中布局。
他早吩咐占米联络相关部门，着手调查东星。
情报！
多出三十多年阅历的霍曜深知，情报是制胜的关键，即便是大字头，也概莫能外。
正如当年击溃忠信义，他第一步便是彻查忠信义与洪兴的底细。
倪家与忠信义的恩怨，也正是那时知晓的。
若非事先做好准备，他怎敢贸然前往倪府提出合作？
对付东星，亦是如此。
在这个通讯落后的年代，认识一个人绝非易事。
即便陈浩南已成为铜锣湾的揸fit人，被无数小混混奉为偶像，但当他站在狂热粉丝面前时，仍可能无人认出。
然而，霍曜的手下们不同，东星的高层，比如龙头骆驼和东星五虎，他们个个熟悉，照片更是烂熟于心。
乌鸦和笑面虎浑然不知，他们踏入尖东的一刻，便已落入天赐小弟的视野，立刻被人认出。
飞机问：“曜哥，接下来怎么办？”
霍曜答：“进入尖东后直接去云水街，他们多半是针对‘名品服装折扣店’而来。
东星最近在查我们？他们知道这些店铺都是我的产业吗？”
飞机摇头说：“应该不是，跟踪的兄弟听到他们谈话，只是觉得最近‘名品服装折扣店’很受欢迎，打算借此施压，逼您露面后再商谈。”
霍曜苦笑：“生意好也有罪？看来他们是误打误撞。”
占米站起来对霍曜说：“乌鸦和笑面虎不足为惧，曜哥无需亲自动手，我下楼就能解决问题。”
霍曜摇头道：“你出手？即便天赐要介入，也是天虹负责。
做生意也好，提升实力也罢，都需要不断进步。
再过两年，你能独当一面，难道他还只是个小喽啰？”
“飞机，通知天虹，此事交由他处理。”
“此外。”
“如今并非争霸时期，东星掺和进来，老陆也不能袖手旁观，让店长报警吧。
老陆说过，维持商家正常运营是警察的责任。
好，给他一个机会，看他是否敢正面应对东星。”
飞机点头，转身乘电梯下楼，迅速传达霍曜的指示给骆天虹。
霍曜和占米则来到会议室，俯瞰云水街。
天赐安保所在的写字楼靠近云水街，办公室在第16层，视野开阔。
从会议室往下看，整条一百五十米长的云水街一览无余，他们只需静观其变。
乌鸦和笑面虎尚未到达，霍曜随意问道：“占米，你找的那个侦探挺厉害，连倪家、忠信义、洪兴、东星这样的组织都敢调查。”
占米笑着骂道：“那家伙确实本事不小，但收费也很高。”
“像洪兴、东星这种大帮派，他早有资料，许多信息不用再查，直接从数据库提取即可，为此我付了数万元。”
数据库？
霍曜来了兴趣，没想到界里竟有如此人才。
拥有自己的资料库，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其一，此人并非泛泛之辈，懂得情报的价值，明白它不是一次性消耗品，特别是重要线索，可以反复利用甚至转售，获利颇丰；其二，能在这一行站稳脚跟多年，没有长期积累是不可能的。
经历这么多年还能安然无恙，更可见其手段和能力之高明。
“他叫什么？”
霍曜问。
占米答道：“那人叫孟波，江湖人称‘侦探波’，外表看似滑稽，嬉皮笑脸，实则身手敏捷，头脑清晰。”
霍曜微微一愣：“听说他还有一位助手，叫中村惠香？”
占米惊讶回头：“曜哥，你也认识侦探波？”
霍曜轻笑一声：“略有耳闻。”
两人正聊着，乌鸦与笑面虎已到云水街，带着大批手下。
他们不仅亲自上阵，还调遣数十名东星兄弟分批抵达。
……
走在云水街，乌鸦与笑面虎悠哉游哉，面对热闹景象啧啧称奇。
“啧啧！”
乌鸦夸张地惊叹，“阿伟，这条街多繁华！那些名品折扣店生意这么好，每月至少赚百万吧？要是归我管，每个月收五十万算得了什么？”
笑面虎附和笑道：“不多，一点都不多，我觉得还可以再多些。
不知霍曜那家伙收了多少。”
乌鸦搓着手，兴奋地说：“管他呢，等我接手尖东，第一件事就是收五十万！想想都流口水。”
突然！
乌鸦神色大变，怒斥道：“司徒浩南那个废物，连几百人的天赐都对付不了，活该他倒霉！霍曜那 更是胆子不小，我们东星都没找他麻烦，他倒好，装作若无其事！今天不让他尝点苦头，他真当我们东星好欺负！”
“草！”
笑面虎笑容满面地道：“乌鸦，别骂了。
无论你说什么，霍曜都不会听见。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让兄弟们行动吧。”
乌鸦冷哼一声：“反应？他能有什么反应？我会怕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