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天墉城,夜晚子时的梆子声刚过三响,蒯迪元就被木匣的震颤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来,心跳如鼓,额头上冷汗涔涔。那沉寂已久的雷击木木匣就放在他的床头,此刻正微微颤抖着,仿佛正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蒯迪元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摸木匣。但当他的手指碰到木匣时,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木匣的表面光滑而冰冷,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这些符号和图案在月光下慢慢游动显得格外诡异。
蒯迪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木匣上,它就像是一个隐藏无数秘密的潘多拉魔盒。因为药王谷主不止一次的想要得到它。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他的眉头微蹙思考着,同时心中还泛起一种莫名的不安,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笼罩着他。
最终,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他迟疑了片刻,还是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木匣的盖子。就在盖子被掀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如汹涌的波涛般扑面而来,直冲进他的鼻腔,令他几乎要呕吐出来。
这股恶臭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蒯迪元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以前这木匣里并没有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这不由的更让他焦躁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翻涌,然后定睛细看。只见那木匣里,原本应该是一块光滑平整的雷击木,此刻表面却布满了黑色的血迹,仿佛是被某种东西侵蚀过一般,底部裂开了许多狰狞的裂痕。
此时,雷击木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裂缝中渗出的黑血正顺着青砖纹路缓缓爬行,仿佛有生命一般。
南宫昭快速来到他的床旁将他的剑穗垂在血痕上方,磁母玄晶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一张张扭曲的鬼面,正对着蒯迪元露出狰狞的笑容。
\"咚——\"
突然间,一阵低沉而沉闷的响声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雷击木的最深处发出的,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神秘感。蒯迪元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一样,猛地一紧,他的呼吸也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木匣。沉闷的响声还在持续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雷击木里面撞击着,想要挣脱出来一般。
紧接着,雷击木又传出心跳声,那声音震得窗纸都簌簌作响,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随着这心跳而颤动。蒯迪元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木匣的盖子,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匣子表面的瞬间,整个匣子突然变得温软如血肉。
蒯迪元心中一惊,想要抽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了。匣子迅速关闭,一股寒气突然扑面而来,让蒯迪元不禁打了个寒颤。
冰魄珠赫然出现在蒯迪元的眼前。冰魄珠在他的掌心炸开,化作无数的霜花。
这些霜花在寒雾中飞舞着,逐渐凝聚成了一道道复杂的经络纹路。这些纹路如同人体的经脉一般,纵横交错,似乎隐藏着某种深奥的秘密。
\"退后!\"
南宫昭用手中的断剑轻轻挑开了匣盖。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腥风裹挟着黑色的血液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溅落在四周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污,阵阵青烟升起,地面被腐蚀了大片。
那黑血仿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腥臭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当血珠触及到南宫昭手中断剑的剑穗玄晶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玄晶的表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紧接着,一个模糊的魔尊残影缓缓浮现出来。那残影的面容虽然模糊不清,但额间那道竖瞳的纹路却异常诡异。
南宫昭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凝视着眼前的魔尊残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二十年前的那场惨烈战斗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二十年前的封印……”南宫昭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随着他的话语,手中断剑的剑柄上,原本蛰伏的狼首纹突然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猛地张开獠牙,露出狰狞的面目。那狼首纹与魔尊残影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共鸣。
“是用你的脐血画的符咒。”南宫昭的目光紧盯着魔尊残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客栈地板突然闪现符文,竟是一个空间传送阵。二人被传送到了客栈地下,眼前地面一个拉环,蒯迪元蹲下拉动拉环露出下方涌动的血河。河面漂着无数金色符文,每个符文的笔画都对应蒯迪元胎记的纹路。南宫昭的剑穗自主解体,玄晶碎片在血河上拼出北斗阵图,阵眼处浮起的正是蒯迪元出生时被剪断的脐带!
\"滋滋——\"
快递箱突然吞下半条血河,箱体表面浮起鳞状甲片。蒯迪元看见甲片缝隙中渗出靛蓝黏液,与青蚨岭虫王的体液一模一样。
木心的心跳声骤然加快,箱盖在剧烈震颤中迸开,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天工坊弟子命牌。
南宫昭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抹在蒯迪元胎记上。狼首刺青在血光中化作活物,一口咬住扑来的魔尊残影。玄晶映出的画面随之破碎,露出被铁链锁在雷池深处的大长老——她的胸口插着半截断剑,剑柄纹饰与南宫昭的佩剑如出一辙!
\"现在你懂了。\"南宫昭的断剑指向蒯迪元心口,\"你才是最后的封印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