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以后，放松下来的方秋水开始犯困，她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过去。
吴邪背对着方秋水，回身去拿笔的时候，注意到方秋水已经睡着，他低头写了一会儿，而后再次转头看向方秋水。
浮动的蝴蝶落在方秋水身上，吴邪呆坐在原地，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身边的人。
印象之中，他现在很少见到除了方秋水以外的人。
半晌过去，吴邪放下手里的纸笔，他拿着方秋水的毯子过来给人盖上，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熟睡的方秋水。
吴邪想起久违的过去，他第一次见到方秋水的那一天。
回忆在脑海中闪回，吴邪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方秋水的模样丝毫没有变化，岁月竟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阿水说过她不是张家人，那为什么她身上有长寿的特性？
这个疑惑在吴邪心里不受控制地放大，他想到这个世界上，汪家人也有这种长寿的特质。
怀疑的种子在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吴邪环顾房间，他搜寻着自己的手机，最后在被纸张掩盖着的桌子上找到。
手机的电量连2%都没有，吴邪打开微信找到黑瞎子。
你说
为什么阿水十年来模样完全没有变化？
那边的回复非常快。
黑瞎子：你难道没注意过，我的模样也没有变化？
吴邪看着那行字失神。
黑瞎子：我不是张家人，更不是汪家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吴邪：知道。
黑瞎子：很多问题的答案不是只有1和2，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来提醒你这种事情。
吴邪盯着手机屏幕，他的思绪还没理清楚，手机已经开始显示倒计时关机。
屏幕黑下来，吴邪将手机放下，他转头去看身边的方秋水，脑子里不断想起黑瞎子发过来的最后一行字。
这一切系统都看在眼中，它注意到吴邪眼神中的变化，急忙将熟睡的方秋水唤醒。
睁开眼时，方秋水对上吴邪猩红的双眸，两人望向对方的目光中都带着疲惫。
吴邪扼住她的手腕，“阿水，你为什么想留在我身边？”
方秋水慢慢坐直身子，好几天没能休息，突然被系统叫醒，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
“你想问的是这个？”
吴邪听得出她口吻中的困顿，可理智在叫嚣着想要知道真相，他现在忍受不了任何人的欺瞒。
更何况这个人，于他而言还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方秋水。
“你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吗？”
面对方秋水的反问，吴邪想要回答说自己知道，可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们做一个约定怎么样？”
吴邪点头。
“无论在任何时候，什么地方，何种境况之下，我都不会对你说假话。”方秋水脸上没有笑意，她微微凑上前直视着吴邪，“我用性命担保自己会做到这样。
你呢，你能做到吗？”
吴邪没有任何迟疑，“可以。”
“好，你现在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只是在帮你，我也在帮自己，或许应该说，这里面更大一部分都是在帮我自己。”
“这就是你的目的？”
“不是目的。”方秋水将脑袋抵在吴邪的心口处，“......是诉求。
吴邪，这是我的诉求。”
从相识那天到现在，吴邪第一次见到方秋水脆弱的一面，以往不论何种险境之下，方秋水总是满脸坚毅地闯过去，好像从来没有事情可以难住她。
吴邪扶住方秋水的肩膀，手中羸弱的触感，猛然让他意识到，面前的人并非是他以为的那样强悍毅然。
“我信你，我再也不会对你起疑了，阿水。”
方秋水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她抬起头看吴邪，努力想要扯出一个笑容，下一秒又不自觉蹙起眉，眼中噙着的泪水怎么也不肯落下。
时至今日，明明已经走过无数困苦，这一刻她却突然萌生出放弃的念头，感到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问你。”吴邪把人拥入怀中安慰着，“我应该早一点问你的。”
方秋水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心绪，心跳声越来越重，熟悉的刺痛感从心上传来，她大口喘着气，窒息感像洪水般将她淹没。
“吴，邪。”
熟悉的口吻让吴邪心下一惊，他放开方秋水，意识到她是突然发病了。
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看着方秋水愈发苍白的脸色，吴邪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阿水，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方秋水拽住吴邪的衣袖，“不，求你，不去，不要去。”
衣袖下的力道毫无预兆地松开，吴邪知道方秋水是晕过去了，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还是慌了神，“阿水！”
跪在床边的吴邪起身，他回头环视房间，想要做点什么帮方秋水，杂乱的房间里，却没有任何能用得上的东西。
看到这里，系统怕吴邪真要把方秋水送到医院，它急忙向主系统那边发出申请，以最快的速度将方秋水唤醒。
吴邪转身去拿外套，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吴邪。”
吴邪拿外套的动作一顿，他回到床边蹲下，“你觉得怎么样？”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为了让吴邪放心，方秋水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吴邪摸摸自己的口袋，并没有摸出烟，他过去将自己的烟拿过来，刚给到方秋水手里，又发现她连烟都拿不稳。
见状，吴邪扶起方秋水让人靠在自己身上，他点起烟抽两口，确认烟不会轻易熄灭后，才将点燃的烟放到方秋水唇边。
尼古丁的摄入，渐渐让方秋水各种知觉恢复过来，她重新坐起来，脸色总算不再那么苍白。
吴邪明显松了一口气。
方秋水笑着伸手抚住吴邪的脸，“错觉吗，你好像又变回了一点我熟悉的样子。”
——————
（一个小tips，亲爱的宝宝们，吸烟有害健康，文中所有吸烟场景皆为剧情需要，我们不要轻易去学习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