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舔了舔嘴唇,她没有错过老刘头眼里的杀气。
这老头不简单啊!
也是,出去做几年学徒,回来置办这么大的家业,鬼才信他没捞偏门呢。
死鬼刘老二:我也不信。
“你想要银子,跟我去屋里取。”
老刘头一脸无奈的妥协,前提是忽略掉他眼里的狠意。
“我腿麻,起不来呢。公爹你腿脚好,速去速回,我数二十个数,你要是拿不来银子,今天家里就先办几场丧事好了。”
王炸笑眯眯的道:“横死的不能入祖坟,我家男人都埋在荒山野岭,小娘和小娘养的正好去跟他做个伴,真是抬举他们了。”
老刘头差点装不下去,烟袋杆都差点被他捏断了。
小娘养的刘家人:谢谢你的抬举,婉拒!
“好,我去拿银子,你别伤人。”
老刘头转身。
“公爹别忘了拿笔墨,咱们先把分家文书写了,口说无凭,你们要是做老赖,我还得再受累呢!”
老刘头脚下一个踉跄,脚步又快了几分。
刘家众人:你这是受累?我们也想。
至少刘家几个儿媳妇,眼珠子都转了起来。
分家能自己当家做主,有地有银子,有盼头啊!
王炸不带温度的视线扫过院子里的刘家人,眼里的笑容愉悦了几分。
看,她一点拨,就都开窍了。
刘家有热闹喽!
最后落在了大房的小闺女身上。
书里,这小丫头过几天会重生,为了分家没少闹腾。
虽然结果是分家了,可大房死的死、伤的伤,她最后报仇成功,但也弥补不了已经造成的恶果。
呵呵!
刘家还挺有趣的,她都舍不得太快搬走了呢。
“刘家还有五只鸡,一头半大的猪,够吃几天了呢。”
王炸嘀咕着,算计着再住几天比较划算。
就算分家,刘家也不会放过她,那她还急着走干嘛?
不把刘家折腾的家破人亡,占有了所有财产,她会不甘心的。
在王炸盘算的同时,老刘头拿了银子和笔墨过来。
毕竟曾经做过学徒,老刘头是识字的,家里还供着小儿子念书,自然有笔墨这些东西。
为了不让王炸发癫,老刘头当着她的面儿,写下了分家文书,没掺半点假。
王炸的娘,疯之前是识字的,家里的娃子自然也认字。
“银子和文书都在这儿,地契过几天种完了就给你过户,你可以把人放了吧?”
老刘头抽着烟袋,烟雾遮挡了他眼里的杀意。
王氏必须死,但不能被人看到他动手。
刘家还有读书人,名声不能坏了。
“呵呵!我信公爹的,为了庆贺咱们分家愉快,总得见点红不是?吉利。”
王炸笑容可掬,手起刀落,刘老太的手指头被砍掉了一根。
刘老太:你是吉利了,我却失去了一根手指啊!
“啊!”
刘老太被生生的疼醒,抱着血淋淋的手嚎叫。
“我这人啊,最讨厌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了,砍掉了就顺眼多了。”
王炸笑嘻嘻的解释一句。
“对了还得按个手印,我怕你赖账。”
怕老刘头不懂怎么操作,王炸抓着刘老太的手,用力的戳在她断指上沾了血后按在文书上。
刘老太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嘎的昏了过去。
“公爹你要是嫌脏,我可以帮你在你身上割个口子,您想割哪儿就割哪儿,不另外收费。”
老刘头:小贱人真的疯了!
对上王炸清凌凌的目光,老刘头下意识的蹲下身,飞快的沾血按手印,根本不敢耽搁。
昏迷中的刘老太疼的皱了皱眉,依旧没有醒来。
王炸自然也照做,没有手印的文书不是卖身契,不好看呢。
她这人颜控,包括但不限于人事物都一样喜欢完美的。
“都按你说的做了,我可以带人走了吧?”
老刘头深吸一口气,怕再耽搁下去,王炸又出幺蛾子。
“嗯嗯嗯,去吧去吧,早死早托生,我这人就是好说话。”
王炸扯着疼醒过来的刘老太,将人扔出了灶房。
随后摆摆手,让开了位置,不打算再帮忙把刘老三丢出去了,累啊!
但手里的菜刀可没放下。
万一刘家人下黑手,她今天就血洗刘家,给地府送业绩去!
但刘家人太识时务了,根本不给王炸扔四个二的机会啊!
老刘头深深的看了王炸一眼,隐忍的转过身。
“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套牛车,把你们娘和老三送镇上看郎中!”
老刘头中气十足,扭头回了主屋,估计拿银子去了。
王炸撇撇嘴,这老毕登够能忍的。
蔫巴的狗,咬人最疼了,可得防着点。
一大早的,刘家闹腾这么大的动静,院子口引来不少人看热闹。
虽然都觉得刘家做人不厚道,可刘家有钱,还有个读书人,也没人敢招惹。
这会儿见刘老太和刘老三倒霉,看热闹的人不少,蛐蛐咕咕的。
但对王炸的狠辣,很多人都指指点点,却又事不关己的没人上前指责。
主要是都见血了,看个热闹再受伤,还指望死抠的刘家人赔他们银子咋地?
做梦比较快!
和村民们一样要下地的村长,赶过来的时候,老刘头已经坐上了牛车。
“这是咋了?”
村长虽然不喜欢刘家人的处事不公,但村里人伤了,他还是要过问的。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刘头拍着大腿,眼神朝正走出灶房的王炸看去。
王炸:……
这老毕登,不会看上我的盛世美颜了吧?
某个没照过镜子的小趴菜,自恋的摸了摸蜡黄又消瘦的脸。
“村长叔,您来了。我们家刚分家,这是分家文书,您给做个见证人,按个手印就成。”
王炸笑呵呵的走上前,扯着村长的手,在牛车上昏迷的刘老太断指上蹭了一下,用力按在了分家文书上。
村长:我是谁?我在哪儿?这小媳妇疯了?
看着手指头上的血,村长下意识的就想擦干净。
本着就近原则,就擦在老刘头身上,毕竟这玩意不好洗,他衣裳又不多。
老刘头:小贱人,该死!
昏迷的刘老太:草木灰白抹了,我的老血啊!
王炸笑眯眯的收起了文书,想给自己放一曲《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来应景。
但看到老刘头一脸便秘,心里的小人又不安分了。
“公爹啊,既然分家了,一会儿我就把我家的口粮搬屋里去了。还有鸡和猪是我养的,所以……”
老刘头按照握烟袋锅子的手,才没对王炸爆头。
“老四你愣着干啥呢?还不走,等着被人生生打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