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香沉的王炸,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差点掉了马甲,但她被人盯上了是事实。
且说伸出去二人一路朝着火光方向而去,正好抓到了那两个被鬼缠着的黑衣人,直接打晕带走。
“这都什么事儿啊!表哥你是来看蓉蓉姐的,我是来这边玩儿的,怎么还被迫帮忙捉贼了呢?”
楚恒抱怨,他一点也不想扛人,害死臭男人。
可出来的时候,表哥没说带人,他也就没让人跟上。
要不弄死了,等人来收尸?
“事情办好了,张家就欠你一个人情,想想你兄长。”
沈长卿提点了一句,转身就走。
楚恒眼睛瞪的像铜铃。
表哥这是把人都扔给他了?
他看着像是力大无穷吗?
“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我命好苦啊!”
楚恒抱怨着,看着两个黑衣人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认命的一手提着一个,就那么拖着走。
他的手脏了,洗洗还能要不?
王炸:这台词,耳熟啊!
第二天一大早,王炸被云娘给叫起来的。
想要发起床气的王炸,看着云娘红肿的眼睛,气了一下就憋回去了。
“今天要去衙门?”
啧啧啧,这是多深的感情,才能哭成这样啊!
可惜,自己没体会过,真心不懂。
“嗯。”
云娘笑了笑,轻声道:“早点解决了,也能早点回去办正事,不放心家里。”
王炸点点头,她昨晚该办的事也都办完了。
诶!
县城有点不太平,她还是不蹚浑水了。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衙门也不会这么早上工。”
王炸打着呵欠,真的是困狠了。
云娘应了,其实她是没什么胃口的,但知道王炸饭量大。
看着王炸平坦的小腹,云娘已经忘记自己初有孕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了。
那时候……
她每日以泪洗面,更一度一心求死。
两人去摊位上吃了馄饨,王炸困的懒得说话,云娘则是有心事,两人几乎没交流。
“你们听说了吗?新县令大人刚刚贴了告示,谁能举报狗县令小妾的消息,有用的赏银五十两!”
“什么?这比抓一个通缉犯还多呢。”
“嘿!银子哪有那么好赚的,得是有用的,啥叫有用还不是新县令说的算?”
……
在云娘结账后,王炸刚站起身,就见几个来吃馄饨的人聊这个话题。
王炸:看来狗县令的小妾,也有不简单的角色啊。
不对,应该说是小妾的娘家,怕是大有乾坤。
肿么办?
又不想走了。
“妹子,这事儿咱们别掺和。”
云娘拉着王炸的衣袖,将人给带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压低声音道:“那些人,都不简单,咱们惹不起。”
王炸诧异的看了云娘一眼,这话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你也知道,我们母女跟下人差不多,所以走动也方便一些。”
云娘紧张的四处张望,确定没人注意这边,这才敢继续说话。
“反正,这里的水太深,涉及到很多位高权重的人。”
云娘显然不打算多说,大概是害怕。
王炸不喜欢强人所难,尤其是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人。
闻言只是点了下头,算是将这茬揭过。
她就是个小寡妇,管不了天下大势。
何况就算把狗县令这一脉一网打尽,也还有其他人会冒头。
贪官,是杀不完的,朝廷也允许他们的存在。
毕竟养肥了,国库才能充裕,而经手的官员也能赚一波。
这就是一个轮回,永远在重复的步骤。
两人很快来到县衙,云娘的案子是师爷负责登记在册。
其实云娘只是作为证人出现,将她知道的事情复述之后,自有人会去查明。
至于真正的翻案,要等狗县令的罪名都审问清楚后,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在这里按个手印,就可以走了。”
师爷公事公办的指了指一旁的印泥。
“我家姐姐被狗县令害的家破人亡,赔偿啥的咱也不提,但我姐姐娘家的产业……”
王炸想要为云娘争取一下。
这可都是云娘应得的,更是菊雅应得的。
“等大人查清后,属实的话会有衙役去通知你们。”
师爷头也不抬一下。
云娘扯了扯王炸的衣袖,示意她算了。
只要能给家里人公道,她可以不要那些东西的。
王炸可不敢,倾身的功夫,将一锭银子塞给师爷。
“烦请您费心了,我们不想让亲人死不瞑目,只拿回自己的东西就好,剩下的都是您的。”
王炸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让师爷拒绝不了的话。
补偿必然会有,但拿回铺子要用多久,谁说的准?
所谓衙门有人好办事,有师爷吹枕头风……
不是,那个就是多说两句话,新县令才能把这茬当回事。
“明儿你们来问消息吧。”
师爷收下银子,表情都没有一个,但显然对王炸的懂事很满意。
“多谢师爷了,您忙,我们明儿再过来。”
王炸呲着小白牙,笑的纯真无害。
一个师爷就这么贪,有空一定去他家零元购去。
真当她王炸的银子,是谁都能拿的吗?
出了衙门,云娘还有些恍惚。
“高兴傻了?”
王炸打趣的问道。
“妹子,银子算我问你借的。铺子真能拿回来,都是你的功劳,到时候我直接过户给你。”
云娘真心感谢王炸,也是不想再来县城。
“别,那可是菊雅的爷奶和亲爹留给她的,你不开铺子就赁出去,给菊雅攒嫁妆。”
王炸:姐昨儿买了那么多铺子,可不差这一间。
开玩笑,她要的是区区一间铺子吗?
她要的是云娘欠她人情,且慢慢还吧。
云娘心中感动,暗暗下定决心,此生定当回报王炸对她们母女的好。
要等消息,王炸便提议去逛逛布庄,也好知道时下时兴的布料和花样。
她们要赚钱,就得跟紧潮流。
县衙后堂,张扬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真是后悔接手这么个烂摊子了,每天只能睡两三个时辰,睡梦中都在审案子,可累死他了。
“长卿,你就帮帮我吧。你真忍心看我累死在这儿?”
张扬一脸幽怨,不知情的还以为沈长卿是负心汉呢。
楚恒: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的吗?
虽然不想干活儿,但更不愿意被无视好吗?
沈长卿优雅的品茶,半晌才回道:“我只是一介布衣,怎么插手朝廷之事?”
张扬真想撕了那张虚假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