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生也不废话。
说完便转身,去自己的卧室,取出一把猎枪来。
张侗一眼认出,张长生的猎枪,是仿的二战53式步骑枪,能一次装填五发子弹,被称作“五连炮”。
这玩意儿威力大,穿透性极强,可以在五十米外,轻松干掉野猪。
“大爷,你这枪也太厉害了吧?”
张侗震惊地盯着张长生手里的猎枪。
他不是恭维,而是真的没想到,张长生竟然有着这样的家伙。
一般猎户的猎枪,都是土质的老枪。
比如三十年代汉阳造改土造,甚至更多还是用的上世纪沙皇生产的“别拉弹克”。
这些枪虽然威力不错,但是得打一枪上一次膛。
如果在林中遭遇了猛兽,猎人第一枪没打中的话,极少有机会再开出第二枪,猛兽就已经扑了过来。
而五连炮就没这种情况,连续扣动五次扳机,就能射出五发子弹。
就算是老虎来了,也吃不消五连炮的五连射。
“嘿嘿嘿,张老四,你还挺懂得,知道我为什么不肯轻易把枪借给你了吧?”
张长生将五连炮递给张侗,然后得意地捋了捋花白胡须。
“懂了,懂了!”
张侗激动地接过猎枪,连连点头。
这么厉害的猎枪,可想张长生有多珍惜,自然不会轻易借出来。
张侗仔细打量着枪身,发现竟然保养得很好。
算下来,张长生都已经有十多年没打猎了,还能把枪保养得这么好,果然是极为重视这把五连炮。
“张老四,枪可以借给你,但我先把话放在这里!”
张长生踱步走到桌子前坐下,端起一碗茶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这枪你只能用来打猎,不许干其他的事,否则小心引火上身。”
他语气严肃,说完这句话后,更是目光严厉地看向张侗。
张侗自然明白张长生的意思,立马站直了身体,正色道:“大爷您放心,我绝不会用枪干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嗯!”
张长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猎枪上,微微停留片刻。
“还有一点。”
“这枪威力很大,拿在手里容易让人掂不清分量,你别仗着手里有它,就不把大自然放在眼中。”
“有多少猎人,都是因为自以为是,结果死在了猎物口中。”
这段话,是张长生作为长辈,对晚辈的告诫。
张侗不是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在接过五连炮的那一刻,他就没有一丝的得意忘形。
“好的,大爷,我一定爱惜自己的生命,跟爱惜你的枪一样!”
张侗直接做出了双重保证。
“嘿,你小子……”
张长生抬头瞥了张侗一眼,然后啧啧摇头道:“你小子还真变了啊!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张老四了?”
“大爷,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反正绝不会当以前的那个张侗。”
“好!我看你的表现!”
张长生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喝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侗自然看得出张长生看好他。
现在,张侗终于有了猎枪。
按照两人约定,他将打来的獾子留给了张长生,然后又向张长生讨要了一些子弹,便带着五连炮告辞了张长生。
从张长生院子里出来,张侗趁着四下无人,将五连炮扔进了储物空间里。
这玩意儿太显眼,张侗不想明目张胆地带回家。
傍晚。
回到家中。
张侗也没有告诉妻子,自己现在有了有了猎枪。
但他告诉妻子,明天自己准备再去一趟县城,问妻子想要买些什么?
结果岳如冰还是说,买一辆自行车,免得张侗来回走十多里地。
张侗对此不置可否。
第二天一早,张侗早早出了路,一路朝着县城的走去。
中午。
走了二十里地的张侗,终于来到了红星饭店,准备卖掉两只野兔。
但来到饭店门口时,张侗才发现,现在正是饭店,饭店里有不少客人,徐慧珍正忙着伺候客人,没空来接待张侗。
张侗手里还有一块多钱,要是在饭店里吃一顿,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他和上辈子一样,就算身上有钱,对自己也没那么讲究,只是在饭店对面的街边,买了两个“锅盔馍馍”,胡乱吃了起来。
刚吃到一般,徐慧珍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了饭店门口,看到张侗后,立马朝着张侗招手。
张侗只好把剩下一个锅盔馍馍揣到口袋里,抹了抹嘴跑到饭店门口。
“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一见面,徐慧珍就用略带嗔怪的语气,质问张侗。
张侗愣了愣,指着热闹的饭店,说道:“我看你在忙,就寻思先不打扰你,怎么,这也有错啊?”
“哎,今天却是挺忙的,包间里来了贵客,我等会儿还得去伺候。”
徐慧珍叹了口气。
红星饭店除了大堂的座位接待客人以后,还设立的包间。
能坐得起包间的,还真不是一般的人。
张侗本来对这个不感兴趣,但徐慧珍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张侗只要跟她简单聊了几句,顺嘴问了下坐在包间的是什么人。
“他们呀,是滨城皮革厂的领导班子,包括厂长也在,你说,我能不好好伺候吗?”
那个年代,生产厂都是国有的。
虽然只是皮革厂,但皮革厂的领导,都是有正式编制的,而且等级不低。
张侗一听,连连点头,“的确要好好伺候。”
徐慧珍闻言,翻了个白眼,哼道:“我去伺候他们,谁来招待你呀?”
“这都哪跟哪啊?”
张侗觉得徐慧珍这话莫名其妙的,于是无所谓道:“你先去招待他们,等你忙完了,再来搭理我也行啊。”
这时。
有人大喊徐慧珍的名字。
“慧珍,包间客人要红酒,快给他们拿一瓶!”
“诶,马上来!”
徐慧珍立马回头回应了一声,但回应完,又转过头瞪了张侗一眼。
对张侗留下一句“不识好人心”后,便匆匆进入了饭店。
张侗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都傻眼了。
他完全想不通,自己明明是为徐慧珍考虑,害怕对方耽搁了工作。
怎么转过头,徐慧珍还怪上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