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鎏金柱映着晨光,苏清月端坐在龙椅上,明黄色的龙袍却穿得极不自在——袖口宽大得能塞进张天奇的肥手,腰间玉带勒得她喘不过气。下方文武百官跪倒一片,唯有一人昂首站在丹陛之下,红裤衩在青砖上晃出一道不羁的弧线。
“张天奇,”她压着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威严,“见朕为何不跪?”
“陛下让本县跪,本县偏不跪。”张天奇摸出块蜜饯塞进嘴里,肥脸在阳光下泛着油光,“除非陛下答应本县一个条件。”
满朝文武倒吸冷气,丞相大人的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枯草:“大胆!竟敢要挟陛下!”
“无妨。”苏清月抬手制止,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在清水县时的暗号,意思是“别慌,有我”。张天奇咧嘴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什么条件?”她挑眉,龙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他送的蜜饯色丝带。
张天奇忽然 stepping forward,肥硕的身躯挤开挡路的御史大夫,在众人的惊呼中站到龙椅前。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让本县当你的男人,共治天下,共享后宫。”
“你...你敢提这样的条件?”苏清月脸红耳赤,龙袍下的手指紧紧攥住玉带,却在触到他腰间玉佩时,想起昨夜密室里的温度。
“敢!”张天奇挺直腰杆,故意提高声音,“反正陛下也喜欢本县,不然怎么会在清水县待足一个月,还陪本县看萤火虫、泡温泉?”
满朝哗然,御史大夫当场昏厥,丞相大人哆嗦着指向张天奇:“陛下!此等狂徒,当斩!”
“斩不得。”苏清月深吸一口气,望着张天奇眼底的戏谑,忽然想起他在清水县破庙中挡雨的背影,“他若能帮朕整顿朝纲,便允他...便允他后宫共享。”
“成交!”张天奇拍手,震得丹陛上的香炉直晃,“不过先说好——”他指了指她的龙袍,“今晚本县要试试龙床的滋味,陛下可别害羞。”
“放肆!”苏清月拍案而起,龙袍下摆扫过他脚背,却在转身时,耳尖红得比龙袍上的金线还鲜艳。春桃在旁偷笑,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说:“陛下,这胖子怕是要骑到您头上了。”
“多嘴!”苏清月跺脚,却在瞥见张天奇腰间的红裤衩时,忽然轻笑出声——这人就算站在金銮殿里,也改不了荒唐本色。
退朝后,苏清月躲在御书房里,望着案头的《贞观政要》发呆。张天奇晃进来时,手里拎着两坛奶茶,腰间还别着从御膳房顺来的蜜饯罐。
“陛下在看什么?”他凑过来,肥脸几乎贴到书页上,“治天下?简单!就像在清水县种地,先翻地(整顿吏治),再播种(选拔人才),最后浇水(安抚百姓)——对了,还得除虫(清理贪官)!”
“歪理。”苏清月挑眉,却在他递来奶茶时,接过喝了一口——是加了三倍辣椒的配方,辣得她眼眶发热,“不过...有点道理。”
“那是!”张天奇拍着肚皮,“本县在清水县试过‘积分制’,能让百姓积极种地,搬到朝堂上也一样——比如给大臣们发积分,清廉者加,贪腐者扣,年底兑换俸禄!”
“积分制?”苏清月放下茶盏,“具体说说。”
张天奇忽然凑近她,指尖在龙书案上画圈:“比如丞相大人,每天按时上朝加十分,提出良策加二十分,要是敢收贿赂...就扣一百分,还要罚去清水县扛米!”
苏清月被逗笑,却在看见他手臂上的绷带时,心中一软:“伤还疼吗?”
“不疼,”张天奇咧嘴笑,“不过陛下要是亲亲,可能会更舒服。”
“登徒子!”苏清月抄起镇纸要砸,却被他灵活躲过。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肥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忽然想起清水县的星空,想起他在温泉池里的玩笑,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张天奇,”她轻声说,“其实你不必如此...就算你只是个胖县令,朕...”
“我知道。”他忽然正色,伸手替她整理歪掉的龙冠,“但本县想当你的并肩者,不是附属品——就像这龙袍,”他扯了扯她的衣袖,“看着威风,穿着难受,不如清水县的粗布衫自在。”
苏清月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觉得鼻尖发酸。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站在她面前,用荒唐作铠甲,用真心作利刃,只为告诉她:“你不必独自承受一切。”
“好,”她轻声说,“那便一起试试——从整顿朝纲开始。”
“遵命,陛下。”张天奇忽然单膝跪地,却在她惊喜的目光中,掏出块辣蜜饯塞进她嘴里,“不过在那之前,本县要先尝尝龙床的滋味——听说比清水县的土炕软和!”
“张天奇!”苏清月跺脚,却在他的笑声中,任由他拽着走向寝殿。龙袍在风中扬起,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雷,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踏实。
窗外传来春桃的嘀咕:“陛下这是被吃定了...”
而金銮殿外的阳光,正暖暖地洒在红墙黄瓦上,像极了清水县的午后,那个总是带着蜜饯香的胖县令,第一次闯进她的世界时,眼里的星光。
毕竟,这天下间最动人的承诺,从来不是山盟海誓,而是有人愿意陪你荒唐,陪你认真,陪你把万里江山,变成掌心的一颗蜜饯,甜得恰到好处。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这龙袍加身的时刻,在彼此相视而笑的瞬间,在那个关于积分制和红裤衩的荒唐承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