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钢管,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转身朝楼梯口走去。鼹鼠已经倒下,但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王兵还在顶楼!
我扶着楼梯栏杆,一步一步往上挪。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但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体力在缓慢恢复。
三楼!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呻吟的八中学生。周小小和黄子豪已经清场,看到我上来,立刻一左一右架住我。
“拿下鼹鼠了?”黄子豪咧嘴一笑,嘴角还带着血。
我点了点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可以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这边也差不多了,我们继续上去!\"
他们俩,一人一边架着我往四楼冲,刚到楼梯口,就听见一阵嘈杂的打斗声。
四楼!小迪和他那几个五彩缤纷的兄弟十分惹眼,小迪那头火红的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他抓着一个八中学生的衣领,猛地一记头锤——
“坐下!”
那学生应声倒地,直接昏死过去。
我也缓得差不多了,问道:“小迪需要…帮忙…吗?”
小迪走了过来,甩了甩头发上的血,看到我们,咧嘴一笑:“就你这样,还帮什么忙啊?我们这里随便搞定!”他指了指楼上,“你快上去看看王兵死了没有!”
我没力气跟他斗嘴,点了点头,继续往上走。
五楼!雷子和老虎正在吵架。
“老虎!你再这样,真没法合作了!”雷子怒吼着,右手钢管一挥,左手戴着指虎,直接放倒一个偷袭老虎的八中学生。
老虎有些犹豫,右手上的指虎沾着血,但动作明显收着力:“这些……都是跟过我的兄弟,我很难下死手啊!”
“拿出点你当时打我的气势出来好吗!”雷子气得差点跳脚。
老虎叹了口气,终于不再留情,反手一拳,把一个扑向雷子的学生砸翻在地:“行行行,我认真!”
我们走过去,雷子看到我,直接摆手:“别管我们,快去六楼!大头一个人在上面!”
大头一个人守一层?
我心头一紧,顾不得身上的伤,甩开黄子豪和周小小的搀扶,直接往六楼冲去。
黄子豪紧跟在我身后:“阿杰,不用扶了吗?”
“不用了,赶紧到六楼帮大头。”我也没有想到,我居然有力气还能跑这么快。
六楼!走廊上已经躺了十几个八中学生,有的抱着肚子哀嚎,有的直接昏死过去。
而大头,就站在楼梯口,浑身是血,喘得厉害,但眼神依旧凶狠。
在他对面,蝰蛇正把玩着一把蝴蝶刀,刀尖上还滴着血。
“你又变强啦。”蝰蛇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迹,扭着身子逼近大头,声音阴柔得让人发毛。
大头啐了一口血沫,死死盯着她:“我从不打女人,但你是例外。”
蝰蛇笑了,刀光一闪:“死到临头还嘴硬。”
我没想到大头放倒了这么多人,还能和蝰蛇撑这么久,大头的身上满是划痕,刀子果然是恐怖的东西。
我走上前:“大头,我们帮你吧。”
大头头也不回,声音低沉却坚定:“阿杰,你看不起我吗?”
我沉默了一秒,摇头:“当然不是。”
“那就别插手。”他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我叹了口气,退后两步。
诶,一个个的,都这么要强。
但这就是我们的兄弟——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
我握紧钢管,站在一旁,随时准备出手。
蝰蛇身形一矮,一个侧蹲滑步逼近大头,手中的蝴蝶刀寒光一闪,再次在大腿外侧划开一道血口。
“嘶——”大头倒吸一口凉气,但动作丝毫不慢,右拳如炮弹般轰向蝰蛇面门!
我们心头一紧——蝰蛇这次显然已经无路可逃,这一拳要是砸实了,蝰蛇那张阴柔的脸怕是要开花!
可就在拳头即将命中时,蝰蛇突然诡异地一扭,右手如蛇般攀上大头的拳头,借力一荡,整个人竟然像条蟒蛇一样缠上了大头的后背!
“操!”大头怒骂一声,疯狂甩动身体,可蝰蛇就像长在他背上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大头立刻曲肘后顶,可他的背太宽,蝰蛇的身材又过于纤细灵活,肘击全部落空。
大头伤不到蝰蛇,但蝰蛇却伤得到大头,蝰蛇的蝴蝶刀在大头面前划来划去。
“唰!” 刀光闪过,大头脸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大头只能尽量侧身扭头躲避蝰蛇的蝴蝶刀,虽然被划伤几下,但这些伤痕都无伤大雅。
“不跟你耗了!”蝰蛇见迟迟拿不下大头,突然变招,手腕一翻,改划为刺,刀尖直取大头咽喉!
“——就是现在!”
大头眼中精光暴涨,左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扣住蝰蛇持刀的手腕!
“给我下来!”他暴喝一声,腰马合一,硬生生把蝰蛇从背上拽了下来!
蝰蛇显然没料到重伤的大头还有这般力气,双腿本能地想要再次缠绕。但这次大头早有准备,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蝰蛇胸口某处一戳——
“呀!”蝰蛇突然发出一声完全不似平日的尖叫,声音里带着几分娇羞,缠人的力道瞬间松了。
“你变态啊!”蝰蛇放开大头,落地踉跄后退,双手护胸,那张阴冷的脸上居然泛起红晕。
看到这一幕的黄子豪,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胳膊搭在我肩上直抖:“卧槽...没想到大头平日里看着老实,私底下这么骚?”
我盯着大头的手指,突然想起在拳馆被他戳了一下,解释道:“你不懂,那是点穴。”
场上,大头根本不给蝰蛇喘息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拇指精准按在她小腹某处,左手顺势往腋下两点一按,最后一个闪身来到蝰蛇的背后,变掌为指,在蝰蛇后颈重重一戳。
蝰蛇来不及反应,失去了贴身缠绕的优势,她只能任人宰割。
蝰蛇被大头这么一套按按下来,惨叫连连。
“嗯!呀!嗯!呀!”蝰蛇的叫声越来越奇怪,听起来就像那种片子里女主角的叫声。
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倒在地,蝴蝶刀当啷一声掉在旁边。
她蜷缩着身子,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舒服的。
大头看了看倒地的蝰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师父教的果然有用。”
黄子豪已经看傻了,小声嘀咕:“这手法...怎么跟学校后门那家足浴店的阿姨一模一样...”
看到蝰蛇倒下,我也放心了,忍不住调侃黄子豪道:“你去过?”
“没有!绝对没有!”黄子豪立刻跳脚,耳根子都红了,“没吃过猪肉还没不允许见过猪跑啊!”
“猪跑可没猪肉常见哈!”周小小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我拍了拍大头的肩,说道:“可以啊,大头,没白练。”
大头弯腰捡起蝰蛇的蝴蝶刀,随手扔到远处,转头对我们说:“走吧,该去顶楼了。”
他走路时还有些跛,但背影却莫名透着股宗师气度。我们几个对视一眼,赶紧跟上。经过瘫软的蝰蛇时,黄子豪还特意绕了个大圈——仿佛怕被传染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
楼梯间的血迹越来越多,顶楼传来的打斗声也越来越清晰。王兵和金鱼的决战,恐怕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