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清满脸愤懑,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里满是不屑与无奈。他皱着眉头,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提高了音量说道:“哼,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就拿咱们眼下这事儿来说吧,那可真是让人憋屈得不行。警察那边给出的说法是这属于合同纠纷。你说这经济纠纷他们就不管了,好像这事儿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可一旦咱们去堵门维权,他们立马就跳出来说要抓我们。咱去劳动局反映情况,得到的答复还是合同纠纷,就这么轻飘飘地把我们打发了。”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这些公司啊,都是站在时代浪潮上发展起来的,一个个都成了不折不扣的资本家。他们每天不干别的,就只知道钻法律的空子。他们就像一群贪婪的吸血鬼,不断地压榨着我们这些底层人。我们每天累死累活地工作,就盼着能有一份安稳的收入,可他们呢,想尽办法克扣我们的工资,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只知道自己赚钱,把我们的权益踩在脚下。”
张俊清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说道:“我再给你举个例子吧,你好好听听。比如说你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的钱,又去银行贷了款,买了一套期房。你满心欢喜地盼着房子能早日建成,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小窝。可谁能想到,最后这个房子烂尾了。你看着那一片烂尾楼,心里那个绝望啊,想着这房子都烂尾了,我肯定不能再继续还贷了吧。可结果呢,法院最后会判你继续还银行的贷款。你说这公平吗?我们老百姓好不容易买个房子,出了问题却得不到应有的保障,反而还要继续承担还款的压力。”
徐凡整个人瘫坐在那把破旧的木椅上,身体微微前倾,脑袋无力地耷拉着,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向天花板。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透过那斑驳的天花板在探寻着什么,又好似思绪早已飘到了遥远的地方,没人知道此刻他的脑海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张俊清,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和无奈。他清了清嗓子,身体坐直了一些,继续说道:“徐凡啊,我今儿个给你说这些,那可是掏心窝子的话,就是要让你好好认清这残酷的现实。你可不能再整天生活在自己幻想出来的世界里了,那就是个美丽却又虚幻的泡沫,一戳就破。咱们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牛马,有些东西是我们这一辈子都无法跨过的沟壑!”
张俊清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沧桑,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在徐凡的心上。徐凡听到这话,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只是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然后喃喃自语道:“是啊!有些东西,真的是我们这辈子都无法跨过的沟壑!”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散,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悲凉和无奈。
张俊清看到徐凡这副模样,心中微微一叹,接着说道:“其实啊,从古至今,咱们辛国整体的社会架构就没有太大的改变。你看那些上层人,他们手握权力,就像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王者,再看看那些中层的资本家,他们手握金钱,凭借着自己的财富和手段,与上层人强强联合,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又坚固的利益集团。而我们这些底层人依旧是牛马。”
张俊清越说越激动,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光芒。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和怨气都发泄出来。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重,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大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张俊清缓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徐凡的肩膀,那手掌带着一种厚重的力量。他微微凑近徐凡,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恳切地劝说道:“听哥一句,东娃儿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咱们是斗不过他们的!”那声音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徐凡站在原地,身形微微颤抖着。听到张俊清的话,他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沉重,仿佛把心中所有的愤懑和不甘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来。他缓缓低下头,脑袋几乎要埋到胸口,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摩擦着,手指都快搓红了,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神黯淡无光,盯着地面,仿佛能从那粗糙的水泥地上看出什么希望似的。
张俊清看着徐凡这副模样,心中也不免有些酸涩。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么给你说吧!我们刚从城建办出来,这些打手都能准确的找到并埋伏我们!你品,你细品,而且全副武装连车牌都卸了的!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经过那里的?”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重重地击在徐凡的心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看穿一切的冷静,仿佛早已经把这背后的阴谋看得清清楚楚。
徐凡听到张俊清的话,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就像拧紧的麻花。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突然,一个震惊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刚张开嘴巴,想要说出那个可怕的猜测“难道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俊清用手指轻轻堵住了嘴巴,张俊清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随后,他凑近徐凡的耳朵,轻声说道:“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却格外清晰。徐凡看着张俊清那严肃的表情,心中一阵寒意袭来,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