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城刘府张灯结彩,朱漆大门前车马络绎不绝。
陈林坐在东南角的席位上,慢条斯理地剥着洞庭湖新摘的莲子。
这个位置既能看清正厅前的金盆,又能观察到全场动向。他注意到嵩山派弟子异常活跃,十几个身着黄衫的汉子看似随意走动,实则把住了所有出口。
庭院里二百余张八仙桌摆成九宫八卦阵势,五岳剑派的旌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陈林坐在东南巽位的席间,指尖轻叩着景德镇青花酒盏,目光扫过全场——泰山派天门道人正与弟子低声交谈;恒山定逸师太带着仪琳等小尼姑端坐西首;华山派岳不群抚须浅笑,身旁的宁中则却不时望向大门。
忽然鼓乐喧天,刘正风身着簇新酱色长袍从内堂走出,身后跟着十三名弟子。
这位衡山派二把手今日满面红光,抱拳环视一周:\"承蒙各位同道抬爱...\"
话未说完,府门外突然传来尖利的嗓音:
\"圣旨到——\"
满座哗然。只见八个差役抬着朱漆官轿直入中庭,轿中走出个面白无须的官员,手捧黄绫圣旨。刘正风竟不惊讶,反而整了整衣冠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授衡州参将之职...钦此。\"
满座寂然。泰山派天门道人手中茶盏\"啪\"地跌落,碎瓷四溅。
谁都没想到,堂堂衡山派二当家竟暗中投了朝廷。
你想当官你倒是早说啊,你怎么不说呢,为什么不早说……
刘正风三跪九叩:\"微臣领旨。\"起身时从袖中取出个锦盒:\"这是下官一点心意...\"
那太监打开瞥了眼,顿时眉开眼笑:\"刘参将果然深明大义!\"盒中赫然是十颗龙眼大的东珠。
定逸师太铁青着脸起身:\"刘师兄,这是何意?\"
虽说人各有志,刘正风心向官场,这无可指责,可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为何从没有给其他人透过半点口风?
拿我们当外人是吧?
刘正风赔笑道:\"刘某厌倦江湖纷争,想...\"
“吉时到……”
随着家丁的人工报时,刘正风叹了口气,朝众人告了个罪,走上了金盆洗手的高台。
\"承蒙各位同道抬爱...\"刘正风抱拳环视,声音微微发颤,\"刘某今日...\"
忽然一阵衣袂破空声打断致辞。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的嵩山弟子跃上台阶,黄衫下肌肉虬结,手中五色令旗\"唰\"地展开:\"五岳剑派左盟主令!刘正风不得金盆洗手!\"
满座哗然。定逸师太拍案而起:\"狄修!你嵩山派好大的威风!\"天门道人也皱眉道:\"金盆洗手乃私事,五岳令旗管不到这个。\"
刘正风脸上笑容不变,只轻声道:\"贤侄且退下。\"说着又要伸手向金盆探去。
\"咻——\"
破空声乍响,一枚透骨钉将金盆打得飞旋而起,\"当啷\"一声滚落台阶。群雄霍然起身,只见费彬负手立于东厢房顶,阴鸷的脸上带着冷笑:\"刘师叔且慢。\"
随着这声\"刘师叔且慢\",刘府各处突然跃出数十名黄衫弟子。口中齐齐大喝“拜见刘师叔!”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手中竟挟持着刘府家眷——刘夫人发髻散乱,脖颈上架着明晃晃的钢刀;幼子被揪着后领提在半空;最年长的弟子满脸是血,被两名嵩山弟子反剪双臂押到院中。
\"嵩山派这是何意?!\"定逸师太怒喝,恒山派众尼\"唰\"地拔出长剑。
“刘师叔,我持五岳令旗命令你不许金盆洗手,你若执意不听,你刘家老小怕是要受难了!”
天门道人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左盟主此举未免太过!江湖恩怨自有江湖规矩,岂能祸及妻儿?\"
定逸师太手中长剑\"啪\"地抽在石阶上:\"阿弥陀佛!老尼今日才算见识了嵩山派的'正派作风'!\"
岳不群轻抚长须,温言道:\"费师弟,纵有千般不是,这般对待妇孺终究...\"
\"岳掌门此言差矣!\"费彬厉声打断岳不群,我等此次自然事出有因,我嵩山派……”
眼看着费彬就要说出刘正风勾结魔教之事时。
陈林直接拍案而起,打断施法!
“真是大开眼界!”
陈林冷笑一声,青锋剑\"铮\"地插在青石板上,剑身犹自颤动不止。
他环视嵩山派众人,声音清朗却字字如刀:
\"好一个名门正派!刘大侠金盆洗手本是私事,江湖中人各有志向,有人求快意恩仇,有人愿归隐田园,刘大侠心向官场又碍着你们嵩山派什么事了?\"他猛地指向地上那面被踩变形的金盆,\"方才朝廷官员宣旨时,怎么不见你们嵩山派跳出来阻拦?圣旨当前一个个噤若寒蝉,官员一走就迫不及待挟持妇孺——这就是五岳盟主的做派?\"
费彬脸色铁青,手中令旗无风自动:\"陈少侠莫要血口喷人!嵩山派...\"
\"我血口喷人?\"打断施法x2
陈林厉声打断,一脚踢翻身旁的八仙桌,杯盘哗啦碎了一地,\"你们三十多人潜伏刘府多时,连襁褓婴儿都不放过!\"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前胸十几道刀剑伤——刚让系统画的。
\"陈某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江洋大盗尚且讲究'祸不及妻儿',你们倒比土匪还下作!\"
天门道人再也按捺不住,重剑\"哐当\"砸在地上:\"费彬!今日之事必须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
定逸师太手中拂尘直指费彬面门:\"老尼倒要问问左盟主,这般行径与魔教何异?\"
费彬被众人逼得后退半步,解释道:\"刘正风他...\"
\"他什么他!\"陈林突然暴喝,声震屋瓦——打断施法x3
\"传旨太监还在廊下站着呢!你们嵩山派若真有种,方才就该当着朝廷命官的面,说这参将之职不准他做!\"
他冷笑着扫视嵩山弟子,\"怎么?只敢在暗处拿妇孺撒气?五岳剑派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只见衡山派鲁连荣阴阳怪气道:\"费师兄,要不您老现在去追那太监?说不定还能讨个东厂番子的差事呢!\"
满堂哄笑中,费彬额头青筋暴起。
陈林却已转身扶起吓瘫的刘府老管家,对着满地狼藉长叹:\"好好一场金盆洗手,倒让诸位见识了什么叫'名门正派'的威风!\"
费彬再也按捺不住。
“陈林,你在蜀中虽有偌大的名头,可这是在我五岳剑派脚下。”
费彬抬头看向群雄,“我手持五岳令旗,刘正风乃是我五岳剑派的人,这五岳内部之事,我嵩山为何管不到?”
“哼哼,再说,我挟持刘正风家人自有道理,他刘正风……”
“住口,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我从未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打断施法x4
费彬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又一阵白,表情带着三分无语,三分愤怒,还有四分恼羞成怒——新版本渐变三色扇形图!
“陈林!!!”
费彬气的口水飞溅,举起五岳令旗,“我此次前来是代表五岳剑派,你却三番两次打断我说话,还言语羞辱我”
“唰”长剑出鞘,指向陈林!
“你是觉得我嵩山派剑不锋利嘛?”
陈林手中剑瞬间出鞘。
“我剑也未尝不利!”
(就我这打断,团长给我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