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飘扬和包香四溢的铺子里四人组没没了骨头一样挂在椅子上,只有魏婶一个人在摊子前偶尔站起来卖包子。形形色色的路人从门前走过却没留下一片云彩,不知道是不是包子和别的东西都八字不合镖局没生意就算了连小面也没能卖出去几碗。已经连过好几天了除了偶尔买包子的人镖局是一个顾客也没有。还有一半的包子和小面最后都是落到自己人肚子里了。
长生非常后悔早知如此当时就不应该装修了直接住进来不漏雨就好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坐吃山空了。
玉米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研究出来,不对玉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旱稻是旱稻,当时和高奇里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希望来一单生意吧!
“少爷,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一单生意?”玉娘问了大家都想要问的问题。
“不知道随缘吧!我们要相信缘分”长生百无聊赖的回答。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在伸向蒸笼里拿包子的时候被沐思远及时发现了一边呵斥又一边快速走到摊前抓住对方的手道:“放肆,当我不存在吗?”心里正郁闷呢没想到有不怕死的就来撞在他的枪口上。
一把把人扯进店里只见只见那人穿了一身打了几个补丁但洗得发白的衣服,不过总体给人感觉就是营养不良,只叫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各位大爷,求求给口吃的吧?求求你们了”说罢还想爬过来抱长生的大腿被沐思远用剑抵住面露杀意道:“是真不知死活吗?”
那人见状直接磕起了头砰砰砰一声直击地面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嘴里不停恳求道:“求求你们了给口吃的吧?求求你们给口吃的”。
长生见对方穿着看不出是什么样式和颜色的长衫开口询问:“读书人?”
“读过几年书”对方边磕头边回答。
长生指着旁边的椅子道:“起来吧,坐着就是了”又对着魏婶道:“魏婶,来碗面给他”。
看着还站着的人道:“坐下吃吧,吃什么名字?”
“宋段乔”
这时魏婶端着面放到桌子对着宋段乔道:“少爷好心,你就坐下吃吧?”
宋段乔此时突然端着面冲出去嘴里喊道“宋某多有得罪”看着即将消失在街角的身影。
就一瞬间四人组用闪电般的速度夺门而出,只留下魏婶一人在铺子里风中凌乱。
宋段乔虽然跑得快却小心翼翼的护着碗不让碗里的面洒出来。心中也焦急他爹有救了,再快一点就好了,完全没注意到后面已经有四个人追着他来了。
四人跟着不算费力,就是越走越远;已经离开了市坊的氛围。这里他们也没来过不过越靠近宋段乔周围的环境越差,简直用脏、乱、臭、差、来形容。看着宋段乔走进了一间矮门的房子里,四人心想终于到了。
宋段乔端着碗进门后直奔着他爹的榻上去扑去,跪着把碗端到他爹的嘴边焦急道:“爹,爹快吃啊,是面是汤面趁热吃”。
榻上一个形似干尸的老人努力张开嘴巴发出苍老声音问:“你吃,你吃”说完挣扎着伸出干瘪的手使劲想把碗推向宋段乔这边推碗但丝毫未动。
宋段乔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半抚着他爹把汤面灌到他爹嘴里,汤顺着嘴巴滑进喉咙也顾不上从嘴角两边滑落的汤。此时,他只是想求求他爹不要死。
四人组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像,屋里只有灰蒙蒙的光从封死的窗洞上照在这对父子身上也蒙上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沐思远第一个反应过来出声道:“我去请大夫”这时候请大夫总是没错的况且他看得出榻上之人生着病;自己之前不知遇到过这样的人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为对方请过大夫。
长生看着此情此景生硬开口道:“你们先等着,大夫很快就到了”之前杀土匪时她并没有不舒服,可如今看见这样的场景竟然会有难过和悲悯。
玉娘和俊哥嘴巴张了张最终没说什么。
特别是玉娘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心中恶寒;这世道果然还是吃人的世道这么多年没有过一点点改变。自己是受沐家的庇护太久才觉得世道变过吧?只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自己居然对和世道抱有幻想。
很快沐思远背着一位老大夫到了,老大夫立马上前帮榻上的人诊脉。不多时就写下了一张药方并开口道:“病人是积劳成疾加上不治情况愈发严重,还有就是饿的补回来就好了”说完拿着药方不知给谁。
长生接过药方交给沐思远,叫他送大夫回去随便买药回来。
宋段乔转向长生道:“这位少爷,我此举是无奈之举,现在任由你处置”说完也不敢面对长生等人。
长生冷冷开口道“你拿走我店里的地方自是要赔偿的;就罚你在我的镖局打杂一年”
一时以为自己听错的宋段乔错愕不知所措,见对方发呆长生有道:“怎么不满意我的安排?”
宋段乔立马回:“不不不,自然是满意的”他知道长生是有意帮自己又道:“宋某见过少爷”。
长生摇摇头道:“我不太在意这些虚礼,给你上工我会和你说店里的规矩”想了想又补充:“若带着你爹一块搬到店里去,不过需要给我打杂三年”。
宋段乔一听又哽咽着需要跪下不过被玉娘拦了下来,宋段乔不停道谢:“谢谢少爷,谢谢少爷”。现在他也顾不上是不是给对方卖身为奴了,只要能救他爹他做什么都愿意。
长生又吩咐道:“俊哥雇两个人来把宋公子搬家”说是搬家言外之意是把榻上的人送到镖局去。
俊哥应了声就跑出去了。
长生很明白留着老人在这必死无疑,现在他们父子搬过去正好宋段乔平时给魏婶把打下手,等晚上又睡在镖局里守着也不错。只是工钱嘛暂时没有。
她可不想当老好人万一对方是白眼狼不就吃力不讨好,升米恩斗米仇她还是知道的。叫宋段乔等着俊哥和沐思远回来后再一起搬去镖局,就带着玉娘先回去了。
回去时没有来时的闹腾,两人都很安静,又有些惆怅。一路到镖局两人也没开口说话;看见她们回来魏婶立马过来道:“怎么啦?失魂落魄的,俊哥儿和阿远呢?没跟你你们一起回来?”
长生坐下喝了一口茶道:“他们待会回来,魏婶把这间格子收拾一下能住人就行”。
“哦哦”看气氛有些沉闷魏婶没问什么就去收拾了。
长生调整好心情站起身道:“走吧,我们去买点东西给他们”两人一起出了门,反正店里有魏婶别的都不会担心了。
给宋段乔父子各自买了两套衣服,还有两床被子;才想到格间里没床又找了木匠做了两张小床。就像现代学校宿舍里面的那种只不过不是上下床,就一张木板加四个床脚很快就做好付了钱叫匠人帮忙搬回去。
她们到了镖局的时候俊哥和沐思远竟还未回,不好让玉娘一个人去长生只好自己去看看。走到半路就遇见了他们;宋老爹睡在一个板车上两个不认识的人在和宋段乔两边慢慢推着;俊哥和沐思远就提着药在一旁跟着,他们二人的行李也一目了然一个小包袱就没了。
长生内心吐槽这俩人才是真大爷呀!俊哥眼尖立马发现了长生大声喊道:“少爷,少爷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不是,当然不是不过这点小事我和阿远解决就行”
沐思远居然附和俊哥道:“这点事确实是用不到公子亲自来”他心里绝不会承认自己是不想帮忙。
长生呵呵呵……摆出一副解决也没见你们动手的模样。
宋段乔见长生来了立马停了手上的动作跟长生打招呼:“少爷”。
长生点点头“继续走吧”。
然后画面就变成了他们三人走在推车起前面,其他人推车跟在后面俊哥凑到长生耳边道:“不是我们不快,是这老爷子身体太虚了速度太快怕直接要了他的命”。
长生点点头没回,只是速度又放慢了一点。
这些行为宋段乔都记在了心里只是想到以后可以要卖身为奴,心里总是不太舒坦自己本想着读书入仕可是看在躺在板车上的爹又收了心思。他心里是感谢长生的没像别的老板一样把自己扔出来这一点就很好了;至少给了他们一条活路读书入仕这条路罢了、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是不会得到了。
书里说的是对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初读到这句话只觉得只要争取就会能人定胜天。如今再看看自己的光景和处境真觉自己十分可笑太天真了还可以能逆天改命。
终于到了镖局把宋老爹安顿好,宋段乔就熬药给宋老爹。等他爹喝完药后长生告诉他平时只需要守着镖局,还有要打扫这两间铺子;还要给魏婶打下手卖包子他也要干。
说完这些四人没什么事就回庄子了,等晚些魏婶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