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生产提前安排好的四名产婆有一个突然生了病,内务府又临时安排了一名产婆。安陵容查了查,的确是身家清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背后也看不出有别的主子,
安陵容可不信有这么凑巧的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春杏派人仔细盯着。这么长时间宜修都没有再出手,肯定是安排在生产时动手。宜修肯定不会让她顺利生下皇子,否则岂不辜负她打胎大队长的名头。
安陵容以为皇后会从稳婆下手,没想到过了几天。宫里传信太后病了,皇后日日跪在佛堂为太后祈祷。
没几日也病倒了,太医去了好几波。都不见好转,皇上只能找钦天监的人解答是否星象有异。钦天监正使连夜占卜星象得出宫中将会有灾星出世,灾星还没出世就接连克倒了太后和皇后,灾星一旦出世天下将会动荡不安民不聊生。
谣言越传越烈,宫人们也私下讨论。如今宫中就只有姝妃一人即将临盆,姝妃腹中的孩子定是灾星转世。太后和皇后接连病重,宫中更是人心惶惶。前朝也有大臣开始奏请皇上处死妖孽,皇上还是不忍心杀死即将出生的孩子。
安比槐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还是抵不过奏请皇上的人数太多,被皇上随便找了个由头禁足在了府里。
皇上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朝中开始有大臣跪在九州清宴彻夜不起,皇上的心也开始渐渐动摇。不断的安慰自己,没事以后和容儿还会有孩子的,可是皇上的心里始终还是有安陵容的。不想直接下旨惹安陵容怨恨,只能暗地里撤销了对安陵容的保护。
又派人把堕胎的药下在了安陵容的饭菜饮食里,这几日宫中的人都绕着镂月开云。芳怡和春杏也拼命瞒着不让安陵容知晓,连安母林氏都知道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里又能真的瞒得住什么。
芳怡说害怕安陵容临近生产被冲撞了,拒着安陵容整日在镂月开云不出门。但架不住有人要把这个消息主动告诉安陵容,在院中散步时有两个小太监的窃窃私语就传进了安陵容的耳朵。
还有这几日饭菜里添加的各种伤胎的东西,皇上一直以来都派有暗卫在暗地里保护。
这些东西若没有皇上授意,也不可能轻易进来。
如今什么东西都有问题,那么稳婆必定也会在生产那日动手除掉这个孩子。
安陵容还是低估了皇后,天下帝王没有不忌惮鬼神之说。皇上为了江山百姓,也不会冒险留下这个孩子。
如今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提前生下这个孩子。
安陵容让春杏想办法联系暗地里的人手,在宫外弄进来一副催产药。安陵容如今能信任的人也只有春杏了,芳怡和刘茂毕竟曾是御前的人未必会真的忠心于她。
这天晚上安陵容屏退了下人,只留春杏一个人在殿中守夜。春杏把熬好的催产药端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泪意红肿着眼睛。把药端给了安陵容,往日里最活泼话也是最多的春杏也知道现在的情形没有多说一句。
转头去准备接生的东西,安陵容服了药。没有躺着在殿中一圈一圈的转,到了后半夜羊水破了。疼痛也逐渐加剧,现在也只是疼离生产还有一会。
春杏把安陵容扶在床上,从小厨房里端来一碗鸡汤面。是春杏亲手做的,安陵容吃完东西后,宫缩也逐渐频繁。剧烈的疼痛让安陵容脸色变白,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她紧咬着口中的帕子,没有喊出声来。积攒着力气使劲深呼吸,保持冷静同时下身用力。
春杏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接生也难为她了。还是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春杏看着满手的血,听见主子的痛呼声。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主子和小主子的命如今就在她手里。
安陵容现在全身都疼,反倒不知道具体哪里疼了。深呼吸一使劲,身下一滑瞬间感到轻松了不少。孩子也出生了,春杏一脸兴奋的开口“主子出来了,是个皇子。”
“把剪刀拿过来。”听着安陵容的话,春杏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剪刀递过去了,安陵容亲自剪开了连着母子二人的脐带。
安陵容强撑着没有睡一道法术直冲天际,春杏在一旁擦拭着孩子的血污。
此时天已大亮,有五彩的云霞飘荡在圆明园的上空。迎着清晨的日光,一道金色的龙影朝着镂月开云直冲而下直到消失不见。
此时还在九州清宴商议的皇上和众大臣也看见了这一天象,宫中有不少人都看见了纷纷跪地朝拜。
众位大臣也纷纷跪下叩拜“皇上此乃祥瑞之兆,天佑我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也激动不已,一直以来民间总传他皇位不正。也有不少明朝余孽打着反清复明的口号,在各地动乱。
如今天赐如此祥瑞的兆头,看还有谁再敢质疑他的皇位来路不正。皇上看见金龙在镂月开云消失不见,令苏培盛前去察看。
苏培盛回来也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姝妃娘娘与刚才生下了皇上的六皇子。
之前还纷纷让皇上下旨除掉六皇子的众位大臣,面对一个伴随着祥瑞而生的皇子也都改了话头。夸赞六皇子得上天庇佑,必定大有前途。
皇上也一改这几日的烦闷,笑了出来转身急匆匆的就去了镂月开云。仿佛前几日的诸多忌讳不存在,一心只想见到安陵容和孩子。
姝妃悄无声息的生下六皇子,六皇子出生时还天降祥瑞的消息传到后宫。让不少人都感到意外,原以为姝妃的好日子到头了。不想一夜之间,姝妃的好日子又来了。
宜修气的头风又发作了钻心的疼,把桌上的茶具统统摔到了地上。一地的碎片,安陵容的运气还真是好。本打算借谣言能除掉这个孽种,顺便也能让姝妃失宠。毕竟怀着一个灾星的女人,本身也是不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