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自从上次找过凌云彻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冷宫。一心呆在咸福宫里,魏嬿婉年纪小人也机灵,甚至为了讨慧贵妃欢心,特意去学了昆曲。
高曦月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也颇为喜欢音律。最擅长的就是琵琶,往日性质上来也会弹奏一曲。听说咸福宫里来了个会唱昆曲的小丫鬟,一时兴起就叫魏嬿婉来唱过几次。
能说会道又懂得察言观色的魏嬿婉,就这么入了慧贵妃的眼。成了咸福宫的二等宫女,在宫里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时间一晃过去了好几个月,嘉贵妃的肚子也有七个月了。富察琅嬅也已经有四个月了,这日嘉嫔扶着贞淑的手来了长春宫,长春宫里慧贵妃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嘉嫔“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富察琅嬅“起来吧。”
金玉妍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看起来人笨拙了许多。不过神色倒是柔和了不少,大概是快要当母亲了,整个人变得更加沉稳了。
高曦月膝下已有一女,她是个有女万事足的性子。以前或许会羡慕,如今倒是满足的很。
嘉嫔肚子里的就是皇上登基后的贵子了,金玉妍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孩子没法登上皇位。所以贵子不贵子的,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只要好好跟随皇后娘娘,日后能有个依靠就好。
嘉嫔“海常在最近倒是对皇上殷勤了许多,可是皇上不知怎的,一次都没有召她侍寝。”
慧贵妃“她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着冷宫里的哪位。想着皇上那日高兴,能把冷宫里哪位放出来。”
富察琅嬅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是今年新到的雨前龙井,皇上才派人送过来的。
富察琅嬅“本宫倒觉得海常在变了不少,看人的眼神犀利了许多,不像是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了。不过至于皇上为何不传召她,怕是与之前宫里的流言有关。”
高曦月也听到过风声,不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高曦月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听皇后说起,倒觉得有几分真。
金玉妍能不知道流言是怎么回事,怕是那天那个奴才说漏了嘴。一传十十传百,才越演越烈。引得皇上疑心了海常在,不过也算歪打正着。
高曦月一脸好奇的询问“宫里的流言臣妾之前就有所耳闻,不知是真是假。”
嘉嫔“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是海常在行为不检,才传出这风言风语来。”
富察琅嬅知道海兰争宠,是想要怀上孩子。再依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把如懿救出来。
不过海兰这个人像疯狗一样,除了如懿是叫谁咬谁。永链那边还是要仔细盯着,虽然永链如今身子康健,不过难保海兰想出什么坏主意来。
还是得给海兰找些事儿做,眼下就有一个最好的人选。
“到底是海常在惹出来的流言,本宫也不能不罚。延禧宫如今没有主位,海常在也没有人约束到底是不行。嘉嫔本宫打算让海常在搬进启祥宫里,你身为启祥宫的主位,以后可要好好约束海常在,切莫再让海常在惹出是非来。”
金玉妍一听就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这是借着她的手教训教训海常在,金玉妍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皇后娘娘放心,臣妾自然会好好约束启祥宫里的人。”
咸福宫内凌云彻派人传了好几次信给魏嬿婉,魏嬿婉一次都没有见过他。看他这么坚持不懈了好几个月,魏嬿婉的心也有些软了。最终还是答应见面,听听凌云彻的解释。
得到这日得空,魏嬿婉来了冷宫附近。这地方偏僻,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看见魏嬿婉过来,凌云彻有些喜出望外,还好这些日子的功夫没有白费。
“嬿婉你来了,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看着凌云彻急匆匆跑来,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魏嬿婉的心里已经没有那么生气。
到底还是有些介意,嘴上别扭的说道“你要见我干什么,我们不是只是同乡吗。”
凌云彻全然忘了那天自己说了什么,他当时只记得娴嫔娘娘楚楚可怜的样子,注意力也都放到了如懿的身上。听到魏嬿婉这么说,以为她是想撇清关系。
一瞬间大男子主义冒了上来,怪不得这些时日,无论自己怎么找,魏嬿婉也不出来。
“你不就是这些日子攀上了高枝,才看不上我这个冷宫侍卫的。”
魏嬿婉被凌云彻的话气的发抖,她要真嫌弃他,能和他一起这么多年。她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没想到在凌云彻的心里是这么想她魏嬿婉的。
魏嬿婉又想起了那天和凌云彻有亲密举止的娴嫔,怕是凌云彻自己变了心。才把这一切的罪责,推脱到她的身上来。
“是我看不上你,还是凌云彻你变心了。对皇上的女人动了心思,你这个冷宫侍卫是活够了吧。”
凌云彻的心里闪过一阵心虚,很快又镇定了起来。
“魏嬿婉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你自己拜高踩低。还污蔑我与娴嫔娘娘,你这样的女人连娴嫔娘娘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魏嬿婉此刻终于认清了,这个从小就相识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娴嫔娘娘,这宫里可没有娴嫔。有的只有谋害皇嗣的乌拉那拉氏,论狠毒我当然比不上乌拉那拉氏。”
听魏嬿婉敢这么说娴嫔,凌云彻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伸出手就想给魏嬿婉一巴掌,正巧被刚好路过的赵九霄伸手拦住。
赵九霄“凌云彻你和魏姑娘有什么事,好好说清楚就是了,但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就不对了。”
一看赵九霄拦着自己,凌云彻不由得诉苦道“魏嬿婉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才去了咸福宫当差没几日。就看不上我们这些冷宫侍卫了,不过就是个宫女罢了,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
赵九霄没有理会凌云彻的话,他们二人的话说的大声。即使隔着老远,他也听清了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