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湖畔别墅,占据在半山腰上,环山环海。
整个山林有专人管理,那只神秘的保镖队伍就在深山中。
除了邵家重要的人,无人知晓这只队伍到底有谁,有什么特征,只知道非常神秘。
深夜,凌晨一点,照看这座别墅的管家披着外套,惊讶地看着他,眼神躲闪一下,屋子里没有收拾。
“二少爷,您怎么这个点来了?”
没有回答,邵津珩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别墅,这里他一年没来了。
沁园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前几次邵老夫妇神秘的举动,查不到的踪迹,是在隐瞒那个孩子。
只有这里,除了老夫妇,没人敢从这里查到什么。
客厅入眼就是小孩的玩具,沙发上还放着一件淡蓝色的儿童外套。
水晶茶几上一本相册,封面就是小朋友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对着镜头笑得很甜。
男人脚下发沉,不知道怎么挪到沙发上,走近,视线落在那本相册封面上。
邵津珩下意识地攥紧拳头,薄唇紧抿,即使强忍着双手的颤抖,但是眼尾处的颤还是出卖了他。
指腹触摸到相册封面上孩子的脸庞上,紧绷了一个晚上的弓弦,瞬间断裂。
相册从手中滑落,管家替他捡起来,重新放在他面前。
既然在这个点来这里,想必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小声道,“二少爷,小少爷才从出生到现在,每个阶段的照片都有,您看看。”
邵津珩目光一直在相册上就没有移开过,重新拿到手的那一刻,小心翼翼。
一页一页,翻看得仔细。
最开始那几页,宝宝出生,襁褓中蜷缩的洁白小小身躯,挂着一双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还有哭得长着小嘴的样子。
时间的推移,宝宝脸上有了更多的表情,对世界的好奇,笑容稚嫩。
学会爬行,站立之后,照片里,摇摇晃晃迈着步伐,看着镜头,能想象到举着相机拍照的高灿,脸上一定挂满了幸福。
一岁,两岁,每个阶段都有标记,宝宝眼神中闪烁了对世界更深的理解与喜爱,眉眼间跟邵津珩越来越像。
最后是三岁的阶段,已经学会了穿各种服装,摆出各种搞怪的姿势。
从照片上不难看出宝宝性格开朗活泼,不似邵梓安那种,从小被豪门按照继承人培养,看到普通小朋友,脸上会有一种对他们那种生活的向往。
这些照片,不仅是宝宝成长的见证,更是家人对宝宝深厚感情的记录。
要说,刚才在沁园看到小家伙招呼那只黑乎乎的大狗进屋,一蹦一跳的样子。
现在,看到这些照片,简直就是翻版的自己。
男人压抑紧绷的脸色和身体,僵硬的身体一直没有动过。
他从来都不敢奢侈地想过,那孩子竟然会平安的出生了。
儿子……
高灿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跟他长得几乎一样的儿子。
“二少爷,您没…”
良久,如同雕像般的男人,喉结滚动了几下。
“不用管我,我自己待会。”
嗓音低沉沙哑,喉咙微哽,每个字都带着颤音。
管家点了点,转身去茶水间给他泡了一壶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男人胳膊撑在腿上,双手掩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管家回到卧室,给老夫人发了消息。
-
高灿从老宅出来的时候,快到凌晨了,高父贪嘴,跟人下完棋去吃了火锅,晚上才导致身体不舒服。
刚好顾姨中午陪高灿过完生日,下午去娘家了,高子炎也没在。
高灿不放心,本想在老宅住一晚,父亲坚持没事,让她回家陪孩子。
拐进沁园别墅的时候,对面出来一辆车,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雨下的有点大,高灿并没有发现车牌号是邵津珩。
而邵津珩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小男孩招呼黑狗进屋的画面。
高灿进家门的时候,三人还没睡,正在玩游戏。
“这局游戏结束,全都回房间睡觉。”
不给他们下命令,今儿晚上还不知道几点睡呢,高灿帮着保姆整理东西。
杨妈道,“这个盒子是什么,下午送来的。”
高灿打开盒子,是上午让助理返回去的那套粉钻,又被邵津珩送到家里来了。
礼物中还有邵老夫人送的,给她发了消息道谢。
刚好陈意可过来,“哇,这是那款‘玫瑰花魂’呀,谁送你的礼物?这套三个亿呢,我在萨哈见过,不过这个好像又加工了。”
被她这么一说,高灿拿起来仔细端详,还真是,上面有两个字母的缩写。
‘G.c’
“你名字缩写?谁送的?”
“邵津珩。”
“呵,他还挺大方,他这是什么意思?艾锦怡不在国内,他是空虚寂寞了,这是准备找你吃回头草了?”
高灿耸了耸肩,具体没详细说,因为儿子跑过来,这件事就暂时搁浅了,她没特别交代,保姆当普通收拾给她收拾到了首饰房里。
“妈咪,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两个小家伙眼睛巴巴地看着她,怎么忍心拒绝呢。
“好呀,今晚你们俩都跟妈咪睡。”
两小只开心的手舞足蹈。
“那我呢?”陈意可靠近她,学着小朋友的语气,逗她。
高灿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你也跟妈咪一起睡哦。”
“讨厌你,高灿你占我便宜。”
凌晨的别墅,充满了欢声笑语,难得孩子们开心,今晚高灿允许大家晚睡。
阁楼单独一个房间,铺满了榻榻米,四个人睡在一起总得找个大点的地方。
佣人收拾好,开了地暖,四人又在房间打闹一番。
陈意可还想生个孩子玩玩呢,自己都还是孩子,瞧瞧跟这俩宝贝疯到一起的样子。
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安静了,可是高灿躺在那里迟迟睡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总感觉心慌慌的样子,异常清醒,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几点睡着也不知道。
-
清晨五点半,天色还没完全亮,邵津珩跟个雕像似的坐在老宅客厅沙发里。
佣人上前询问,男人也不说话,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给。
没一会,邵老夫妇起床,对他的到来不意外,全当没看见,吩咐佣人泡茶,不理会,然后去院子外边晨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