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红糖水进来的田氏见状赶紧替白莲解围。
“丫丫,大舅娘给你和你娘都冲了一碗糖水,来,赶紧解解渴。”
白莲看着居然是两大碗满满的红糖水,那糖水还是深褐色,证明红糖放的不少。
她含笑看着田氏,“大嫂,这糖放的太多了吧。”
田氏捂嘴笑道:“我这个做大嫂的都不心疼,你心疼啥,赶紧喝,不然那几个孩子跑回来瞧见了,肯定要说我这个当娘和伯娘的偏心了。”
这边李老太已经开始喂周丫喝红糖水了,闻言,她也催促道:“你大嫂说的没错,快喝吧。
你们娘俩一路赶过来怎么可能不渴,看你那脸色憔悴的都不成样了,红糖水可以补补。”
白莲心话:能不憔悴吗,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不仅掰玉米还到处逛买东西,都快累死了她了。
“谢谢大舅娘,这水真的好甜好好喝,姥姥,你也喝,甜甜嘴。”周丫喝了小半碗才舍得抬头,还扶着碗底往李老太嘴边凑。
李老太心软的不行,慈爱道:“丫丫乖,姥姥不渴,丫丫喝。”
田氏是越看周丫越稀罕,“这孩子真是既懂事又孝顺,还是莲妹教的好啊。”
而白莲没理旁边姥慈孙孝的一幕,她端起红糖水,此时的红糖水已经不烫了,她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就喝完了。
就在这时,白诚佑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田氏也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
白诚佑满脸大汗的跑了进来,一见白诚满,便二话不说把水桶一把交给白诚满。
也顾不上擦去额头的汗珠,就心急火燎地朝着主屋奔去,人还未踏入屋内,那响亮的呼喊声便已传了进来:“妹妹!丫丫!”
白老爷子见状,赶忙快走几步迎了出去,伸手拦住了二儿子的去路。
“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先去帮忙把东西卸下来,等干完活,我还有正事跟你们说呢。”
众人听闻此言,都不禁疑惑地看了一眼白老爷子,又将目光投向白莲,心中暗自揣测着老爷子话中的深意。
不过大家虽满心好奇,但也都听话地先去忙活卸东西,谁让白老爷子是一家之主呢。
待把东西都卸完后,家里的三个孙辈也都开心地回来了。
而白莲早在众人忙碌之时,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了三根冰糖葫芦,此刻正笑着递给几个孩子。
孩子们一见到冰糖葫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围着白莲喊着“姑姑长姑姑短”。
其中年龄最大的白平最为懂事,他把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芦递向周丫,嘴里说着:“丫丫,你吃,我是大孩子了,不爱吃甜的。”
可周丫心里想着自己要做个懂事的孩子,也连忙说道:“大哥,我今天已经吃过了,这冰糖葫芦得哥哥姐姐吃。”
“还是我的给妹妹吃吧!”白玲也把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芦塞给周丫。
“还有我的,我的也给妹妹。”白安不舍得看了一眼冰糖葫芦,然后还是给了周丫。
可周丫说什么都不肯收,小脸坚定说是今天吃过了,不能再吃了。
几个孩子你推我让一番争执后,最终决定一起分享。
白老爷子看着几个孩子这般友爱和睦,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让几个孩子搬着小板凳坐在角落里,开开心心地吃着冰糖葫芦。
而大人们则围坐在一起,众人见老爷子如此严肃,心中都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哎呀,怪紧张的,到底是什么事呀。
白老爷子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打破了屋内的寂静,随后缓缓开口道:“莲儿,你说说吧,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老爷子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白莲。
李老太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脱口而出问道:“你爹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周家人欺负你了?”
白老爷子轻轻拍了拍李老太的手,安抚道:“你别急,先听女儿怎么说。”
“我被周家休了,周家也不要了周丫!”
白莲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屋内激起千层浪。
众人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白莲都是寡妇居然还被休了?!周家简直欺人太甚!
李老太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怎么会这样?那周家也太狠心了,莲儿你这些年在周家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
白诚阳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紧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声道:“周家欺人太甚!妹,你别怕,有爹和我们几个兄弟在,我们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白诚阳皱着眉头,满脸的担忧与愤怒:“妹,周家为何要休你?是不是他们故意找茬?”
白老爷子和白诚满并没有激动,因为白莲之前说过周家会这样做的,是白莲自己故意的。
白老爷子神情凝重地拍了拍桌面,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高声说道:“大家都冷静点,先别激动,让莲儿把话说完。
莲儿你说话也别大喘气,麻溜的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再说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一家人都在此,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家人也没法替你做主以及帮你周旋。”
其他白家人听闻此言,脸上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重。听白老爷子这话的意思,这事情的背后竟还有别的缘故?
还有那银子又是从何而来?众人面面相觑,皆在等待白莲的回应。
白莲自顾自地又倒了半碗水,而后仰头,一口气直接喝完,刚刚那碗红糖水实在甜,齁得她嗓子冒烟口渴难耐。
刚放下碗,白莲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也是一个正常人,谁也受不了自己和自己的女儿,整天被人指着骂丧门星、扫把星,克夫克父这种难听话。
我们母女在周家吃的比鸡少,干的比牛多。我原本想,我的命就这样了,罢了,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