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此时心里窝着一团火,却又不敢轻易吭声,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莲和李老太,那眼神里藏着无数的怨怼。
白莲一见立马怒瞪回去,好像谁没长眼睛似的,她的眼睛还比他大呢,更能瞪得明白。
呦呦呦,长的像矮冬瓜一个,谁还怕了他不成,就算真打起来,白莲也丝毫不惧。
她身后可是有爹娘和三个的兄弟护着她呢!再瞧瞧对方就一家三口,她还真不信自己这边会打不过。
白山见白莲居然还敢毫不示弱地瞪回来,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他气得脸涨得通红,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就在他的脚刚往前迈了一步的时候,却被他那个老实巴交的爹给一把拉住了。
白贵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呵斥道:“你干什么呀?可给我消停点吧,别再闹事了。”
而白莲这边,也被两个嫂子眼疾手快地拉了回去。
柳招娣怕会打起来,赶忙把几个孩子拉到一边护着,生怕会殃及到孩子。
白诚阳三兄弟也同时行动,每人手里紧紧握着砍柴刀挡在白莲身前。
那眼神仿佛在告诉白山:你敢过来试试,我们几个兄弟能把你揍得哭爹喊娘。
“哟哟哟,你这臭小子,你瞪谁给谁看呢?当我们这几个都是死的不成。是不是不服啊?要不打一架?”白老爷子看这个白山实在不顺眼极了,说他家坏话他可以当对方嘴在放臭屁。
可还当着那么多村民的面说自己女儿活该被休,这可把白老爷子气得够呛。
白山这边看到白莲那边的阵仗,心里有些发虚,特别是那三兄弟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壮,若打起来肯定是自己吃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白里正清咳了一声,此刻他只想去摘板栗,实在不想理会这些破烂糟心事。
他皱着皱眉头,提高了声音说道:“麻利点去摘板栗,不香吗?你们若要打要闹,我也不劝你们。以后你们也别叫我里正了,都逃荒了,我也不是青山村的里正了,以后都自家顾好自家吧。”
说完,白里正连头都不回,径直招呼着自家人赶紧去摘板栗。
有时间在那里纠缠,还不如赶紧把板栗摘回去好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可还得继续赶路的呢。
其他村民见里正都不理会他们了,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起刘婆子母子俩来。
“唉,不就板栗吗?那么大片林子等着咱去摘,你不摘非在这里闹事,这下好了吧?里正都不想管我们了。”一个妇女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满。
“就是啊,这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何必闹得这么难看?还连累我们。你们不想跟着里正走,可以自己走,或者回村里去。”吴老太也忍不住抱怨道。
“哎呀,走走走,咱们也别管他们了,赶紧摘板栗去吧。”人群中有人催促着,大家纷纷转身,朝着板栗林走去。
白贵看着事情越闹越大,而且看样子会被大家孤立,他心里又急又气。
他本就性格老实,一直以来在村里都是息事宁人的主儿,可这次妻儿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给了刘婆子一个大耳光,声音颤抖地骂道:“我都说让你别惹事了,你非不听。这下好了,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可怎么收场?”
打的好!!!
白莲见刘婆子被那一巴掌打的偏了头,心里那点不爽彻底烟消云散,虽然男人打女人是不对的事,但她看的就是这么爽。
李老太见刘婆子挨打原本气鼓鼓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她转过身对几个儿媳还有女儿摆了摆手,让她们也别瞧着,这里留给男人们处理就行,她们娘几人还是赶紧去摘板栗。
白山见她爹居然打了他娘,立马挡在刘婆子面前,大声喊道:“爹,又不是娘的错,你怎么能动手打娘?”
刘婆子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嫁给这个窝囊男人三十多年了,一直勤勤恳恳操持家务还生了儿子,这次还是第一次挨打。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挨打竟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人前抬起头来?
刘婆子又气又委屈,哽咽着说:“好你个白贵,居然打我。你有这力气打我,怎么不冲上去打他们,你除了只会眼睁睁让别人欺负我们母子俩,你还能干什么?
“你们给我闭嘴。”白贵一巴掌打完下去,心里的那股闷气倒是舒畅了不少。
这么多年来,就是因为自己太纵容这母子俩了,才把他们惯成了这样任性不讲理的性格。
他叹了口气,扔下母子俩,快步来到了白老爷子面前。
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谦卑地说道:“旺哥,此事是我妻儿不对,给大家添乱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计较了。”
白老爷子对白贵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他知道白贵也是个老实人,只是平时管不住妻儿。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气,但也没多为难他,只是严肃地说道:“阿贵,别事都好商量,你那儿子嘴也真该打。说话真是没分寸,专往人心窝子里戳。
下次他再说我女儿什么活该被休,可别怪我这个做老哥哥的,没给你留下情面。”
白贵连忙点头哈腰,赔着笑说:“是是是,他的确是该打,我一定好好说他。
你和里正关系好,麻烦你跟里正好好说几句求求情,我们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敢惹事了,可千万别赶我们走啊。”
白老爷子看着白贵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摆摆手说道:“行吧,我去跟里正说说。不过你们可得记住自己的话,以后别再闹出这些幺蛾子。”
说完,白老爷子也招呼三兄弟赶紧去板栗林。
此时,白山和刘婆子站在一旁,脸上满是不甘和委屈。
刘婆子还在小声地抽泣着,嘴里嘟囔着:“凭什么要我们低声下气的,明明是他们不对,你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我上辈子是造大孽了才嫁给他!”
白山也是一脸的愤懑,他握紧了拳头,说道:“爹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居然还向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