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庆礼听到白莲的话,微微皱眉,心中的疑虑忍不住脱口而出:“可咱们总不能一辈子都龟缩在这里吧。刚刚那阵巨大的声响,想必是附近的山发生坍塌了。
咱们在这儿住着,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同样的危险降临。万一哪天这山也塌了,咱们可就危险了。”
白里正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忧心忡忡地说道:“是啊,咱们已经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了。若一直被困在这里,咱们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呢?
况且,这地方确实也不适合长期居住,无论是从安全角度,还是生活所需来看,都困难重重。”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陈水柱清了清嗓子,向前迈出一步,开口说道:“咱们也不一定非得一直困在这里,可以正常离开啊。”
白诚佑说道:“你该不会是说要咱们自己造个船,离开这里吧?”
陈水柱咧嘴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没错!造个船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什么难事。找几块木板简单地框框一打,一艘船不就成了嘛。
说不定啊,咱们还能因此摆脱一路上同行的那些逃荒人,提前大半时间到达目的地呢。到时候,咱们就能找个安稳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了。”
众人听闻陈水柱的提议,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称赞这法子的确好。
然而,白莲秀眉微蹙,冷静地说出反对的话:“我觉得这法子不妥。你们想啊,这船在水上行驶,万一不小心翻船了呢?到时候可怎么办?
大家都不懂水性,掉进水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况且,你们瞧瞧这河里,这么多尸体和杂物,横七竖八地漂浮着,水流又如此湍急,你确定你那临时拼凑的船能安全开出去吗?稍有不慎,撞上异物,说不定船就可能散架。”
众人听了白莲的话,顿时都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白莲说的句句在理。
那汹涌的洪水,再加上河面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和各种杂物,一不小心确实很容易翻船,这实在是个不容忽视的巨大风险。
白里正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都别在外面呆着了,先回到洞里面去,大家再一起好好想想其他办法吧。这事儿急不得,得从长计议。”
就在众人准备转身回洞时,“救命,快救救我,我不会游泳!”一道尖锐且带着无尽恐惧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桃花别怕,爹来救你!”紧接着,又一道焦急万分的呼喊声传来。
“哎呀,来人呀,快救人啊,快点救救我女儿呀!”还有一个婆子带着哭腔,绝望地拍着大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求救命。
众人闻声急忙转头循声望去,只见竟是那个看上白诚满的难民女子在水中拼命挣扎,那湍急的水流瞬间就将她冲出去老远。
而那位老汉,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洪水之中,试图去救自己的女儿。
一旁的婆子则瘫坐在地,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哭得肝肠寸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绝望的氛围凝固了。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复杂的神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一时不知所措。
最后不禁都看向了白诚满,毕竟,那名落水的女子对他有着别样的情愫,大家下意识地觉得,白诚满或许会有所行动。
此时的白诚满,正被先前的干呕折磨得头昏脑胀,双腿发软,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树干上。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神中满是疲惫与难受。
他只顾着大口喘气,想要缓过这一阵恶心劲儿,哪里有空注意到众人投向他的眼神。
白莲见此情形,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说道:“咱们走吧。那不是咱们能救得了的事。这洪水如此湍急,咱们贸然下水,非但救不了人,恐怕还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说着,她便伸手拉住白永旺的胳膊,示意赶紧回去。
这父女俩率先迈开脚步,那白诚阳三兄弟见状自然毫不犹豫地跟上。
留下的众人依旧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纠结。他们实在没有想到,白莲竟会选择不救。
可细细想来,白莲说的也在理,以他们目前的能力,面对如此汹涌的洪水,下水救人无疑是自寻死路。
最终,众人只能狠下心肠,强忍着内心的不忍,缓缓转过身去,不去看那一场正在上演的悲剧,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洞里。
在洞里面待着的妇人们,原本正焦急地等待着,此刻见汉子们神色凝重地走进来,便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孩他爹,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呀?怎么会突然传来那么大声的轰隆声。”
“是啊,可把我们吓坏了。”
“是不是打雷了?”
妇人们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好奇,急切地想要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汉子们也你一言我一语,把外面看到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妇人们听闻这些,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恐惧与忧虑爬上她们的脸庞,原本就不安的心情,此刻更是如同被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着。
而李老太则是和几个媳妇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白莲的梦境再次实现了。
王老太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担忧,想到外面那么多人都被无情的洪水淹死,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她心急如焚地快速来到自己丈夫身边,眼中满是忧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老头子,你说咱们可怎么办才好呀?这么可怕的洪水,还有这么多的变故,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陈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沧桑,缓缓说道:“唉,这回我也着实没了主意。看看里正这一家打算怎么办吧,咱们就跟着他们的法子办。”
陈水柱本就是个乐观的性子,刚才听到白莲拒绝了他造船离开的计划,倒也不觉得难过或生气。
反正大不了就在这洞里多待一些时日,总会有办法的。
于是,陈水柱笑着安慰他爹娘:“爹娘,你们也别太发愁啦,只要这雨一停水一退,咱们自然就能再次启程赶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