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李东阳盯着苏白露掌心的大团结。
突然想起结婚那天她也是这样攥着红包,指尖泛着红色。
此刻那抹红却刺得他眼眶发酸:
“拿走!”
他别过脸,踢开脚边半冻的雪块。
要是之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收下这些钱,但是现在他也不缺钱了。
有工作,有枪,家来还有七八张皮子和熊胆没有出手。
苏白露看着李东阳离开的背影。
急得直跺脚。
最终咬了咬嘴唇追了上去:“东阳你听我说!”
她想要伸手,但手背处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啪!
李东阳听到身后的脚步,早已预料到苏白露会来这一出。
一巴掌就拍掉了她的手。
“干什么?你不会真以为我们还有瓜葛吧?你不是想去找陈烨吗?”
“有个消息没告诉你,刚才陈烨已经被送进公安局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刑。”
李东阳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冽。
苏白露却没有去回答这些,而是带着哭腔道:“东阳,你能不能原谅我啊!”
“我和陈烨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们没啥,但是我就是想离婚,想和你苏白露离婚。”
“能不能麻烦你滚远点,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是李东阳第一次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语。
或许在苏白露看来这些话已经十分恶毒了。
也是第一次打了苏白露,如果刚才那一拍算打的话。
苏白露一怔,随即又红了眼眶。
“别哭,这眼泪留着给你那破鞋去哭丧吧!”
李东阳冷笑一声,转头便回了宿舍。
雪地上只留下苏白露一人呆愣在原地。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和李东阳初识时候的场景。
尤其是那天在水库,自己选择轻生又在面临死亡恐惧时布满脑海,那双环绕全身的有力大手。
雪逐渐停歇,苏白露扯着嗓子喊道:“东阳,我知道错了,这次我一定会弥补你的。”
说完她将手中那采药材得来的一千二百块钱,收入了怀中。
三天后,林场保卫科修缮完毕。
临近中午时分,李东阳扛着一只小黄毛正往宿舍走去。
至于王二虎,已经被李东阳用狼叼到了山里。
本来他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这家伙太不经折腾了。
当天晚上就咽了气,李东阳只好召唤出狼,给叼到了山里。
“哎呦!李主任可是好身手啊!这小黄毛得有八十多斤吧!”
“食堂那边又有口福咯。”
一名路过的林场职工家属,看到李东阳扛回来的小野猪,不由咽了咽口水。
眼前这人是林场一个卡车司机的媳妇儿。
李东阳笑了笑:“这小黄毛肉不多,就不往食堂送了,方姐你要不要整点回去尝尝?”
方姐慌忙摆手,围裙上沾着的面粉簌簌往下掉:“使不得使不得!李主任辛苦打来的猎物,我们哪好意思白拿。”
她突然压低声音,往李东阳身边凑了凑,“这两天我看你是在相亲吧,我有个妹妹,长得不错,人也乖巧,要不给你介绍···”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
一辆锃亮的吉普车碾着残雪停在宿舍楼前,车门打开,冯杰戴着金丝眼镜走下来,身后跟着两个拎着铁皮箱的年轻人。
“李主任好兴致啊。”冯杰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小黄毛还在抽搐的后腿,
“正好我有事找你,方便借一步说话?”
李东阳把小黄毛往肩上颠了颠,朝方姐使了个眼色。
女人心领神会,嘟囔着“我去叫老王来帮忙”,匆匆离开了。
两人走进保卫科办公室,冯杰示意年轻人打开铁皮箱。
寒光乍现,里面整整齐齐码着4支崭新的56式半自动步枪。
“上次火灾烧坏了几支配枪,林业局特批的,”冯杰用钢笔敲了敲箱沿,“听说最近山里狼患又严重了?”
李东阳摩挲着枪身,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枪库里,冯杰那副急于撇清关系的嘴脸。
“冯书记费心了,”他似笑非笑:“不过我听说,夫人最近在到处打听陈烨的供词?”
空气瞬间凝固。
冯杰的钢笔尖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李主任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东阳用墙壁上的抹布擦了擦双手。
“就是提醒冯书记,有些火,可不是那么容易扑灭的。”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常浩被绑架那天,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和您办公室一样的檀香。”
冯杰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