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体被火化了，也就没法查到死因了。”路术把手环上的视频关了，“……看来得靠一点儿不正规手段去查查了。”
时昔也不知道路术说的不正规手段是指什么，他也没那个好奇心。
路术正打算把那个灰色手环放回去，时昔却把手环从拿了过去。
“你也要查东西？”路术直接坐在了时昔旁边，难以掩饰好奇心，“要查什么？”
时昔只是点开了搜索框，很费力的打出“Z-15基地”。
“唔，基地里的一搜就警告，这个没有警告哎。”时昔看着上方的进度条，有些期待能得到什么样的线索。
倒是路术，看清时昔打出的字后，表情有些微妙：“你怎么想查这个基地的？”
Z-15基地是“不存在”的，也有不少人对此好奇，但被警告过就歇了心思，接受了“不存在”的说法。
时昔查这个，单纯只是因为好奇吗？
搜索出来的页面很快跳了出来，第一个网页标题就是“那些被隐瞒起来的基地。”
时昔一点进去，网页里先是长篇大论了一番历史。
有用的只有一句：“消失的基地是实验用基地，里面做了很多不人道的实验。”
后面还有几张基地的配图，但没有一张是时昔眼熟的。
滑到底，却根本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些配图都是假的……”路术看着时昔翻来翻去，忍不住问他，“你是好奇那些基地吗？”
“我知道一些事，至少会比你搜到的多。”路术没等到时昔的回应，再次开口。
时昔一听，瞬间抬起头：“真的吗？？”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查Z-15基地？”路术把手环放在手边，继续说。
时昔盯着路术，果断转头，没想和路术做这种交易。
秋欣说过他是Z-15基地的人这件事谁都不能说，是秘密。
“……你不是因为好奇，对吧？”路术确定了这个，稍稍犹豫了一下，“你不想说原因也没关系，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
“Z-13，14，15，16，17基地，像你搜到的那样，都是实验基地，它们存在了很久很久，建立时间可以追溯到虫子刚入侵的时候，大概是虫子入侵五六年后，开始建立，用了三年建成。”
时昔听他开口，就转过了头。
“人类的异能是从虫子身上夺取的，你知道这个，而这五个基地，从始至终，都是研究这个的。”
“异能这种东西，说白了其实是一种‘精神寄生虫’，据我所知，我们从虫子身上夺取异能，又让异能可以被稳定遗传，人类可以稳定激发使用异能，大概用了一百年，也就是一个世纪。”
“我不知道具体的实验内容实验方式，只知道很艰难，死了很多很多人，异能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东西，所以需要不断实验。”
“Z-15基地，据我所知，是存在时间最长的，十二年前却沦陷了……不是保护不力，是故意放弃。”路术停一会儿，继续说道，“放弃的原因我不知道，但听说，那个基地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时昔有些愣住。
“现在的人都有异能，没异能的反而成为了‘异类’，其实我觉得很离谱，那个实验基地，因为年代久远，里面的人有一部分人是没有异能的。”
“尤其是老年人，就算有异能，他们也很少能控制，毕竟他们那个年代，异能其实还没稳定下来……而且因为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实验体，所以不少人的异能是有问题的。”
时昔皱起了眉，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他从小生活的基地……是个大型实验场。
“实验基地死了很多人，我们其实不叫实验基地……因为死的人，比活的人多更多，所以是——‘坟场’。”
“有个说法是，走在里面，一脚可以踩到一百个人。”路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很震惊吧。”
路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对了时昔，那些基地还研究过伊兰红凤蝶来着……你的火焰，和伊兰红凤蝶的很像。”
“那个，你查Z-15基地是因为这个吗？”路术看着明显警惕起来的时昔，已经确定了。
路术有些许紧张，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是Z-15基地的人？”
“他咋猜出来的？？”时昔警惕的同时，又忍不住佩服路术，“说了这么一大堆，然后就猜出来了！！”
‘时昔，我们还是先确定一下他有没有恶意吧，不行的话，只能和他说……呃，只能和他拜拜了。’
“等等等等，拜拜是什么意思啊！！”时昔本来还在警惕，一听到这个就有些绷不住，“他要是有恶意我们得杀人灭口吗？！！”
‘对啊，时昔不想和他拜拜吗？’
“不是这回事啦！！”时昔有些着急，“不要这么急！！我们确定了他的意思也不迟啊！！”
‘唔……好吧，不过时昔要是下不去手的话。’虫昔很危险的看着路术，‘就交给我。’
路术看着时昔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威胁的看着他，有些莫名：“时昔，你还好吗？”
“放心，这儿没有监听，就算有，也不会被潘多拉知道……”路术观察着时昔的表情，又开口道，“我知道，‘实验体’不可以被别人知道身份。”
“嗯？”时昔稍微有些疑惑，“他是不是误会了啥？”
“你和我知道的‘实验体’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你不是Z-48基地‘实验体’……你应该也知道，他也是实验体。”
“不过这也就能解释，你为什么能进入这个学校，而我却查不到你的任何信息……只有实验体才会被潘多拉保护。”
时昔没有感觉到路术的恶意，所以只是静静的听着。
“其实……我不敢见到。”路术嘀咕了一句，“我知道实验体没被当成人，每次见到他们，还要把他们当成普通人……这很难。”
“他们受了很多非人对待，但我无能为力。”路术说这句的时候，攥紧了床单，“也不是无能为力，是我不敢‘出头’，被当成实验体的不是我。”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的目标只是成为家主，没办法为实验体争取人该有的权益。”路术看向时昔，“所以很抱歉，即使我知道了，也不能为你们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