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上全是从系统那里抄的笑话。
宋曲当即翻看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离开宋家，天已经不早，周茉根据宋平提供的信息，找到蔡小姐的住处。
蔡家在一条不算宽阔的街市上开了一家酒铺。
噱头也是讲故事，靠炒作几首苏意舒留下来的诗词，卖高浓度白酒。
但生意并没有像在上城那样大火。
一是高浓度酒的蒸馏技术已经外泄，在现在来说，算不上什么秘密。
二是京城太过繁华，几首诗词的热度过后，后继无力。
而且蔡家也没有很强的靠山，所以没折腾出多大的水花。
周茉找了一圈，没找到蔡雪卉，只好先将事情放在一边。
她回到李家，收拾了一下行李，将大猫暂且交给四皇女派来的三人。
晚上，她先来到玉堂屋里。
“明天我要出府去军营。”周茉道。
玉堂妖妖饶饶地走到她身前，拿轻纱套住周茉，拉着她向床上走。
“不去不行吗？”玉堂问。
“我要去搏个功名。”周茉回答。
“你有了功名，就不要我了，是不是？”玉堂心里明镜似的，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周茉终究是没问出口，玉堂跟她不是一路人，她也不太想留玉堂在身边。
玉堂一直娇笑，眼里落寞一闪而过。
“你功夫如此了得，想要来寻我也不难。我就在此处，只要我活着，这身子你若不嫌脏，给你便是……”玉堂说着，就到了床边。
他轻轻一拉手里的轻纱，周茉撞到他怀里，带着他倒在床上……
从玉堂屋里出来，周茉来到不远处的冷月仙屋前。
周茉从空间拿出食物，这才想起，刚刚她都没给玉堂一些吃食。
玉堂比冷月仙还瘦。
那个家伙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冷月仙说过，玉堂做绣活，总是要做得比别人快，比别人细致才行。
不然，他连饭都顾不上吃。
周茉叹了口气，敲开冷月仙的门。
冷月仙得知周茉明天就要进军营，虽有不舍，但很高兴。
“等我有了功名，就来带你走。”这句没对玉堂说出口的话，周茉对冷月仙顺口而出。
“好……”冷月仙感动极了，起身来到周茉面前，轻轻解下衣衫。
“请妻主怜惜……”
……
安抚完两个无底洞，周茉来到宋肃屋里。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娘找你回去做什么？”宋肃下床来，为周茉宽衣。
“夫人说宋定岚要入朝了，小宋夫人家真是双喜临门，刚生了嫡女，现在又当上官。”周茉道。
宋肃拉着周茉的手，一起躺下，问：“我娘都没入朝，她不是才一个举人吗？倒是她先入朝了？我娘见了必定是心中郁气难舒。”
他说对了，宋夫人就是不甘心。
“小宋夫人这个人，深藏不露，将两个女儿培养得很好，这一点，夫人有所欠缺。”周茉就事论事。
宋宁现在人都废了，也不见宋夫人着急，正君也是神一样的人，现在还跟宋夫人冷战。
宋肃道：“你别给我娘脸上贴金了，她那不是欠缺，是拍马也赶不上。”
说完，宋肃感觉自己有点不讲孝心，于是又补充道：“已经这样了，拿她没办法。”
周茉看着宋肃，想到自己要离开李家，而李家那个人都被辐射枪打过，但现在看着还活蹦乱跳的。
说不准还能整出妖蛾子，于是提醒宋肃道：“李家这些人，都不是安分的，虽然他们活不过半年了，但还是能作妖，你要小心一点。”
说着，周茉又将今天她对宋夫人讲的话告诉给宋肃。
“所以，夫人现在知道你在半年内脱离李家的打算，她应该不仅不会阻止你，还会帮你。”
宋肃一听，心中为周茉的助攻感到开心。
这样，没了来自娘家的阻力，他可以更大胆放手去干。
“你想好了怎么跟李怀玉和离吗？”周茉问。
“很简单，直说呗，她不同意，我就说我上次被欧子期设计，就失-身了，她不放我走，我就自己写休书，休了她。”宋肃豪无顾忌地道。
周茉再次感叹宋肃变化之大。
换作以前，宋肃怎么可能这么狂。
现在，他天不怕地不怕。
但这个办法，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哪有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
李怀玉不是自诩是个正人君子吗？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周茉推开宋肃在自己身上探索的手，道：“这个办法对你自己的名声伤害太大了，不划算。”
“你忘了，李怀玉不是说，她跟欧子期约定，一生只爱他一人吗？既然如此，她就不应该还占着你，消磨着你的大好年华，误了你的终身……”
“再说，她这样也对不起欧子期啊，说好的独爱一人，却又有平夫。”
“还有，你也是诗书礼仪之家的嫡长子出生，自不稀罕成为破坏人家美好姻缘的人，你有自己的路要走……”
周茉不断从各外角度找突破口，还从道德层面上指出李怀玉存在的问题。
“既然她想要一生只爱一人，为何只说不做，如果做不到，为什么要说。”
“不能她爱的人要娶，她不爱的人也要娶，不是贪图美色，那么是贪图什么呢？”
“要么是名，要么是利。”
“娶了夫郎，收了名，收了利，又说另有所爱，这就不仅是自私自利，还是无德。”
“这是对婚约的不义，也是对夫郎的不仁……”
经过周茉一番开导，宋肃感觉豁然开朗。
与其反省自己，不如指责别人。
既然能有其他的办法逼李怀玉和离，那是再好不过。
宋肃静静地看着周茉，他第一次听周茉讲这么多话。
还讲得条理清晰，句句在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周茉不善言辞，原来，自己看错了。
宋肃定定地看着周茉，一把搂住她的肩，凑过去在她唇上一吻。
周茉停下，勾唇一笑，翻身将他压下。
虽然做不了什么，但热吻也让人心动。
宋肃再醒来时，早已经没了周茉的踪迹。
周茉大清早，天没亮，就来到军营报到。
宋定云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她，而是安排她跟亲军们一起出早操。
出完早操，就有军中文书来教她武举的基本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