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田轩听闻碑林藏有提升灵力之法,为求在飞升之路上多些助力,便前往碑林探寻。
在那碑林之中,他日夜参悟,经历了无数次灵识冲击,险些走火入魔,却也终于融合神界残卷与鬼道秘法,悟出了雷殛术,还用碑林残卷改良出了镇魂咒。
三途河水在冰魄珠散发的幽蓝色光芒中泛起细碎涟漪,那幽光如梦幻的纱幕,轻轻笼罩着河面。
田轩指尖轻触水面,一股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传遍手臂,青铜宫殿的倒影立即碎成万千光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闪烁跳跃,如同一群灵动的精灵。
吕瑶的呼吸扫过他耳畔,带着冰霜特有的清冽,那丝丝凉意让田轩的耳朵微微一颤,她轻声道:“神火焚天需以三生契为引。”
话音未落,河水突然沸腾如滚油,“咕噜咕噜”的声响震耳欲聋,滚烫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熏得田轩眼睛生疼。
田轩护着吕瑶疾退三步,衣摆沾到水珠的地方瞬间燃起青焰,那炽热的火焰舔舐着布料,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对岸焦土传来令人牙酸的棺木摩擦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金属刮擦玻璃,直钻田轩的耳膜。
半截青铜棺盖已完全掀开,玄衣男子苍白的手指正抓着棺沿缓慢上移,那苍白的手指如同枯骨,在焦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来不及了。”田轩面色凝重,扯开衣襟,心口冰莲缠绕的青铜锁链突然收紧,剧痛如潮水般袭来,让他险些咬破舌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吕瑶锁骨处的纹印同时亮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两人灵力在疼痛中诡异地共鸣,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竟将沸腾的河水硬生生压回原状,河水恢复平静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渡鸦群尖叫着冲上云霄,那尖锐的叫声划破长空,震得田轩耳膜生疼。
撕裂的天穹裂缝中垂下七条青铜锁链,锁链上闪烁着神秘的符文光芒,如同七条蜿蜒的巨龙。
田轩抓住其中两条正要注入灵力,河面突然炸开漆黑旋涡,旋涡飞速旋转,发出“呼呼”的风声,仿佛有一头猛兽在咆哮。
黑白两道人影踏着哭嚎的冤魂浮出水面,哭丧棒上的招魂幡无风自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白无常那细长的眼睛如同寒星般冰冷,扫过田轩心口的锁链纹,哭丧棒顶端突然弹出九根倒刺,倒刺闪烁着寒光。
“擅闯往生井者,当入拔舌地狱。”白无常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
“交出三生契,可留全尸。”
田轩眉头紧皱,将吕瑶挡在身后,三途河水在他掌心凝成冰剑,冰剑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让周围的温度骤降。
“鬼界何时管得着飞升之事?”话音未落,黑无常的勾魂索已缠住他脚踝,那冰冷的触感让田轩打了个寒颤。
吕瑶神情紧张,袖中冰绫疾射而出,却在触及勾魂索的瞬间结满霜花,霜花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小心冥火!”田轩旋身斩断冰剑,破碎的冰碴在勾魂索上炸开细密雷光,雷光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放鞭炮一般。
黑无常闷哼着松开锁链,白无常的哭丧棒却已刺到吕瑶咽喉,千钧一发之际,田轩突然踉跄着撞向哭丧棒,他的身体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白无常吕瑶的冰绫趁机缠住白无常手腕,冰霜顺着哭丧棒急速蔓延,发出“咝咝”的声响,如同蛇吐信子。
“你竟将护体罡气与鬼道炼体术融合?”黑无常看着白无常被冻住的手臂,招魂幡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河面突然升起数百冤魂,冤魂们发出凄惨的叫声,如同厉鬼夜哭。
却在扑向二人的瞬间被青铜锁链绞碎——天穹裂缝中的七条锁链不知何时已结成阵图,破碎的冤魂化作流光注入田轩心口,那流光带着一股温热的力量,让田轩的灵力有所提升。
渡鸦群突然集体俯冲,尖锐的喙部刺向阵图薄弱处,“扑扑”的振翅声不绝于耳。
田轩嘴角溢血却露出笑意,指尖雷光精准击中某只渡鸦尾羽,雷火顺着鸦群瞬间蔓延,烧焦的羽毛如雪花般飘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在烧焦的羽毛雨中,青铜宫殿终于完全现世,宫殿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多谢二位使者馈赠魂力。”田轩抹去嘴角血迹,七条锁链已将渡鸦残魂炼化成钥匙形状,钥匙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吕瑶心口的青铜纹印突然浮空,与钥匙严丝合缝地对撞出耀眼金芒,金芒刺痛了田轩的眼睛,让他不禁闭上双眼。
黑白无常在金光中化作青烟消散,三途河水却开始倒灌天空,河水流动的声音如同万马奔腾。
田轩正要拉住吕瑶踏入青铜门,整条河床突然剧烈震颤,那震颤让田轩的双脚都有些站立不稳,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对岸焦土轰然塌陷,玄衣男子的手臂已攀出棺椁,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坠地即成烈焰,烈焰燃烧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
冰魄剑突然发出示警的嗡鸣,剑身映出的却不是火光,而是某种比夜色更浓重的阴影正在河底凝聚,那阴影仿佛有生命一般,隐隐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吕瑶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半步,她面色苍白,锁骨处的青铜纹印竟渗出丝丝血痕。
(续写部分)
三途河的河水突然静止,泛起异样的幽光,田轩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河底阴影凝聚成滔天黑浪,鬼王玄色衣袍翻涌着血色咒文破水而出,那汹涌的黑浪发出“哗哗”的声响,鬼王的出现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压抑起来。
田轩心口冰莲锁链骤然收紧,血腥气顺着喉管直冲鼻腔,那刺鼻的血腥气让他胃里一阵翻腾——这是境界碾压带来的灵压震颤。
“三途河竟能养出活人钥匙。”鬼王指尖还沾着棺椁里的黑血,每滴落一滴就在河面烧出三尺见方的空洞,“把青铜印交出来,本王留你们魂魄当灯油。”
吕瑶神情坚定,突然按住田轩手腕,她锁骨处的纹印正与青铜钥匙产生共鸣,那细微的颤动让田轩的心跳不禁加快。
这细微颤动让田轩想起三日前在碑林见到的残卷——“阴煞畏阳,然极阴亦可化阳”。
冰魄珠,这是田轩祖传之物,在仙侠界有着净化阴邪之力的特殊地位。
此时它突然从怀中飞出,在两人之间划出湛蓝光弧,蓝光闪烁,如同流星划过夜空。
“退后!”田轩拽着吕瑶跃上青铜锁链,锁链在他们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鬼王狞笑着挥袖,数百具白骨从河底冲天而起,眼眶里跳动着幽绿冥火,白骨飞起的声音如同狂风呼啸。
最前方的骷髅兵利爪已触及吕瑶裙角,却被突然倒卷的河水冻成冰雕,河水结冰的声音如同玻璃破碎。
田轩神情严肃,咬破指尖在冰剑上画出血符,这是用碑林残卷改良的镇魂咒。
冰剑刺入河面的刹那,整条三途河竟泛起淡金波纹,波纹荡漾,发出轻柔的“潺潺”声。
鬼王正要嘲讽,突然发现那些冻结的白骨正在融化——不是消逝,而是化作点点金芒汇入青铜钥匙!
“以阴转阳的归墟阵?”鬼王终于变了脸色,周身血咒暴涨三丈,血咒涌动的声音如同惊涛拍岸。
但田轩早已将冰魄珠嵌入阵眼,吕瑶的冰绫正绕着两人织就阴阳鱼图案。
当鬼王的血咒撞上阵法边界时,竟像雪遇骄阳般急速消融,消融的声音如同蒸汽升腾。
“就是现在!”田轩抓住吕瑶的手腕。
两人灵力通过冰魄珠彻底交融,青铜钥匙突然迸发刺目白光,白光闪耀,让人睁不开眼。
这光芒中蕴含着他们在碑林参悟的天地正气,又裹挟着三途河的极阴之力,化作利箭穿透鬼王胸口。
鬼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身形在金光中寸寸崩解,崩解的声音如同山崩地裂。
但他最后掷出的半截指骨,却让青铜钥匙出现了细微裂痕,裂痕处散发着丝丝黑气。
吕瑶突然咳出鲜血,她面色更加苍白,锁骨处的纹印正在缓慢渗血。
天穹突然降下七彩虹光,神界使者的虚影自光中显现,那光芒璀璨夺目,带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祂的目光扫过破损的钥匙,声音似钟磬齐鸣:“情劫未破,何谈飞升?”
四周景象骤然扭曲,田轩发现自己站在荒芜战场,战场上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无数个吕瑶的身影在眼前闪灭——有心脉尽碎倒在怀中的,有被锁链贯穿琵琶骨的,每个幻象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痛楚仿佛刻在了田轩的灵魂深处。
但他始终紧握手中冰剑,剑柄处传来的凉意提醒着这是虚实交织的考验。
“你当真要赌上轮回?”神界使者的诘问化作惊雷落下,惊雷的轰鸣声震得田轩双耳生疼。
田轩抹去嘴角血痕,神情决绝,剑锋突然调转刺入自己心口,冰莲锁链应声而断:“若无她同登仙途,长生不过千年孤寂。”
幻境破碎的瞬间,田轩看到吕瑶正经历着相似的考验。
她站在冰封的青铜宫殿前,无数个田轩的幻影在劝她独自飞升。
但青衣女子始终仰头望着天空裂痕,手中冰绫将那些幻象尽数击碎:“阴阳双钥既成,断没有独活的道理。”
七彩霞光突然暴涨,两人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
青铜钥匙化作流光没入天门,三途河水在天际铺就星河之路,星河闪烁,如同一条璀璨的丝带。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光门的刹那,整条星河突然剧烈震颤,震颤的声音如同宇宙的轰鸣。
那道被渡鸦撕裂的天穹裂缝中,突然探出布满咒文的青铜巨手,巨手散发着强大的威压。
比鬼王恐怖百倍的威压倾泻而下,尚未完全闭合的天门竟被硬生生掰开缺口。
吕瑶的冰魄剑自主出鞘横在身前,剑身映照出的却不是巨手本体,而是无数挣扎着想要冲破束缚的古老魂魄,那些魂魄发出凄惨的叫声。
星河之路开始崩塌,田轩在坠落中抓住吕瑶的手,他的手心满是汗水。
他心口重新生长的冰莲锁链突然绷直,另一端竟连接着裂缝深处的未知存在。
神界使者的虚影在强光中模糊不清,最后的告诫混着雷鸣传来:“这才是真正的飞升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