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而来的吻。
直到灵活的舌尖撬开唇齿,和躲藏在里面的软肉纠缠,陆忱瞬间感觉脊柱从下往上传来触电般的酥麻。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感受从没有过的体验。
带着甜品气息的信息素在口腔中肆无忌惮的扫荡,让陆忱有一种一口气吃了三个奶油小蛋糕的感觉。
而且,这款蛋糕的里面,还夹杂了一丝花香。
攥着姜时泽腰间衣服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揪出一道道的褶皱,指尖用力到发白。
古典乐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飘荡,为两人伴奏。
第一次亲吻的感觉……
还不赖。
陆忱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盛着一汪春水,但眼神却极为清明。
他抬起手放在姜时泽的胸前,微微用力。
察觉到推拒的力气,姜时泽一顿,缓缓拉开一段距离。
两张唇红润的要命,而让陆忱不适的是,明明已经退出来了,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口腔中的异物感。
陆忱抿了抿唇,对上姜时泽的目光,才发现灼热的厉害,像是一座刚刚喷发的火山在眼底凝聚,往外散发出炽烈的情绪。
“你还要问吗?”陆忱嗓音微微发紧,带着些暗哑。
姜时泽抬手摸向陆忱的侧脸,大手直接盖住整个侧脸,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细腻泛着粉意的肌肤。
“那你,愿意说吗?”
陆忱沉默,只是盯着他,姜时泽无奈叹气,“明白了。”
宁愿主动吻上来,也不愿意给予承诺。
“陆忱,你对我们的未来,到底是多没信心啊?”
陆忱松开攥着姜时泽衣服的手,浓密的长睫抖动一下,“跟你没关系的……”
即便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午夜梦回时分,依旧有往日的旧梦席卷他的梦境。
挥舞着枝叶的变异植物的叶片上是点点滴滴的血。
双眼炽白没有一点瞳孔,脸色青白的丧尸跟在身后散发着恶心的腐臭,怎么也甩不掉。
父母抱着孩子尸体的哭嚎,孤零零的孩子跪在地上,看着被啃食的不成样子父母的尸体崩溃大哭……
那是难以消磨的噩梦,只有时间能够逐渐抹除。
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让他忘却,就连陆忱自己也不确定。
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又或许,一辈子都难以释怀。
曾经的伤口太深,即便表面已经修复完好,可内里的血肉却依旧溃烂。
陆忱,有时依旧会被困在回忆的牢笼之中,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像个格格不入的过路人。
陆忱抬眸,看着姜时泽这张符合自己审美的脸,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甜品屋的香甜气息。
或许,有这个人陪伴,自己走出来的时间能够缩短。
陆忱的脑海里面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没有依据,凭空而来的假设,却让他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和陆忱久久对视的姜时泽,忽然发现陆忱的双眼逐渐空茫,似乎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在遇见陆忱之前,他很少叹气。
当下完不成的目标只要他努力去做,很快就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唯独面对陆忱,他的自信心轰然倒塌,没有之前的半点冷静。
陆忱什么都不缺,自己能够给予对方有用的东西太少,以至于叹气成为了他面对陆忱时候的常态。
面对这个人,自己总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姜时泽率先妥协,“算了,我们还有的时间。”
他微微低头,像是成年礼那天一样,在陆忱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亲吻。
“就算你有一天想要抛下我,我也会紧紧地跟着你,不会让你如愿的。”
陆忱抬脸看着他,“所以我是甩不掉你了吗?”
姜时泽点头,“没错,你刚才主动吻了我,而我呢,是一个保守的人,你要对我负责。”
“我主动亲你一次,你主动亲我一次,不是已经扯平了吗?”
更准确的说,两次都是姜时泽占便宜。
他还好意思让他负责?
姜时泽不仅非常好意思,还打算扯着这点不放了。
“扯不平,”他一副非要赖上的模样,“反正你要对我负责,要不然,之前我给你做了一次临时标记,我对你负责也行。”
陆忱唇角微微上扬,“碰瓷?”
姜时泽挑眉,默认下来。
“堂堂帝国太子殿下竟然碰瓷,这要是传出去,多影响你在民众中的形象啊。”
“和形象相比,当然是你更重要些。”姜时泽双手揽住陆忱的腰,指腹忍不住微微摩擦,给陆忱带来一阵痒意。
“好了。”
陆忱抬手,按住姜时泽不太老实的手掌。
“别动了,痒。”
姜时泽看着陆忱唇角的笑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更痒,痒到想要再次吻住这张绯红的唇,感受对方口腔中清甜的花香。
他的眼神实在是太灼热了,陆忱想要让自己忽视都很难。
索性直接抬起手,捂住姜时泽的眼睛。
“眼睛不想要了?”
姜时泽嘴唇动了动,“当然想要,没有了这双眼睛,我还怎么看见你?”
尤其是亲吻之后,泛着粉意的脸颊和绯红的唇,让他根本移不开眼睛。
只想将所有的文件事务统统抛到一边,黏在陆忱的身边,记录每一次陆忱的模样。
“甜言蜜语,我可不吃这套。”
嘴上这么说着,陆忱的嘴角却再次上扬一点。
他终于放下手,仔细打量姜时泽的模样。
“你这张脸要是没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那我可要好好保护这双眼睛。”
话音刚落,陆忱的光脑发出声响,他低头一看,发现是莉娜发来的消息。
“好了,别在这里腻歪了。”
他把姜时泽的手拉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将音乐关上。
“准备回去吧,莉娜已经有新的线索了。”
姜时泽挑眉,眼睛落在陆忱细白的手腕上带着的白色光脑上。
“莉娜……是谁?”
“莉娜就是我家的女佣,你不是见过吗?”
陆忱扭头看他,“别乱吃飞醋,赶紧的。”
之前一直在角落里疯狂降低自己存在感,连呼吸都控制着放轻的管家终于再次出现。
他手脚利落的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转眼间沾上了鲜血的解剖台现在已经干净如新。
“先生,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