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睡觉,都这么晚了,不许再闹了。”
进屋之后,两个丫头还在床上吵吵闹闹。
一会大的压在小的身上,一会小的骑在大的头上。
他们这个房间放置了两张床,欣欣和荣荣跟他老婆睡一张大床,而陈业峰则是睡在一张小竹床上。
无论陈业峰怎么喊,偏偏这两个丫头根本不听他的,依旧我行我素在床上吵闹。
他很担心她们每天这样子在床上蹦蹦跳跳的,迟早有一天会把床给跳塌了。
看来是他今天对她们太好了,两个丫头竟然一点都不怕他,还在那里嬉皮笑脸。
“你们到底睡不睡了?不睡的话都给我滚出去。真是气死人,刚洗的澡,又弄得满头大汗,真想全部打死算了!”
最后,还是周海英从床底下熟练的抽出一根竹条,两人才乖乖躺在床上。
不过,小动作仍旧不断。
“快点睡,我要关灯了,浪费电,电费不要钱呀!”
周海英把竹条放回原处,将灯拉灭后,也钻进蚊帐。
随着那盏十瓦的钨丝灯熄灭后,顷刻间,整个房间变得万籁俱寂。
月华如银色轻纱透过窗户落在房间里。
地面上几双凉鞋显得无比凌乱。
等到灯熄灭后,陈业峰那颗燥热的心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时间大约过去十几分钟……
“老婆~孩子睡了吗?”
借助外面皎洁的月光,陈业峰的目光落在对面那张大床上。
近在咫尺,却似乎又远在天涯。
欣欣和荣荣睡在里边,周海英侧身睡在外面。
屁股对着他。
欣欣:“爸爸,你想干嘛!还没睡呢。”
荣荣:“粑粑,我也没睡。”
陈业峰:……
二十分钟后。
陈业峰伸手过去戳了戳周海英:“老婆,孩子睡了吗?”
周海英小声回答:“还没有呢,就快了。”
半个小时后。
陈业峰:“老婆~老婆~”
欣欣:“爸爸,你干嘛?妈妈已经睡着了。”
陈业峰:卒!
……
第二天一早,陈业峰醒来后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大亮了。
他侧了下身子,习惯性的看向对面床,发现老婆已经没在床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只有两个孩子还睡在床上。
昨天夜里,周海英睡着后,他也没过多久就睡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想不到重生回来后,连睡眠都变好了。
“也不知道几点了,要不再睡会?”
陈业峰目光落向窗外,有些纠结起来。
结果没过多久,外面响起嘈杂的声音。
好像是在吵架?
“你们家陈业峰呢?快点把他喊出来!”
“袁大队长,你找我们家阿峰是有什么事吗?他还在睡觉呢。”
“睡什么觉,太阳都晒屁股了,也不知道起床干活,整天好吃懒做的,我们村子里的名声就是被他这种人搞臭的。”
陈母纳闷一声:“大队长,是我们阿峰有什么得罪你了吗?大清早的这么大火气。”
袁大军气愤的大声道:“你们把他喊起来,我想问问我孙子小武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要动手打我孙子,还下这么重的手。”
听到这里,陈国发当即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凝重:“我去叫他起床,这臭小子……”
他还想着二儿子突然变乖,心里无比高兴呢。
没想到这臭小子在外面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把人家大队长的孙子打伤了,这还了得?
“爹,你也别喊了,我都起来了。”
陈业峰打着哈欠走到院子的水井边,打水洗了一把脸。
接着,吞了一口水。
咕噜咕噜…呸。
“臭小子,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陈父气得浑身颤抖,“你是不是把人家袁小武给打了?”
“我是打了他,谁叫他骂我祖宗的。”陈业峰冷哼一声,要不是昨天碰到袁小武,这事过去四十年了,他还真给忘了。
“老四,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还有没有王法了,信不信我上公社告他。”见陈业峰没有抵赖,袁大军心中也是大喜。
“大队长,咱们都是同一个村的乡亲,小孩子打架也没必要闹到公社去,这让人笑话。”陈母面色有些难看。
“是呀大军,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说嘛。”陈父瞪了二儿子一眼:“两个孩子闹着玩呢,我让他去你们家给小武道歉。”
要是阿峰真打了人,人家举报到公社,那就麻烦大了。
打听今年又严格了,上面说不定就给他定个流氓罪。
“老四,我是看在大家乡里乡亲的份上,我才没有闹到公社去,要不然你们家阿峰说不定就会定个流氓罪。”袁大军嗡声嗡气的说道,语气中尽是威胁之意。
“那就谢谢大队长了,是我们家阿峰不该动手打人。”
“小武那孩子伤得严重吗?待会让我们家扶云抓只鸡给他补补身体。”
陈父陈母脸上也赔着笑。
村里的孩子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打坏人就好了。
“抓鸡就算了,我家小武脸都肿了,大腿也缝了好几针,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连路都走不了。医药费,营养费…这些你们家阿峰得掏,要不然我们就去公社找姚书记,让他评评理。”袁大军冷哼一声。
“什么?这么严重?”
陈母眉头立马蹙了起来。
“阿峰,闹着玩就行了,你下这么重的手干嘛?”
陈父附和一声,责备的骂道。
此时,在柴房里做早饭的周海英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下子就懵了,泪水顿时在眼眶里打转。
她还觉得陈业峰突然变靠谱,浪子回头金不换呢。
没想到是在外面闯了祸。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我呸,姓袁的,你要点脸行不行,挺贵的…我就是在他屁股上踢了几下,咋的,我是欧阳锋有内力吗?把你家宝贝孙子震出内伤来了?”
陈业峰没好气的说道。
他现在不惹事也不怕事。
大队长就了不起,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阿峰,你真的没有打这么重?”陈父也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他这个二儿子虽然混账了点,可本性不坏,不可能因为别人一句辱骂,就把人打得下不了床。
“爹,别听袁大军胡说,我就轻轻踢了一下他,哪里能受什么伤?我昨天见他还在路上骑自行车呢。”陈业峰还以为袁大军今天过来只是为了前天打袁小武的事,想为孙子讨要个说法。
没想到这臭不要脸的竟然说自己把他孙子打得下不了床,还想让自己赔钱。
这分明是想讹诈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