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终于是没下雨了。
“阿峰,起床了,不是说完要去石康镇卖荔枝的?”
“嗯、嗯,就起来了,我再多睡一分钟。”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快点起来,别让人家二胖跟阿志他们等太久了。”
“知道了,哎呦~艹忘了脸受伤了。”
“脸还痛吗?要不要再煮个鸡蛋给你敷敷?”
“不用了,没事,懒得忙活了。我先起床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
“我待会也要起床煮早饭了,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跟人家打架,把脸都打肿了。”
陈业峰早早的就被周海英,洗漱完之后就准备去二胖家。
面对老婆的唠叨,他已经习惯了,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阿林那王八蛋对自己下黑手还不许他进行反击了?
反正对方比自己伤的重!
陈业峰走路来到二胖家,发现荔枝都摘得差不多了,都用不着他帮忙了。
“这么快就摘好了?”
“快什么?是你来的太迟了,人家老五都比你过来的早,你真是好意思。”阿志早就到了,爬在树上帮忙摘荔枝。
陈五叔也比他早,在跟二胖把荔枝抬到拖拉机上。
摘下来的荔枝都用箩筐装着,看着也有两三百斤了。
二胖阿爹还有姐姐大胖也在帮忙,难得这狗儿子突然变得勤快了,嚷嚷着要摘荔枝去卖,他们也是积极配合。
陈业峰也是眼里有活的人,来了之后也没有闲着。
帮忙装荔枝的时候,二胖目光落在他脸上,突然说道:“卧槽,这是阿林那条粉肠下手打的?你说你长这么高有什么用?连阿林那个矮子都打不过,实在是太丢脸了。”
陈业峰顿时嗤之以鼻:“那是阿林那王八蛋不讲武德,搞偷袭。要不然以他那五短身材,能近得了我身?”
“少在那里吹牛哔了,弱就弱,要敢于承认,我们不会笑话你的。”阿志爬在树上,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忍不住插嘴。
“你滚~爬在树上自己小心点,别摔下来跟陈鹏一样瘫痪在床,什么事都干不了。”看着阿志爬在树上,陈业峰也悬着一颗心,生怕这小子一不小心掉落下来。
荔枝树的枝条脆得很,这棵老树又长这么高,万一掉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陈鹏真什么事都干不了?是他自己说的,还是村花告诉你的?”阿志待在树上摘着荔枝,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陈鹏就是村花王芝兰的那个出了车祸瘫了好几年的丈夫。
他跟陈业峰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两人的爷爷是亲兄弟。
“你个骚包……卧槽……”陈业峰话还没有说完,手忙脚乱的在身上乱抓乱挠。
二胖一脸懵逼:“阿峰,你这是怎么回事?鬼上身了吗?”
陈业峰索性把身上那件短衫,整个人快速抖动。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瞬间亚麻呆住了。
好好的,怎么就跳起脱衣舞了?
“上个毛身呀,有什么虫子掉到我身上了。二胖,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在我身上?”
二胖走过去,目光在他身上游动。
流连忘返。
“你狗眼往哪里看呢。”
“我不是在找虫子……”
二胖找了一圈,“没看到有什么虫子呀,是不是你没睡醒,自己看错了?”
“你才没睡醒,我是绝对没有看错的。”陈业峰十分肯定,当时有一道飞影直接落在他的后背上。
好像还钻进了他的脖子里,这才让他惊慌失措的把上衣都脱掉了。
而且,他现在还能闻到一种怪味。
“阿峰,虫子在你屁股上呢,好像是只打屁虫。”
二胖没有找到虫子,倒是被他姐大胖找到了。
大胖的眼睛真尖,一下子就看到了。
真白!
海边还有皮肤这么白的人,真是稀奇!
跟只白切鸡似的。
大胖偷偷吞咽了一口口水。
陈业峰感觉凉飕飕的,连忙把脱掉的短衫穿上。
此时,那只打屁虫也被二胖拍在地上,爬动几下。
“噗嗤”一声,又振翅飞到了荔枝树上。
打屁虫又叫九香虫,头部狭小,与胸部略呈三角形,背部有两对翅膀。
受到刺激时,臭腺会产生一种臭气,十分刺鼻难闻。
陈业峰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只打屁虫,我还以为是隐翅虫呢,吓死我了。”
隐翅虫的毒性堪比硫酸, 一旦人类皮肤接触到它的毒液,皮肤上马上就会形成像烧伤的伤痕。
陈五叔心有余悸的道:“要是隐翅虫就不能用手去拍,去年你阿嬷在脖子上拍死只隐翅虫,差点人都没了。”
二胖抬头往树上喊道:“摘的差不多了吧?时候不早了,阿志你先下来洗把脸,我们就出发去石康镇了。”
“好,我摘完这个枝头的就下来。”阿志应了声,随即很夸张呸了几句,“呸、呸……艹,怎么这么多打屁虫,真是难闻死了。”
把最后那个枝头的荔枝摘完,阿志也从树上下来了。
等到他洗完脸,全部荔枝都搬上了车,就等阿志这个老司机。
老司机掏出长长的摇把,摸了摸孔洞。
插了进去。
接下来卖力的摇动。
库库~~
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陈业峰、二胖、五叔三人纷纷爬上车厢。
拖拉机缓缓启动,沿着黄土路朝石康镇方向开去。
二十多分钟后。
阿志驾驶着拖拉机来到了石康镇。
“阿志,把车开到农贸市场那边去,那里人多。”
陈业峰朝阿志喊道。
几天前,我过来这边的时候就踩好点,知道哪里人最多。
卖东西就要选择人多的地方。
听到他的喊声,阿志点点头,直接把拖拉机开了过去。
“让让,车子过来了。”
“麻烦大家让一下。”
农贸市场这边早就有人了,道路两边都摆满了摊位,卖什么的都有。
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陈业峰他们找了一块空地,然后迅速把车上的荔枝搬下来。
“你们这几个小同志,抬的是什么呀?”
他们刚把东西搬下车,一个提着篮子的中年女人好奇的走了过来,然后开始向他们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