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翻涌间,一座青铜楼阁如巨兽般悬浮半空,八根盘龙柱仿若活物,正吞吐着淡金色灵纹,似在诉说着古老的神秘力量。张肆与浅仓美踏入会场的瞬间,悬浮的水晶吊灯将灵力凝成的烛火洒落在地面,万千细碎光芒交织成一片梦幻光影,然而,无数道目光却如芒刺般毫不客气地落在他们身上。东冥宗圣女的冰艳气质与神秘散修的种种传闻,使得这场入场自带一股肃杀凛冽的气息,仿佛一场风暴即将在此处掀起。
祝炎斜倚在二楼那鎏金雕花椅上,姿态慵懒却难掩眼中的阴鸷。他指尖把玩着一枚刻满祝家徽记的玉简,眼神中透着不屑。当看到张肆黑袍下若隐若现的灵力波动时,他冷笑一声,手中玉简在掌心应声而碎,牙缝里挤出一句:“真以为有圣女护着就能在太岁头上动土?”身旁侍从见状,小心翼翼地递上灵石袋,却被他一把挥开,怒喝道:“告诉暗卫,今夜拍卖会结束,定要让姓张的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侍从吓得脸色苍白,赶忙领命而去。
随着拍卖师敲响镶嵌着夜明珠的木槌,清脆声响在会场中回荡,一件件灵器在灵力光幕中流转,散发出诱人的光芒。当那青铜小鼎被抬上展示台时,异变突生,鼎身符文突然迸发刺目金光,宛如一轮小太阳在会场中升起。整个会场的灵气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倒卷,强大的灵力波动震得众人手中的酒盏嗡嗡作响,一些脆弱的酒杯甚至直接炸裂,酒水洒落在地。
“此乃破灵鼎,可瞬间撕裂化神期修士的灵力护盾!”拍卖师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撩拨着在场众人的心弦,“起拍价百万下品灵石!”
“一百十二万!”前排一位修士刚举起牌子,祝炎的冷笑已响彻全场:“二百万。”他故意将号牌重重砸在桌上,震得相邻的玉杯倾洒出灵酒,酒水溅落在地,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祝炎此举无疑是在向众人展示祝家的财大气粗与势在必得。
张肆折扇轻展,扇面上的海东青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他神色从容,声音清晰地说道:“二百五十万。”
会场瞬间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角落里传来窃窃私语:“这散修哪来的底气?祝家可是……”话未说完,祝炎已暴起,他脖颈青筋暴起,双眼死死盯着张肆,如同饿狼盯着猎物,怒吼道:“三百万!”此刻的祝炎,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发现张肆竟与三日前酒楼对峙时判若两人,周身隐隐有灵气潮汐涌动,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威胁。
“三百五十万。”张肆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仿佛这激烈的竞价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然而,这平静的声音却让祝炎后脊发凉,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祝炎攥着传音符的手微微发抖,家族刚传来消息,这批灵石已是极限。可当他目光扫过浅仓美清冷的侧脸时,妒火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他不顾一切地喊道:“四百万!”
全场瞬间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肆身上。张肆突然轻笑一声,缓缓收回号牌。祝炎望着落槌的拍卖师,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心中涌起一阵懊悔,但此刻木已成舟。
戌时三刻,夜色如墨,祝炎怀揣着裹满禁制符文的锦盒,在侍从的簇拥下匆匆离开拍卖会会场。他们沿着街道疾行,脚步匆忙,拐过几条狭窄昏暗的小巷,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开阔地带。月光清冷,洒在祝炎苍白的脸上,映出他此刻的焦虑与不安。
身旁侍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要不调些府兵……”话音未落,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瞬间笼罩祝炎。原来是幽冥教的护法长老亲自带队,如鬼魅般拦住了祝炎的去路。幽冥教众人身着黑袍,面容隐匿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祝炎小儿,交出破灵鼎!”幽冥教护法长老声音冰冷,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
祝炎脸色骤变,如同遭遇晴天霹雳。他深知幽冥教为了这破灵鼎已经谋划许久,今日怕是一场恶战。他迅速祭出刚拍下的破灵鼎,试图凭借此鼎抵挡幽冥教的抢夺。然而,幽冥教护法长老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黑色的灵力屏障瞬间如巨网般将祝炎和他的侍从包裹其中,密不透风。
“你以为有了这破灵鼎就能抗衡我们幽冥教?今日你插翅难逃!”幽冥教护法长老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如同重锤般砸在祝炎心头。
祝炎心中暗恨,却也明白此刻自己处于绝对劣势。他突然想起张肆最后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原来从竞价开始,就是个让他倾家荡产的陷阱!他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的愚蠢,为何如此轻易就中了张肆的计。
远处街角,张肆望着被幽冥教围困的祝炎,神色平静地将一枚刻着玄铁鹰纹的令牌收入袖中。方才竞价时,他故意引动体内封印的上古灵力,就是要让祝炎因忌惮而疯狂加价。浅仓美望着他眼底转瞬即逝的寒光,心中微微一颤,突然觉得眼前人比传闻中更令人捉摸不透,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夜风中,祝炎急忙让侍从发出求援信号弹。信号弹如流星般冲天而起,然而,在距离祝府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被不知何时布置在这附近的结界无声吞噬,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