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虹膜锁的扫描,车库大门缓缓打开,坐在门旁的刺头吓了一跳,连忙打起精神向着车上的叼烟男喊道:“往里面开,外面没位置了。”
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在明灯火锅店找事的那三人。
小卡车在刺头带领下缓缓向前开去,身后卷帘门也开始自动放下。
“赶快搬,女朋友还等着我。”叼烟男将车停在空地,连声催促。
“一天天的,咋那么多鸡毛事?”平头吊儿郎当的抱怨,“每天卖酒的活都干不完,咋现在还要去搞那个破餐厅。”说着,他摸了摸脸上的一小块伤疤,想起明灯火锅店老板忽然暴起给他的一拳,脸又不由得一疼。
他吐出一口黄痰,“妈的,赚的不多,事还不少。”
“怪不得一辈子做别人马仔,你懂啥?”刺头语气里带着轻视,“进入餐饮只是幌子,老大的目的是要把这条路收保护费的都赶出去。”
“别费这么多话了,赶快搬。”叼烟男再次催促,“表现好的话,说不定老大让你们管这条路。”
“是啦是啦,说是这么说。”平头不满地嚷嚷,从车厢后搬起一箱红酒,“但什么时候给过我们一点好处?我想好了,要想当老大,还得自己干,我准备找机会把老大干了,这位置谁坐不是坐,凭啥他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就要天天风吹日晒?”
哐当……
身后忽然传来了酒瓶落地的声音。
“小心点,我没说现在和他翻脸。”平头放下手中的红酒,回头看去,身后却空无一人,只剩下碎裂一地的玻璃碎片。他一愣,“人呢?”
下一秒,背后疾风呼啸,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根铁棍直砸他的脑袋上,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他放倒,意识刹那间开始消散,视线也变得模糊,他靠着意志力强撑着神智,才没有第一时间昏过去。
“他……妈……”
模糊中,他忽然看见了一个鹿头,一个狮头,同时还有一阵似魔鬼般的怪笑,刺痛着他的耳膜,接着又是一下带着狠劲的铁棍砸来,莫大的压力与疼痛顿时侵入大脑,意志力最终还是被瓦解,昏倒了过去。
……
寒凉带着甜味的水肆意倾洒在身上,平头猛地惊醒,下意识就想要站起身,但尝试几次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衣服绑住,而自身则是一丝不挂,像只泥鳅一样光溜溜躺在地上。
似乎并未昏迷多久,因为头上的疼痛不减,仍是一阵抽痛,他用白瞳连发两条信息出去,却发现信息已被切断。
“草。”他低骂一声,咬着牙往旁边一看,发现了与自己一样待遇叼烟男和刺头,那二人还在因为头上的那两铁棍而不断呻吟。
他一愣,想起了昏迷前的画面,便再次向周围看去,果然发现站在阴暗中的鹿头人和狮头人,似鬼魅那般直勾勾盯着他。
愤怒盖过疼痛,脾气暴躁的平头当即吼道:“cnm,两个狗玩意,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嘿嘿,小弟,你说要是绑架李虎的时候有那么多酒瓶多好?”雷凡笑呵呵地说,“不得把他脑袋开瓢啊?”
平头见没回应,挣扎了两下,再次吼道:“你们他妈的只会玩阴的?敢不敢给老子松开?”
“太吵了。”
雷凡从货架上拿起一个钳子,坏笑着走向他。
平头一愣,看着狮头人身上散发的气息,竟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惧,但因为身处于自己地盘,这恐惧很快便消散,他威胁道:“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你跑不出去,信吗?”
雷凡没理他,蹲在他旁边问道:“你知道大人为什么不喜欢多手多脚的小孩吗?”
平头一愣。
咔!
“啊!——”
雷凡微笑着,用钳子硬生生把他的大拇指甲盖拔了下来。
十指连心,平头当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地上不断打滚,似一条扭曲的大蛇。
“因为多手多脚的孩子需要剪很多指甲。”
咔!
食指指甲被拔下,钻心疼痛成指数增加,平头的叫声戛然而止,他被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舒服的睡着了?”雷凡当然不会让他就此逃过一劫,拿起旁边的红酒再次浇灌在他的身上。
冰凉的水流让他意识渐渐恢复,紧接迎接他的则是无穷无尽的疼痛!
他哀嚎着,凄厉的似地狱中的怨死鬼,随着中指指甲被拔下,他又一次被疼晕,但接着又被红酒浇醒,然后又是哀嚎,紧接再次被疼晕,整个过程循环往复,凄厉的哀嚎与雷凡病态的笑交织,似一曲地狱的华章。
歇斯底里的嚎叫不绝于耳,叼烟男和刺头不停颤抖,冷汗直流,他们这群初出茅庐的青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残忍的行为,恐惧包围着他们,刺头顶不住压力,下体当场流出一股骚臭的液体。
“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叼烟男带着哭腔的祈求,“求求你们了,我们都是给别人打工,有什么事好好说。”
雷凡似乎没听到,依旧自顾自的施行酷刑。
看着眼前带着血与肉的指甲一个个落在地上,平头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起来,可因为歇斯底里的嚎叫早已让他的喉咙失声,所以他的哭声极其难听,像是野猫尖叫。
“停手吧。”艾泽受不了这恶心的叫声,“你去把酒全砸了,不,你把每个地方撒上酒,等一下一把火全烧了。”
“啊?”雷凡愣了愣,“不按你队友说的来吗?”
“我啥时候答应他了?”艾泽声音冰冷,“这些靠民脂民膏买来的啤酒,老子全给他颠了,我倒是看看,他以后还能不能在华语路站住脚!”
“啊,别折磨我了……杀了我吧……”平头声嘶力竭地哀嚎。
艾泽蹲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丧家犬的模样,没有报仇的喜悦,没有复仇的快感,仍然是一种愤怒在他身体充斥,似火山喷发。
他的脑海回忆起店主憨厚老实的模样,艾泽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软弱、胆小、怕事。可哪怕是这种人都被逼得狗急跳墙,他不敢想眼前这三个畜生究竟是用了多么残忍的手段。
平头不再哀嚎,他的神经已经麻痹了疼痛,连咳两声后,他将一口血污吐在了艾泽腿上,竟还发出一声怪笑。
艾泽冷眼看着他,扯住了他的衣领,同时掀开了自己的面具。
“什么?”
三人一惊,面具下这张苍白,冷峻的脸让他们瞳孔不由缩小——竟是那个只会道歉,被他们扇了一巴掌的出头鸟,艾泽!
叼烟男立即意识到了他为何而来,连忙跪地求饶:“大哥,抢饭店不是我们的主意,全是王文的命令,而且我们也没动你女朋友,饶过我们一次吧。”
艾泽冷眼一扫,全当听不见,挥出一拳砸在了平头脸上。
“噗。”
平头的眼球当场凹陷,眼泪印制不住流出,但一拳岂能解艾泽心中之恨?他再次挥出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平头脸上,他甚至没有使用义肢,而是用血肉的右手,他需要从拳指间感受到眼前人渣所对于自己的恐惧,他要亲身体验人渣对于自身罪责的忏悔!
一下又一下,硬实的拳头将平头砸得面目全非,现在的艾泽终于可以回答那个问题了,他敢!
如果再次回到那天,他一定会挥出那拳,他一定会将这三个人渣就地正法。他的存在已经给这个世界带来太多痛苦与杀戮了,因此他绝对不允许再有人带来杀戮与痛苦!
叼烟男和刺头惊得不敢喘气,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冲击着他们,跳动的血点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艾泽仍然是一言不发的用拳头猛砸,皮肤渐渐破裂,手也开始脱力,两拳下去后,平头从他的手中滑落,无力的摔在地上,呼吸已然停止,在绝望与恐惧中,他罪恶的一生结束了。
随着平头的倒下,旁边二人的心猛地一颤,叼烟男再次声泪俱下的求饶:“哥,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不再干这行了!……”
“你给过那个店主机会吗?”艾泽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了大哥……”刺头也哭了起来,极其悲凉。
“我问,你们给过他机会吗?”艾泽又问了一遍。
叼烟男一愣,连忙指着地上的平头喊道:“大哥,都是他干的啊,人是他打的,客是他赶的,保护费也是他收的,我们只是去充场面的啊!……”
“这样说来,你们并没有给他机会,那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给你们机会?!”艾泽猛地一吼,拿起红酒往他们身上肆意浇灌,“他难道做错了什么吗?他有什么罪不能让你们饶过他吗?”
随着冰凉的酒水灌下,二人的心也死了,其实从一开始少年摘下面具时他们便已知自己死期将至。
艾泽戴面具不过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而现在他之所以摘下面具,是因为他仍然能确定一点,没有任何一个活人能够看到他的样子!
……
“他妈的,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砸完酒就走吗?”陈显道看着监控二人的一举一动,十分抓狂,“为什么还要折磨那三个人啊!他们是傻子吗?而且看这雷凡的架势,他是要把整个酒库烧了啊!”
“他小女友被欺负,他当然得出头啦。”瑞金丝双手交叉抱头,翘着二郎腿,风轻云淡地说:“搞不好,等一下他还得用炸弹把酒库炸了才解气。”
“什么?!他们还有炸弹?”陈显道闻言,竟直接失控的一拳砸在车厢上,害怕地低语:“别乱来啊,千万不要惹出事啊,我不想死啊!”
“怕啥?”瑞金丝不以为然,“他们惹出事我们直接跑呗,反正他的钱藏哪了我也知道。”
陈显道看了她一眼,这才平静下来:“对,我们待会直接跑,别理他们,这是他们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