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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袁绍磐河战公孙 孙坚跨江击刘表

却说孙坚遭刘表设计,身陷重围。那荆州军士气高昂,更兼地利,箭矢如雨,更有专门调制的破气毒矢混杂其中,侵蚀着江东军士的护体“气”劲。孙坚本人虽是“初入显圣”的猛将,更兼身怀异宝,传国玉玺暗藏于怀,其“皇道正气”虽能护主,却也似乎放大了他心中的戾气与杀意,但在刘表军层层叠叠的军阵和蒯良精妙的调度下,左冲右突,竟也难以杀出。亏得程普、黄盖、韩当三员大将,皆是身经百战,已摸到“初入显圣”门槛或已“凝意大成”,拼死护卫,三人凝练的“煞气”与“水战之意”结合,化作血色狂涛,硬生生撕开一条通路。即便如此,江东子弟也折损大半,残存士卒个个带伤,人人带煞,狼狈不堪,才夺路逃回江东。

此一役,孙坚损兵折将,颜面尽失,心中对刘表的恨意如同毒藤般滋长,更与那怀中玉玺散发的、若有若无的“皇道龙气”以及其中潜藏的、历代帝王未了的执念纠缠,形成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执念之“意”。他与刘表之间,已结下了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再非单纯的政治纷争。

再说那联军盟主袁绍,引兵占据河内,虽声势壮大,然军粮匮乏,大军“军煞之气”也因此显得有些虚浮不稳。冀州牧韩馥,乃袁氏故吏,为人懦弱,“正气”不显,平日疏于修炼,勉强维持“聚气”境界,闻听袁绍困顿,忙遣人送粮草以接济。

袁绍帐下,一名眼神阴鸷,周身气息晦暗不明的谋士逢纪,此人似乎修炼某种能窥探人心弱点、引动负面情绪的“心法”,对袁绍低声道:“主公欲成霸业,龙翔九天,岂能长久仰赖他人鼻息,乞食于庸碌之辈?冀州富庶甲天下,钱粮堆积如山,‘地脉之气’丰厚,实乃王霸之基。主公胸怀‘贵胄之意’,身负袁氏四世三公积累之‘气运’,为何不将其直接取来?”

袁绍抚须沉吟,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冀州虽好,韩馥虽弱,然其麾下亦有忠勇之士,城池坚固,强攻恐损耗兵力,落人口实,尚未有万全之策。”

逢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更低,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主公,何须强攻?可如此……”他凑近袁绍耳边,如此这般,将一条毒计娓娓道来,“……只需暗中遣使,携主公密信,往见北平公孙瓒。瓒素有南下之心,其‘白马煞气’锐利,正可为我所用。只需许以‘共取冀州,平分其地’之利,瓒必兴兵。韩馥那等无谋之辈,平日只知养尊处优,‘意’弱‘气’虚,骤闻强敌压境,必惊慌失措。届时,我等只需稍加引导,再遣能言之士往说,言明利害,让其‘主动’请主公入主冀州,共抗公孙瓒。则冀州唾手可得,且名正言顺,还能借机削弱公孙瓒,一石二鸟,岂不美哉?”逢纪说话间,一丝微不可察的精神波动悄然散开,影响着袁绍的心绪。

袁绍听罢,只觉此计阴狠毒辣,却又天衣无缝,正合他那枭雄心性,不由得抚掌大笑:“妙!妙极!就依先生之计!”当即修书一封,挑选心腹密使,快马加鞭送往北平公孙瓒处。

公孙瓒久在北疆与异族厮杀,一身“煞气”与边疆的“风沙之意”融合,勇猛有余,谋略稍欠境界约在“初入凝意”。得袁绍密信,见有“共攻冀州,平分其地”的美事,正中下怀,哪里会疑心有诈?当即大喜,点起麾下精锐,号称“白马义从”的部队这些骑兵长期与异族作战,马匹多选用耐力好、速度快的白马,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带有凛冽边疆气息的“白马军煞”,更邀约了客居帐下的刘备、关羽、张飞,浩浩荡荡杀奔冀州而来。

与此同时,袁绍算准时机,又派人将公孙瓒大军压境的消息,“无意间”泄露给韩馥。

韩馥闻报,果然大惊失色,魂不附体。他那本就不强的“意”念,在强敌带来的恐惧下几乎崩溃,忙召集帐下谋士荀谌、辛评二人商议对策。这二人早已被袁绍暗中收买,或被逢纪以“心法” 影响了判断。

荀谌故作忧虑道:“主公,公孙瓒久经战阵,麾下‘白马义从’‘煞气’冲霄,更有刘关张那三个煞星相助,尤其是关羽、张飞,听闻已入‘显圣’之境,其锋锐不可挡,我冀州兵马虽众,但疏于战阵,‘气’虽足而‘意’不坚,怕是难以抵挡啊!”

辛评接着说道:“荀友若(荀谌表字)所言极是。为今之计,唯有请强援方能自保。袁本初将军,乃天下豪杰,‘四世三公’之‘贵气’与自身‘霸主之意’相合,麾下颜良、文丑皆是‘显圣小成’的盖世猛将,更有田丰、沮授等智谋之士辅佐。主公不若遣使,将冀州牧之位让与袁将军,请他移驾冀州,共同抵御公孙瓒。以袁将军之威名与实力,公孙瓒必不敢轻犯。而主公亦可得保全,袁将军感念主公让贤之德,定会厚待主公。”

韩馥本就六神无主,听二人如此一说,觉得颇有道理,竟不再犹豫,立刻就要派别驾从事关纯前往河内去请袁绍。

长史耿武,为人刚直,修炼“儒门正气”,尚有几分风骨,闻言大惊,连忙上前力谏:“主公!万万不可!袁绍乃是落魄孤客,穷途末路之军,粮草兵员皆仰仗我冀州鼻息,如同襁褓中的婴儿一般,只要我等断其粮草,不消一月,其军必散!如今主公竟要将整个冀州拱手相让?这无异于引虎入羊群,自取灭亡啊!请主公三思!”

韩馥却已听不进劝告,反而有些恼怒道:“我本就是袁氏门下故吏,论才能,论出身,论‘气运’,皆远不如本初。古之圣贤尚且禅让,今我效仿古人,择贤者而让之,乃是顺应天意民心,尔等为何反而心生嫉妒,阻我行此高义之举?”

耿武闻言,悲愤交加,仰天长叹:“完了!冀州完了!”他知道韩馥已被蒙蔽心智,再劝无益,当即解下官印,拂袖而去。帐下尚有三十余名心向韩馥、或看出袁绍野心的官员,亦随之弃官而去。唯独耿武与那受命出使的关纯,二人心有不甘,暗中联络了部分忠于韩馥的死士,潜伏于城外,决定在袁绍入城之时,行刺杀之事,做最后一搏。

数日后,袁绍亲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冀州城下。韩馥早已率众出城迎接,态度恭敬无比。就在袁绍即将入城之际,耿武、关纯二人突然暴起发难,各自拔出淬毒的匕首,凝聚全身“气”力与决死之“意”,如电光火石般扑向袁绍!

“保护主公!”

袁绍身后,侍立的颜良、文丑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颜良怒吼一声,身上“显圣小成”的“煞气”轰然爆发,手中长刀带起一道惨烈的血光,后发先至,“噗”的一声,便将耿武连人带匕首斩为两段!

文丑动作稍慢一步,却也毫不含糊,掌中长枪如毒龙出海,枪尖凝聚的“煞气”撕裂空气,直接洞穿了关纯的胸膛,将其钉死在地上!

两名忠义之士的刺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袁绍面不改色,仿佛只是碾死了两只蝼蚁,径直入主冀州。他假惺惺地封韩馥为奋威将军,随即立刻任命田丰、沮授、许攸、逢纪等人分掌军政大权,不过数日,便将韩馥架空,彻底夺取了冀州的控制权,更将冀州丰厚的“地脉之气”与自身“气运”相连,实力暴涨。

韩馥此时方才醒悟,但为时已晚,悔恨交加,却又无力反抗。他不敢留在冀州,恐遭袁绍毒手,只得抛下家小,单人匹马,凄凄惶惶地逃往陈留郡,去投奔太守张邈。

再说公孙瓒这边,正做着与袁绍平分冀州的美梦,忽然探马飞报,说袁绍已经兵不血刃地占据了整个冀州,并将韩馥赶走。公孙瓒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袁绍利用了,不由得勃然大怒。但他仍抱有一丝幻想,派遣其弟公孙越前去质问袁绍,要求按照约定划分冀州土地。

袁绍此刻已稳固冀州,哪里还会将公孙瓒放在眼里?他对公孙越虚与委蛇道:“此事重大,非你我可定。你且回去,请伯珪兄(公孙瓒表字)亲自前来,我自与他当面商议。”

公孙越不知是计,辞别袁绍,返回北平。哪知行出不到五十里,路旁密林中突然杀出一彪人马,个个黑衣蒙面,身手矫健,出手狠辣,口中还故意高喊:“我等奉董丞相之命,特来取公孙家性命!”箭矢如雨,其中更夹杂着数支涂有剧毒、能瞬间麻痹神经、破坏护身“气”劲的特制弩箭,这正是袁绍暗中雇佣的“暗影楼阁”刺客所为,嫁祸董卓。公孙越猝不及防,身中数箭,惨叫一声,落马而亡。其随从大部分被杀,仅有数骑拼死逃回,向公孙瓒报告了噩耗。

“袁本初!欺人太甚!”公孙瓒听闻噩耗,气得须发皆张,目眦欲裂。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猛地一拍桌案,帐中桌椅尽碎!“先是诱我出兵,夺我应得之地!今又勾结刺客,暗害我弟,还想嫁祸董贼!此仇不报,我公孙瓒誓不为人!”他周身“煞气”狂涌,几乎压抑不住,“全军听令!随我杀奔冀州!誓要将袁绍碎尸万段!”

公孙瓒尽起麾下精锐,连同刘备三兄弟,杀气腾腾地直扑冀州。

袁绍早有准备,亦亲率大军迎击。两军最终在磐河之上相遇,隔着界桥遥相对峙。袁绍军阵列于磐河桥东,公孙瓒军阵列于桥西。

公孙瓒纵马立于桥头,手中长槊遥指袁绍,厉声大骂:“袁本初!你这背信弃义之徒!当初推你为盟主,指望你匡扶汉室,谁知你竟是如此狼子野心,卖友求荣之辈!今日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他“初入凝意”的“意”念全部灌注于骂声之中,试图动摇袁绍军心。

袁绍亦策马至桥边,针锋相对,冷笑道:“公孙伯珪!韩馥庸才,自愿让贤于我,此乃天意民心所向,与你有何相干?反倒是你,不顾大局,为一己私利,兴兵犯境,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公孙瓒怒极:“我呸!昔日看你尚有几分忠义,才推你为盟主!如今观你所作所为,简直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袁绍勃然大怒,回头喝问:“谁敢出战,替我擒下此獠?!”

“末将愿往!”话音未落,袁绍阵中,大将文丑早已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催动胯下战马,挺起手中寒铁点钢枪,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直冲上磐河桥!他“显圣小成”的威压与浓烈的战场“煞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连桥面都微微震动!

公孙瓒夷然不惧,亦催马挺槊,于桥上与文丑战在一处!

槊来枪往,劲气四溢!桥面石板不断被二人的兵器或马蹄踏裂!然而,境界的差距是巨大的。公孙瓒虽勇,其“初入凝意”的修为,在文丑“显圣小成”的绝对力量和精妙枪法面前,根本无法抗衡。文丑的每一枪都势大力沉,带着侵蚀心神的“煞气”,震得公孙瓒手臂发麻,气血翻腾。

勉强支撑了不到十个回合,公孙瓒的槊法已乱,护身“气”劲几乎被破,再战下去必死无疑!他虚晃一槊,拨马便走,向本阵败退。

“哪里逃!”文丑纵声长啸,得势不饶人,拍马紧追不舍,竟单人独骑,冲破公孙瓒的军阵阻拦,径直杀入其中军!他手中长枪挥舞,带起道道血花,无人能挡!

公孙瓒手下四员健将皆是“聚气大成”,见主公危急,一齐上前,试图拦截文丑。然而文丑枪出如龙,只一枪,便将当先一将挑落马下,其余三将骇得肝胆俱裂,纷纷败退!

文丑杀散拦截,继续紧追公孙瓒,眼看就要追出军阵。公孙瓒慌不择路,朝着附近的山谷亡命奔逃。

“公孙瓒!快快下马受降!饶你不死!”文丑在后厉声大喝,声浪滚滚,震得山谷回响。

公孙瓒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弓箭掉落,连头盔也颠簸落地。他披头散发,只顾催马狂奔。眼看奔到一处山坡,胯下战马忽然前蹄一软,公孙瓒猝不及防,翻身滚落坡下,摔得七荤八素。

文丑见状大喜,纵马赶到坡上,举起长枪,枪尖凝聚着致命的“煞气”,就要向下方的公孙瓒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忽然间,草坡左侧,响起一声清朗的暴喝:“贼将休得猖狂!”

只见一名少年将军,白马银枪,如同从画中走出一般,飞驰而至!他身长八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神威凛凛!手中一杆亮银枪,枪尖吞吐着锐利无匹的“气”芒,不带丝毫“煞气”,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凌厉“意”念,直取文丑!

“嗯?!”文丑感受到那股纯粹而强大的“气”息与“意”念,心中一凛,不敢怠慢,连忙收枪格挡!

“铛!”

枪与枪激烈碰撞,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文丑只觉一股沛然大力传来,枪杆巨震,竟被震得手臂微微发麻!他惊疑不定地看向来将,只见那少年将军枪法精妙绝伦,快如闪电,疾如奔雷,招式之间隐隐透着一股堂堂正气,与自己那充满“煞气”的路数截然不同,但其威力,却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两人瞬间大战在一处,枪来枪往,身影交错,从坡上打到坡下,直斗了五六十合,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难分胜负!文丑越打越是心惊,他能感觉到,这少年将军的境界似乎与自己相仿(同为“显圣小成”),但其“气”之精纯,“意”之锐利,以及那神乎其技的枪法,都让他感到无比棘手。

此时,公孙瓒已被部下救起,重新上马。而他的救兵也已大队赶到,将文丑团团围住。文丑见状,知道再战无益,虚晃一枪,逼退少年将军,拨马杀出重围,自回本阵去了。那少年将军亦不追赶,勒马立于坡前,气定神闲。

公孙瓒惊魂稍定,忙走下土坡,来到少年将军面前,拱手问道:“适才多谢将军援手,救我性命!敢问将军高姓大名?何方人士?”

那少年将军收枪还礼,声音洪亮:“某乃常山真定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原本是在袁绍处听命。但云观袁本初,名为汉臣,实则心怀叵测,并无忠君救民之心,空有野心,其‘意’不正,其‘气’驳杂。故此弃之,欲另寻明主。本想前来投奔将军,不想竟在此处巧遇。”

公孙瓒闻言大喜过望!今日虽败,却得了如此一员足以匹敌文丑的虎将!他连忙紧紧握住赵云的手:“子龙真乃天赐我也!快!随我回营!”遂与赵云一同归寨,重新整顿兵马,士气复振。

第二日,公孙瓒重整旗鼓,再与袁绍决战。他将军马分为左右两翼,主力皆是那闻名遐迩的“白马义从”,约有五千余骑,银甲白袍,气势非凡。他汲取昨日教训,将赵云这新降之将安排在后阵,另领一军作为预备队,自己则亲领中军,以大将严纲为先锋。他在桥上立马,帅旗下立,威风凛凛。

袁绍这边,则令颜良、文丑各率弓弩手一千为左右先锋。他听取了谋士建议,采用了麴义的战术,令其率领精锐步兵一万五千,其中有八百名号称“先登死士”的强弩手,埋伏于阵前盾牌之下。袁绍自己则亲率数万大军于后方压阵。

两军对峙,战鼓齐鸣。从辰时擂鼓直到巳时,袁绍军阵却按兵不动。

公孙瓒军先锋严纲按捺不住,见对方久不出战,便下令擂鼓助威,率领本部兵马,朝着袁绍军阵中央的麴义部冲杀过去!

麴义端坐阵中,面色沉静,看着严纲军气势汹汹地冲来,却对周围伏地的弓弩手下令:“稳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听炮声为号!”

严纲军鼓噪呐喊,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冲入阵中!就在此时!

“轰!”一声炮响!

麴义猛地一挥手!埋伏在盾牌下的八百“先登死士”同时起身,万弩齐发!这些弩箭都经过特殊加持,箭头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专门克制骑兵的冲击力和护体“气”劲!

箭矢密集如蝗!严纲军前排骑兵瞬间人仰马翻,惨叫声响成一片!严纲大惊,急忙想要勒马回撤,但为时已晚!麴义早已拍马舞刀,如猛虎般从弩兵阵中杀出,大喝一声,一刀便将措手不及的严纲斩于马下!

严纲一死,其部下顿时大乱,纷纷溃逃。公孙瓒左右两翼的白马义从想要上前救援,却被颜良、文丑率领的弓弩手死死射住,难以寸进。

袁绍军见状,全军并发,如同潮水般掩杀过来,直逼界桥!麴义一马当先,冲到桥头,一刀砍断了公孙瓒军的帅旗旗杆,那面绣着“帅”字的大旗颓然倒下。

公孙瓒眼见帅旗被砍,先锋大将阵亡,己方阵脚大乱,知道大势已去,心中惊惧,连忙拨马下桥,向后方败退。

麴义杀得兴起,率领“先登死士”和步兵,紧追不舍,一路冲杀,直捣公孙瓒后军!

就在麴义得意忘形之际,斜刺里忽然杀出一将,白马银枪,正是赵云!赵云见前军已败,麴义嚣张,早已怒火中烧。此刻不再犹豫,挺枪跃马,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取麴义!

“贼将休走!”赵云一声清喝,枪出如电!

麴义刚刚斩将夺旗,正值意气风发,见一白袍小将杀来,并未放在心上,举刀便砍。

然而,赵云的枪太快了!快到超越了他的反应!麴义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一股无坚不摧的锐利“意”念便已刺穿了他的护体“气”劲!

“噗!”

亮银枪精准无比地刺穿了麴义的咽喉!麴义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颓然坠马,当场毙命!

赵云一枪刺死麴义,毫不停留,单人独骑,如同虎入羊群般杀入袁绍军中!他枪法展开,只见一片银光闪烁,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惨叫连连!普通的士卒,根本无法靠近他周身三尺,便被凌厉的枪风或锐利的“气”劲震飞!他左冲右突,视千军万马如无物,竟凭一己之力,硬生生凿穿了袁绍军的阵列!其“显圣”之威,展露无遗!

公孙瓒见赵云如此神勇,斩杀敌方主将,己方士气大振,连忙收拢残兵,掉头反杀回来!袁绍军因主将麴义阵亡,又被赵云冲散了阵型,顿时大败,纷纷向后溃逃。

却说袁绍在后方观战,先是派探马打探。探马飞奔回报:“启禀主公!麴义将军阵斩敌将严纲,砍倒敌军帅旗,正率军追杀败兵,大获全胜!”

袁绍闻报大喜,得意洋洋,便放松了警惕,带着谋士田丰和数百名持戟亲卫,以及数十名弓箭手,骑马来到阵前观战,准备欣赏公孙瓒狼狈逃窜的景象。他看着前方溃败的公孙瓒军,不由得哈哈大笑:“公孙伯珪,果然是无能之辈!不堪一击!”

田丰在一旁也露出笑容,正欲附和几句。

突然间!前方溃败的袁绍军中,猛地冲出一骑白马,马上将领银盔银甲亮银枪,快得如同鬼魅一般,直奔袁绍而来!正是赵云!

“不好!有敌将冲过来了!”袁绍身边的弓箭手大惊,慌忙搭弓欲射。

然而赵云的速度太快了!还未等他们瞄准,赵云手中长枪已经如同闪电般连刺数下!“噗噗噗!”数名弓箭手应声落马!其余亲卫骇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

转眼之间,赵云已冲到袁绍面前!

与此同时,后方公孙瓒率领的大军也呐喊着反杀回来,将袁绍这数百人团团围住!

田丰吓得面无人色,急忙拉住袁绍的马缰,喊道:“主公!快!快躲到那边的空墙后面去!暂避锋芒!”

袁绍此刻也吓得亡魂皆冒,但他毕竟是一方诸侯,又是心高气傲之辈,被如此窘迫地追杀围堵,心中那股世家子弟的傲气和枭雄的狠劲也被激发了出来。他猛地将头上的头盔狠狠摔在地上,大声呼喊,也不知是给自己壮胆,还是激励手下:“大丈夫当临阵死战,马革裹尸!岂能像懦夫一样躲入墙后苟且偷生?!众将士!随我死战!”

或许是袁绍这番话激发了血性,他身边的数百亲卫爆发出最后的勇气,拼死抵抗赵云和围上来的公孙瓒军。赵云虽勇,但毕竟只有一人,又被这些悍不畏死的亲卫缠住,一时竟冲突不进。

就在这危急时刻,袁绍的大队援军终于赶到!颜良一马当先,率领精锐骑兵杀到!他看到主公被围,怒吼一声,手中大刀卷起血色刀芒,直扑赵云!文丑也随后赶至,引兵从另一侧杀来!

颜良、文丑两员“显圣小成”猛将合力,再加上源源不断的援兵,赵云纵是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根钉。他不敢恋战,长枪一抖,逼退颜良,虚晃一招,荡开文丑,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护着公孙瓒且战且退,终于冲出重围,退回界桥之上。

袁绍惊魂稍定,见援军已到,又惊又怒,立刻下令全军追击!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过界桥,追杀公孙瓒的败兵。无数士卒在混乱中被挤落桥下,掉入冰冷的河水中淹死,或被自相践踏而亡,死伤不计其数。

袁绍亲自拍马,冲在最前面,定要将公孙瓒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刚追出不到五里,忽然间,前方山谷背后喊杀声震天!尘土飞扬中,猛地冲出一彪人马!为首三员大将,气势非凡!

当前一人,面如冠玉,双耳垂肩,双手过膝,虽未动手,却自有一股温厚而坚韧的“仁德之意”弥漫开来,正是平原相刘备!

左侧一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长髯飘飘,手提一把青龙偃月刀,神情倨傲,目光睥睨,周身环绕着厚重如山的“义绝之意”,正是“显圣大成”的关羽!

右侧一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手持一杆丈八蛇矛,黑色的“煞气”几乎凝为实质,狂暴的“勇”之“意”仿佛要撕裂空气,正是同为“显圣大成”的张飞!

原来,刘备在平原得知公孙瓒与袁绍大战,念及旧日情谊及公孙瓒表奏之恩,立刻带着关、张二弟,星夜兼程赶来助战。

此刻,三兄弟三骑并出,三般神兵同时举起,如同三道不同颜色的闪电,挟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直冲袁绍而来!那混合了“仁”、“义”、“勇”三种强大“意”念的冲击,以及关、张二人“显圣大成”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了袁绍!

袁绍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心脏!仿佛被三头远古凶兽同时盯上!他脑中一片空白,肝胆俱裂,连手中的宝刀都握持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几乎是本能地死命一拉马缰,调转马头,狼狈不堪地向后方逃窜!周围的亲卫也吓破了胆,拼死护卫着袁绍,连滚带爬地逃回界桥对岸。

公孙瓒见刘备援军赶到,逼退袁绍,也连忙下令收拢残兵,退回营寨。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来到寨中,与公孙瓒、赵云相见。公孙瓒心有余悸地对刘备说:“玄德!若非你与二位将军及时赶到,我今日险些性命不保!”又特意将赵云引荐给刘备。

刘备见赵云英武不凡,气度沉稳,一身“气”息精纯锐利,隐隐与自己的“仁德之意”有所共鸣,心中顿生相惜相敬之情,便已有将其纳入麾下、不愿其明珠暗投之心。赵云见刘备温和仁厚,关羽威严如山,张飞豪勇无匹,三人气度非凡,与公孙瓒、袁绍之流截然不同,心中亦是暗暗敬佩。

却说袁绍经此一败,锐气受挫,又畏惧刘关张和赵云之勇,便紧守营寨,坚壁清野,再不轻易出战。两军在磐河一带对峙了一个多月,互有攻守,却再无大规模决战。

此时,远在长安的董卓,早已被李儒运用秘法告知了河北的战况。李儒对董卓进言道:“丞相,袁绍与公孙瓒,皆是当世枭雄,麾下兵强马壮。如今二虎相争于河北,正是我等的机会。不若假借天子之名,颁下诏书,派遣重臣前去调解。此二人若能罢兵言和,必然感念丞相从中斡旋之德,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再与朝廷为敌。如此,可暂时稳住关东局势,让我等有时间彻底巩固关中基业,甚至徐图西凉、巴蜀。”李儒此计,旨在利用汉室仅存的一点“皇道权威”与“气运”,暂时束缚住这两大诸侯。

董卓此刻正享受着在长安的奢靡生活,闻言觉得有理,大笑道:“文优此计甚善!”

次日,董卓便假传圣旨,派遣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二人,带着象征天子权威的诏书,前往河北调解。

马日磾、赵岐二人奉诏来到河北,先至袁绍营中。袁绍虽跋扈,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亲自出营百里迎接,对诏书行跪拜大礼,接纳了朝廷的调解。次日,二位使者又来到公孙瓒营中宣读诏书。公孙瓒连番大战,损兵折将,又见有台阶可下,便也同意讲和,并遣使致书袁绍,约定罢兵。

调解成功,马日磾、赵岐二人便返回长安复命。公孙瓒即日班师,返回北平。临行前,他为了拉拢刘备,再次上表朝廷,表奏刘备为平原相,使其地位更加稳固。

刘备与赵云分别在即,执手相看,竟有些依依不舍,泪眼相望。

赵云轻叹一声,对刘备低声道:“云昔日误以为公孙将军乃是匡扶汉室之英雄,故而弃袁投之。然今日观其行事,与袁本初一般,皆是追名逐利之辈,并非值得托付终身之明主!”他能感受到公孙瓒内心的自私与猜忌,与其自身追求的道义相悖。

刘备亦是惋惜,拍了拍赵云的肩膀,温言道:“子龙之心,备已知晓。然眼下时局混乱,英雄尚需暂时隐忍。公且屈身于此,保全自身,静待时机。他日风云际会,你我必有相见之日。”

二人洒泪而别,赵云目送刘备远去,心中怅然若失,只觉天地之大,何处才是自己的归宿?

再说那袁术,盘踞在南阳,听闻兄长袁绍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富庶的冀州,心中又妒又羡。他便遣使前往冀州,向袁绍索求战马千匹,以充实军备。

袁绍新得冀州,正欲扩张实力,哪里肯将宝贵的战马送给这个一向看不起的庶弟?当下便一口回绝。袁术闻报大怒,自此,袁氏兄弟彻底反目成仇。

一计不成,袁术又将目光投向荆州。他遣使前往襄阳,向刘表“借”粮草二十万石。刘表对袁术这等反复无常、贪婪无度之辈素来看不上眼,又怎会资敌?自然也是分文不与。

袁术接连碰壁,恼羞成怒,将一腔怨恨都记在了刘表头上。他眼珠一转,又生一计,密遣心腹之人,携带重金与亲笔书信,前往江东,暗中递交给孙坚。那书信之上,或许还被袁术手下的术士附加了某种能激发人怒火与仇恨的微弱诅咒或“意”念。信中大致写道:

“文台吾弟:前番刘景升匹夫于半路截杀于你,实乃吾兄袁本初在背后唆使挑拨!吾已探知,近日那本初又与刘表暗通款曲,正密谋偷袭江东,欲将富饶江南之地据为己有!弟不可不防!为今之计,弟可速起大军,跨江击刘表,以报昔日之仇,亦可破其二人奸计!弟若伐荆州,吾当于南阳出兵,北上牵制本初,使他无法南顾。如此,二贼之仇可一并得报!事成之后,弟得荆襄九郡,吾取冀州之地,南北并立,共图大业!机不可失,切勿迟疑!”

孙坚自上次荥阳大败,又险死于刘表之手后,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怒火与屈辱,又兼有那传国玉玺日夜相伴,无形中激发了他潜藏的“霸王之意”与扩张野心。此刻接到袁术这封充满挑拨离间的书信,仿佛干柴遇上了烈火,新仇旧恨一起爆发!

“叵耐刘表老匹夫!昔日竟敢拦路夺宝,险些令我身死名裂!此仇此恨,若不趁此时机报复,更待何年!”孙坚猛地一拍桌案,杀气腾腾。“传令!召集众将议事!”

程普、黄盖、韩当等心腹将领齐聚帐下。孙坚将袁术书信展示与众人,宣布即刻起兵讨伐刘表的决定。

程普眉头紧锁,他隐隐感觉那书信上似乎带有一丝不祥的、扭曲的“意”念波动,出言劝道:“主公,袁术此人,反复无常,狡诈多端,其言未必可信。我等与刘表之仇虽深,但不宜受此人挑唆,仓促行事,恐中其借刀杀人之计。”

孙坚此刻已被仇恨与野心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劝告?他大声道:“我伐刘表,乃是为报私仇,雪前耻!岂是仰仗袁术那厮相助?!此战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当即下令,命黄盖为先锋,即刻前往江边整备战船,装载军械粮草,并将战马运上大船,择日便兴师渡江!

江东即将大举兴兵的消息,很快便通过刘表布置在江中的“水鬼”细作传回了襄阳。

刘表闻报大惊,没料到孙坚竟真的会不顾一切前来寻仇。他连忙召集蒯良、蔡瑁等文武商议对策。

蒯良依旧镇定,分析道:“主公不必过分忧虑。孙坚虽勇,但此次乃是孤军深入,跨江越湖而来,水土不服,‘气’力必受影响。我等可令江夏太守黄祖,率领其麾下水陆兵马,扼守要道,作为前驱;主公则亲率荆襄主力大军,屯于后方,以为策应。孙坚远道而来,利在速战;我等以逸待劳,据险而守,只需拖延时日,挫其锐气,其军心自乱,此战可胜。”

刘表深以为然,立刻传令黄祖,严密布防,自己则开始调集荆襄各郡兵马,准备迎战。

却说孙坚有四子,皆是正妻吴夫人所生。长子孙策,字伯符,年方十七,已尽得孙坚真传,勇猛果决,“霸王杀”功法已初窥门径,隐有“凝意”之兆;次子孙权,字仲谋,年岁尚幼,却目光深邃,沉稳内敛,于“气”之感悟异于常人;三子孙翊,字叔弼,性情刚烈,武艺不凡;四子孙匡,字季佐,亦聪慧。吴夫人之妹,嫁与孙坚为次妻,也生有一子一女,子名朗,女名仁,后称孙尚香。此外,孙坚还过继了同宗俞氏之子,名韶。孙坚尚有一弟,名静,字幼台,为人沉稳持重,善于内政。

孙坚即将登船出征之日,其弟孙静带领着孙策、孙权等侄儿,以及自己的儿子们,在江边拜于孙坚马前,恳切劝谏道:“兄长!如今董贼窃国,天子蒙尘,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皆欲割据一方。我江东之地,赖兄长神威,方得偏安一隅,百姓稍得喘息。此刻为了一己之私仇,轻启战端,再动干戈,实非明智之举啊!此战劳民伤财,胜负难料,且易为他人所乘。万望兄长三思,以江东大局为重!”孙静言语间,带着一股安定平和的“守成之意”。

孙坚此时已被战意充满,哪里听得进去?他摆手道:“幼台不必多言!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有仇不报,非丈夫也!吾意已决!此去必踏平襄阳,擒杀刘表!”他身上的“霸王杀”气息与怀中玉玺的“皇道龙气”交相辉映,形成一股强大的威压。

长子孙策见父亲心意已决,上前一步,朗声道:“父亲此行,孩儿愿为前部先锋,随侍左右,共讨国贼!”他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昂扬的战意和对建功立业的渴望。

“好!不愧是我孙文台的儿子!”孙坚见长子如此,心中甚慰,当即应允。

遂父子二人,一同登上旗舰。一声令下,千帆竞发,江东水师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直扑荆州门户——樊城!

黄祖早已得到刘表军令,在长江北岸严密布防。他于江边险要之处,密布了大量弓弩手,其中不乏能射出附带“水煞之气”箭矢的水军精锐。眼见孙坚船队靠近岸边,黄祖立刻下令放箭!

一时间,箭如飞蝗,密密麻麻地射向江东船队!

孙坚早有预料,临危不乱,下令:“各船保持距离,用挡板护住船身!不可轻易登岸!只在江面上来回游弋,佯装进攻,诱敌放箭!”

江东水师训练有素,遵令行事。一连三日,孙坚的船队或进或退,或左或右,不断地做出想要强行靠岸的姿态,引诱黄祖军射箭。黄祖果然中计,只顾着下令弓弩手不停放箭,以为可以阻止孙坚登陆。数日下来,黄祖军携带的箭矢几乎消耗殆尽。

孙坚见时机已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下令士卒将这几日从船板、挡板上拔下来的、以及落入船中的敌军箭矢收集起来,粗略一数,竟有十数万支之多!

第四日,江面上刮起了强劲的东南风,正顺风。孙坚看准风向,断然下令:“升帆!擂鼓!全军听令!将收集到的箭矢,给我十倍奉还!射!”

江东水师战船顺风而上,船头无数弓弩手早已准备就绪,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那些沾染着江东水师“水煞之气”的箭矢,借着风势,如同乌云压顶般射向北岸的黄祖军阵地!

黄祖军猝不及防,又兼箭矢已尽,无力反击,顿时被射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阵脚大乱,再也支撑不住,只得狼狈后撤。

“登岸!杀!”孙坚见状,拔出古锭刀,亲自率领精锐,第一个跃上岸头!

程普、黄盖各领一军,分左右两翼包抄,直扑黄祖残存的营寨。韩当则率领后续部队,从正面猛攻!

三面夹击之下,黄祖军本就士气低落,如何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江东兵?顷刻间便土崩瓦解,全线溃败。黄祖无奈,只得放弃樊城,带着残兵败将,逃往邓城固守。

孙坚令黄盖守住江边船只接应,自己则亲率主力大军,衔尾追杀。

黄祖逃入邓城,惊魂未定,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引军出城迎战,于城外旷野布下阵势。孙坚亦列开阵型,亲自出马立于门旗之下。只见他身披金甲,手持古锭刀,周身散发着“初入显圣”的强大气息与浓烈的“霸王杀”之意,威风凛凛。在他身旁,长子孙策亦是全副披挂,手持一杆霸王枪,目光锐利,英气勃发,隐隐已有其父之风。

黄祖阵中,亦有两员将领出马,乃是其心腹:江夏张虎,襄阳陈生,二人皆为“聚气大成”。黄祖强作镇定,扬鞭指着孙坚大骂:“孙文台!汝乃江东鼠辈!竟敢兴兵犯上,侵犯汉室宗亲疆界!不怕天谴吗!”骂罢,便令张虎出马挑战。

孙坚阵内,韩当拍马舞刀而出,迎战张虎。两将实力相近,刀来枪往,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那陈生见张虎渐渐力怯,恐其有失,便拍马舞戟,前来夹攻。

孙策在阵中看得真切,冷哼一声,并不上前,而是缓缓摘下马鞍旁的雕弓,取出一支狼牙箭,拉弓如满月,目光如电,将一丝凝练的“意”念附于箭尖,瞄准了正冲向韩当的陈生!

“嗖!”

箭矢离弦,发出一声尖锐的破空之音,快得让人难以反应!正中陈生面门!

陈生惨叫一声,连人带马翻倒在地,当场毙命!

张虎见同伴突然惨死,大吃一惊,心神失守,动作不由得慢了半分。韩当抓住这个破绽,大喝一声,手中大刀化作一道寒光,斜劈而下,“咔嚓”一声,竟将张虎的半个脑袋连同头盔一起削飞!鲜血脑浆,喷溅而出!

眨眼间,黄祖便折损了两员大将!程普见状,大喝一声,催马挺起铁脊蛇矛,直扑黄祖本人!

黄祖吓得亡魂皆冒,哪里还敢再战?连忙弃了头盔战马,混入溃败的步兵之中,狼狈逃窜。

孙坚挥军大举掩杀,杀得荆州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直追到汉水边上,方才收兵。随即命黄盖将所有战船驶入汉水,于江边扎下水陆大营。

黄祖带着残兵败将,逃回襄阳,面见刘表,哭诉孙坚兵锋之锐,势不可挡。刘表亦是大惊失色,再次请来蒯良商议。

蒯良依旧坚持之前的策略:“主公,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孙坚军正值锐气方盛之时。为今之计,唯有坚守城池,深沟高垒,避其锋芒。待其师老兵疲,锐气尽丧,再寻机反击。同时,应立刻遣使,星夜前往冀州,向袁本初求援。只要袁绍肯出兵南下,或威胁南阳袁术,孙坚必然后顾堪忧,此围自解。”蒯良深知,唯有引入外部力量,搅乱局势,方能化解眼前的危机,甚至反败为胜,这亦是一种高明的“借势”之“意”。

然而,襄阳大族代表、刘表的小舅子蔡瑁却极力反对。他本身武艺不俗,乃是“凝意大成”,又是本地豪强,自视甚高,听不得半点示弱之言。“子柔先生此言,未免太过怯懦!兵法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敌军已兵临城下,兵锋直抵护城河边,我等岂能坐守愁城,束手待毙?!末将虽不才,愿领一支精兵,出城与那孙坚决一死战!定要挫其锐气!”

刘表被蔡瑁说得热血上涌,又顾及妻族颜面,竟不顾蒯良的劝阻,点头应允:“好!德珪(蔡瑁表字)有此胆气,本将便给你一万精兵,出城迎敌!”

蔡瑁大喜,立刻点齐一万军马,气势汹汹地杀出襄阳城,于城外的岘山之下,摆开阵势,准备与孙坚决战。

孙坚正愁攻城不利,见敌军竟敢主动出城迎战,不由得大喜过望,立刻率领得胜之师,长驱大进!

两军对垒,蔡瑁拍马出阵。孙坚在马上用刀一指,对左右喝道:“此人乃刘表那继室之兄,仗势欺人,谁敢替我擒下他来?!”

“末将愿往!”程普应声而出,挺起手中那杆经历了无数厮杀、隐隐泛着血光的铁脊蛇矛,直取蔡瑁!

“显圣”对“凝意”,境界的差距是难以逾越的鸿沟!程普的铁脊矛带着沉凝的“煞气”与老练的“战意”,招式老辣无比。蔡瑁虽然奋力抵挡,但在程普的猛攻之下,只觉得对方的每一击都重如山岳,震得他气血翻涌,护身“气”劲摇摇欲坠。

勉强交手了不到十合,蔡瑁的刀法便已散乱,破绽百出,再打下去必然落败被擒!他心知不敌,不敢恋战,虚晃一刀,拨马便逃。

“杀!”孙坚抓住机会,一声令下,江东大军如同猛虎下山般掩杀过去!荆州军本就士气不高,主将一逃,更是兵败如山倒,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蔡瑁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襄阳城中,紧闭城门,再也不敢出来。

回到城中,蒯良面色铁青,当即向刘表进言:“蔡瑁不听良言,刚愎自用,以致损兵折将,挫我军心!按军法当斩!以正军纪!”

刘表看着狼狈不堪的小舅子,又念及自己新娶的蔡氏夫人,终究心软,没有下令处斩,只是斥责了几句,便不了了之。这让蒯良暗自摇头,心中对刘表的优柔寡断,生出几分无奈。

却说孙坚大败蔡瑁之后,士气更盛,便分兵四面,将襄阳城团团围住,日夜攻打。但襄阳城池坚固,守军虽败,但人数尚多,又有蒯良、蒯越等人指挥守城,一时间竟也难以攻下。

攻城持续了数日,忽有一日,战场之上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孙坚中军大帐前那杆高高耸立、象征着主帅权威与军队“气运”的帅字旗,竟被狂风拦腰吹断!

韩当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对孙坚说道:“主公!军中帅旗无故被风吹折,此乃大凶之兆啊!我军连日攻城不下,士卒疲惫,‘煞气’已不如前。依末将之见,不如暂且班师回朝,休整一番,再图后举!”

孙坚此刻杀红了眼,又兼连战连胜,只觉得拿下襄阳、擒杀刘表指日可待,哪里肯听这不吉利的话?他瞪了韩当一眼,厉声道:“胡说!我军屡战屡胜,兵锋正锐!襄阳城破,便在旦夕之间!岂能因为区区一阵狂风,吹断了一根旗杆,就动摇军心,无功而返?!传我将令!加紧攻城!三日之内,务必拿下襄阳!”

于是,孙坚不但不听韩当劝告,反而下令将士们冒着矢石,更加疯狂地攻打城池。江东军虽然奋勇,但伤亡也随之急剧增加,城下伏尸累累,一股浓重的“怨煞”之气开始在襄阳城外弥漫、汇聚。

城内,蒯良夜观天象,只见东南方向一颗象征将星的星辰,光芒黯淡,摇摇欲坠,更带有血光之灾的凶相。他结合星辰对应的地理分野推算,心中一沉,低声道:“将星欲坠,其光黯淡偏红,此乃大将陨落之兆!以分野而论,正应在东南孙坚身上!看来此獠死期将至!”

他立刻找到刘表,密告此事,并再次进言:“主公!天象示警,孙坚死期已至!请主公速速再致书冀州袁本初,言明利害,请其务必发兵南下,或威胁南阳,迫使孙坚退兵。只要孙坚后路受胁,军心必乱,我等便可趁机反击!”

刘表闻言大喜,立刻写好求援书信。但眼下襄阳被围得水泄不通,谁能突围而出,将书信送到冀州去呢?

刘表环视帐下诸将,问道:“如今贼兵围城,谁敢领命,杀出重围,前往冀州送信求援?”

话音刚落,帐下一员身材矫健,眼神锐利的健将应声而出:“末将吕公,愿往!”此人修为约在“凝意小成”或“聚气大成”,擅长骑射与山地作战。

蒯良看了看吕公,点了点头,说道:“吕将军有此胆气,良深感佩服。然突围非同小可,将军既敢前往,可听我一计……”他将吕公叫到近前,低声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今夜月色不明,你可于黄昏时分,挑选五百精锐骑兵,多带弓箭手,从东门悄然杀出,不必恋战,直奔城外的岘山而去。孙坚生性刚愎,勇而无谋,见有人突围,定会亲自追击。你只需将他引入岘山山路之中。我已查明,岘山地形复杂,林木丛生,多有险峻隘口,且此山似乎蕴藏某种特殊的地脉之气,能扰人心神,压制外来者的‘气’息。你可预先分出两百人,一百人上山埋伏,准备大量滚石檑木;一百人携带强弓劲弩,埋伏于山道两侧密林之中。待孙坚追兵进入埋伏圈,你便盘旋引诱,待时机成熟,号令一响,则矢石齐发!务必将孙坚毙于此地!若能成功斩杀孙坚,便立刻燃放三声连珠号炮,城中自有大军出城接应,趁乱反攻!若追兵不多,或未能引来孙坚,则不必放炮,火速赶往冀州求援,切记!”

吕公听得仔细,将计策牢记于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拱手领命:“军师妙计,末将遵命!”立刻下去挑选军马,准备行动。

黄昏时分,夜幕悄然降临,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光线昏暗。襄阳城东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隙,吕公率领五百名精锐骑兵,如同鬼魅般鱼贯而出,随即马蹄用布包裹,放轻脚步,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城外的岘山方向疾驰而去。

孙坚正在中军大帐内,对着地图研究攻城之策,心中因白天旗折之事,始终有些烦躁不安,怀中的传国玉玺似乎也散发着一股躁动的气息。忽然间,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喊杀声和马蹄声。

“怎么回事?!”孙坚猛地抬头。

亲兵飞奔入内禀报:“启禀主公!城东方向有喊杀声,似有一彪敌军趁夜色杀出重围,正朝着岘山方向去了!”

“哼!困兽犹斗!”孙坚闻言,不惊反喜,认为是城中守军撑不住了,想要派人突围求援。“竟敢在我眼皮底下突围?找死!”

他此时急于破城,又对自己“初入显圣”的实力和怀中玉玺的护佑有着绝对的自信,竟不待召集程普、黄盖等大将商议,也未穿戴整齐盔甲,只随手拿起古锭刀,翻身上马,大喝一声:“留下守营!其余亲兵,随我来!定要将这些突围的鼠辈斩尽杀绝!”说罢,只带了身边三十余名亲骑,便借着微弱的月光,朝着吕公逃窜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追去!

吕公率军逃至岘山脚下,早已按照蒯良的计策,分出两百人在险要处埋伏妥当,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三百骑,故意放慢速度,引诱追兵。

孙坚马快,又是含怒追击,很快便将大部队甩在了身后,单人独骑遥遥领先,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吕公及其部众。

“贼将休走!留下狗命!”孙坚大喝一声,声如雷震,催马急追!

吕公见孙坚果然单骑追来,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故意勒回马缰,与孙坚交战。

两人兵器相交,“铛”的一声巨响!吕公只觉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传来,手臂剧震,差点握不住兵器!他知道自己绝非孙坚对手,不敢硬拼,大喝一声,佯装不敌,拨马便走,特意闪身拐入了岘山一条狭窄崎岖的山路之中。

孙坚见吕公败走,更是狂追不舍,想也不想,便单骑冲入了那漆黑的山林小道。山路蜿蜒曲折,林木遮天蔽日,月光难以穿透,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马蹄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诡异。孙坚追了一段,却发现前方的吕公突然不见了踪影。

“嗯?人呢?”孙坚心中疑惑,勒住战马,警惕地四下张望。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晦涩的“地脉煞气”从四面八方弥漫而来,压制着他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怀中的玉玺似乎也感应到了危险,微微发烫,散发出“皇道正气”试图抵御,但在这特殊的环境下,效果似乎打了折扣。

就在孙坚惊疑不定,准备调转马头退出山林之际!

忽然间!“咚!”的一声怪异的锣响划破夜空!

紧接着,埋伏在山上的士兵一声呐喊,无数磨盘大的滚石混合着粗壮的檑木,如同冰雹般从天而降,朝着孙坚的位置猛砸下来!

与此同时,山道两侧的密林中,早已埋伏多时的弓弩手也万箭齐发!无数闪烁着幽光的、淬有剧毒、甚至可能附加了破“气”符文的箭矢,如同毒蛇般从黑暗中射出,封锁了孙坚所有闪避的空间!

“不好!中计了!”孙坚亡魂皆冒,瞬间明白自己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他狂吼一声,奋起神威,挥舞古锭刀,试图格挡。“初入显圣”的护体“气”劲全力爆发!

然而,敌人的攻击实在太密集、太阴险了!几块巨大的滚石狠狠砸在他的身上和马匹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气血翻腾,战马悲鸣倒地!无数毒箭和符文箭矢穿透了他仓促间布下的护体“气”劲,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体!

剧痛!麻痹!阴冷的“煞气”与恶毒的诅咒之力顺着箭矢侵入他的经脉,疯狂破坏着他的生机!

“呃啊——!”孙坚发出一声痛苦而不甘的嘶吼,眼前一黑,脑浆迸裂,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这位纵横江东、意图问鼎天下的猛虎,竟如此憋屈地殒命于这无名的岘山之中!死时年仅三十七岁!其临死前强烈的不甘与怨念,以及身上残存的“霸王杀”气息和一丝逸散的玉玺“龙气”,瞬间被这岘山的“地脉煞气”所吸收,使得此地变得更加阴森可怖。

吕公眼见孙坚毙命,大喜过望,立刻指挥士兵冲出,将跟随孙坚追来的那三十余名亲骑也尽数斩杀。随即,他按照蒯良的吩咐,立刻点燃了三声连珠号炮!

“轰!轰!轰!”

响亮的号炮声划破夜空,传回了襄阳城。

城中早已准备多时的黄祖、蒯越、蔡瑁等人,听到号炮声,精神大振,立刻各自率领大军,从不同城门杀出,直扑城外毫无准备、群龙无首的江东大营!

江东诸军正在营中休整,或准备继续攻城,忽闻城内杀声震天,又见襄阳守军四面杀来,主帅孙坚又迟迟未归,顿时军心大乱,阵脚自乱。

留守船队的黄盖在汉水之上,听到岸上喊杀声震天,又见到城中号炮升空,便知大事不妙!他急忙率领水军登陆增援,恰好迎面撞上了杀来的黄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黄盖怒吼一声,挥舞铁鞭直取黄祖!黄祖本就不是黄盖对手,又刚经历大败,士气低落,哪里还敢交战?但他带来的部下却奋勇上前,试图拦截黄盖。

混乱之中,黄盖凭着高超的武艺和悍勇,竟在乱军之中瞅准机会,一把将黄祖生擒活捉!

另一边,程普则奋力护着惊慌失措的少主孙策,在乱军中寻找突围的道路。恰在此时,斩杀了孙坚、正得意洋洋率军杀来的吕公迎面撞上!

“狗贼!纳命来!”程普看到吕公,便知主公凶多吉少,双目赤红,怒吼一声,纵马挺起铁脊蛇矛,挟着无边怒火与“显圣”之威,直扑吕公!

吕公虽杀了孙坚,但那是靠埋伏设计,其本身实力远不如程普。两人交手不过数合,程普便一矛刺穿吕公的胸膛,将其挑落马下,当场结果了他的性命!

两军混战,从黄昏杀到天明,双方死伤惨重,尸横遍野,“怨煞”之气冲天。最终,江东军因失去主帅,军心涣散,无力再战,只得在程普、黄盖、韩当等将的拼死保护下,簇拥着孙策,退回到汉水边的船上,狼狈撤离。刘表军也伤亡不小,不敢过分追击,收兵回城。

回到汉水船上,孙策这才得知父亲孙坚已确认被乱箭射死于岘山之中,连尸首都未能抢回,已被刘表军士抬回襄阳城去了!

“父亲!!!”孙策悲痛欲绝,放声大哭,捶胸顿足。帐下江东诸将,无不潸然泪下,军中一片哀嚎。

哭罢,孙策擦干眼泪,眼中却燃烧起复仇的火焰,咬牙切齿道:“父亲尸骨未寒,尚在敌手!我等为人子、为部下,岂能空手而回?!不夺回父亲遗体,誓不回江东!”

黄盖此时押着被五花大绑、满脸颓丧的黄祖上前,说道:“少主,如今我等手中活捉了敌将黄祖。可以派一人前往襄阳城中讲和,用这黄祖去换回主公的遗体。如此,或可保全主公最后一分颜面。”

黄盖话音未落,军中从事中郎桓阶,此人颇有智谋,且略通“察言观色”之术,出列道:“阶与那荆州牧刘表有些旧交情,昔日曾有过数面之缘。某愿担当使者,入城一行,与刘表交涉,换回主公遗体。”

孙策此刻方寸已乱,闻言大喜,立刻应允:“有劳桓从事走一趟!”

于是,桓阶乘一叶小舟,独自一人来到襄阳城下,通报姓名求见。刘表得知江东派使者前来,便令其入城。

桓阶来到刘表面前,不卑不亢,先是致哀,随后说明来意,表示愿意用俘虏黄祖换回孙坚的遗体,两家罢兵休战。

刘表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虽胜却也损失不小,又担心江东日后报复,加之黄祖被擒,心中也有意息事宁人。他沉吟片刻,说道:“孙文台虽与我为敌,但也是一代英雄。如今人死恩怨消,他的遗体我已命人用上好棺木盛殓。既然你们愿意用黄祖来换,我便答应了。放回黄祖,你们立刻撤军,今后两家各守疆界,再不互相侵犯!”

桓阶心中一喜,连忙拜谢,正欲告辞离去。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蒯良忽然出声,眼神锐利如鹰:“且慢!主公!万万不可!”

刘表一愣:“子柔有何高见?”

蒯良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意:“主公差矣!孙坚已死,江东群龙无首,士气崩溃,正是我等乘胜追击,一举荡平江东,永绝后患的天赐良机!岂能因一黄祖而放虎归山?依良之见,当立刻将这使者桓阶斩首示众,以绝江东讲和之念!然后尽起荆襄大军,渡江追击,配合袁本初,南北夹击!不出半年,富饶江东便可尽入主公囊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正是:追敌复仇,孙坚殒命陷绝境;求和换尸,桓阶再遇生死劫。

未知桓阶性命究竟如何?刘表是否会听从蒯良之计?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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