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华来自苏省,家里兄弟姐妹五个,他是老三,驻扎西南多年,如今都二十五了,家里也没想起来给他张罗个对象。
何天喜欢成熟稳重的大哥哥型,主动出击,很快拿下。
现如今,三位正值十八九岁妙龄的女士们感情稳定,工作用心,哪怕再累,每天也能打打闹闹,似乎青春年少,就有说不尽的玩笑话。
回到住处,唐宁果然举着手指去找方博远哭唧唧。
何天没眼看,走唐宁的路,捏着手指头,夹着嗓子直奔祁文华。
“嘤嘤嘤,文华哥哥你看,今天收测量工具,手指都被夹红了,疼死了,哎呀,好想吃红烧肉哟~”
正在嘤嘤嘤的唐宁突然夹不住了,嗷一嗓子往外蹦。
“何天,你这个小赤佬,阿拉今天非要掐死侬。”
祁文华被何天逗得憋不住笑,方博远包容性强大,拉着暴躁的唐小姐。
“好了好了,我们今天开一个红烧肉罐头,不给别人吃,红烧肉拌米饭,香的嘞~”
唐宁这才娇嗔地道:
“哼,就让何天闻着味儿,馋死她拉倒。”
何天被祁文华护着,有恃无恐,学着她说话。
“馋死她拉倒~”
祁文华无奈去捂何天的嘴。
“好了好了,快去洗手吃饭了。”
张华英看着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小姑娘,笑的温柔又包容,已经打好了水,供大家洗手。
研究所今天的伙食,一成不变还是洋芋为主食,祁文华知道何天的喜好,领了蒸熟的土豆又特地烤了一下,外皮焦香,内里软糯。
何天把辣椒面撒在土豆上,吃一口撒一点,香的不住摇头。
“我爱吃洋芋,等我将来发达了,我要在全世界种上洋芋。”
张华英笑道:
“洋芋产量高,对水肥要求低,是我们蒙自穷苦大众的主食。”
唐宁吃着方博远给开的小灶,傲娇的冷哼。
“洋芋有什么好吃的,一点油水都没有,吃完感觉更饿,也不知道是我吃它,还是它吃我。”
何天瞪她。
“你别管!”
唐宁嫌弃的看方博远领回来的份额,索性全分给张华英与何天。
“你们喜欢你们吃吧,我不喜欢,又小,又麻麻赖赖,剥皮费劲死了。”
张华英接过唐宁的土豆。
“这产量已经算高的了,听说有些高原地区,土豆个头就大,还更糯更香甜。”
何天来了兴致。
“咱们云贵高原地区不也算高原吗?”
张华英点头。
“对呀,但是我没感觉大的有多大,而且一亩地里个头大的很少很少。”
何天好奇。
“那肯定有缘故,我觉得好好研究一下,应该可以提高土豆产量的同时,还能提高质量,那以后我们就有吃不完的土豆。”
唐宁吃饱了,脾气就好。
“这项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何天吃饱了,拍拍手。
“交给我就交给我,以后把你爱吃的菜都给拔了,只种洋芋。”
唐宁切了一声。
收集了数据,回来就要开始研究分析。
植株的习性,作用,近亲,以及天敌。
张华英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实验室分析植物细胞切片,专心细致,从未出错,研究所的所有人都喜欢与张华英搭档。
何天则负责分析后做出植株移植可行性,并写出分析报告。
唐宁不仅要汇总报告,还要总结并且与其他研究员分享,通力合作。
紧锣密鼓的赶工,每天都工作到天黑。
天黑还不能休息,要让研究所的植物学家们给研究员上课。
大学已经停课,没有上升渠道,老师们需要助手,只能这样选拔然后亲自教导。
从气象气候,生物,物理,到自然地理,几乎是用什么就学什么,一直到深夜。
回到宿舍,唐宁脱了鞋子,嘶嘶哈哈的用热水烫脚。
何天的脚上又磨出一个新的水泡。
张华英抱着作业本,在计算生长周期。
何天挑破水泡,把脚架高,放在张华英的大腿上,单手撑着脑袋,侧身去看张华英手里的笔记本。
没跑,又是她对象陈孝文的笔记。
“英英啊,你家陈孝文这植物画的,不像记录本,像是艺术画册。”
这一点唐宁不跟何天杠。
“真的嘞,英英,你家陈孝文要是不做植物研究专门画画,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
张华英温柔的笑,拍拍何天的脚丫子。
“晚上凉,快塞被窝里去。”
唐宁擦干净脚,凑过来跟张文英说话。
“英英姐姐~”
一个称呼被唐宁喊的九曲十八弯,这死出,何天一听就知道唐宁有求于人。
“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有事儿就说事儿,憋撒娇。”
“关你什么事!”
小辣椒对上何天,就成朝天椒。
怼完何天,转向张华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英英啊,我有事儿跟你商量啊~”
张华英忍不住笑。
“好了,有事说事,能办到我就办,不能说了也没用啊!”
唐宁一双眼眸亮晶晶。
“肯定能,英英,我想拜托你,请陈孝文帮我专门画一幅花草画儿,我爷爷就要过寿了,我想寄回去给他挂在家里,他最喜欢漂亮的画儿了!”
张华英有点纠结。
“这,能行吗?”
唐宁一骨碌站起来。
“怎么不行?陈孝文家里条件一般,你都跟他谈了一年了,要结婚肯定要钱,他帮我画画,我又不是不给钱,我爷爷那人退休金高的很,不孝敬点东西,我怎么从他兜里挖好东西啊!”
何天笑。
“你不用花心思挖你爷爷的,方博远能挖他家的养着你。”
唐宁扬起下巴。
“谁还嫌好东西多啊?
我们那儿都这样,小夫妻结婚,双方都回家挖空心思要钱要东西,以后都是自己小家庭的,不像你们这,大的非得让着小的,小的非得体贴老的,不争不抢,哪里能吃饱穿暖!”
张华英陈孝文这一对,就是唐宁口中说的,大的想要照顾下面小的,牺牲自我,体谅一家子。
不过她们谁也不曾试图说服谁按照自己的思路去生活,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