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救赎,就在你的心中。”
高良新站起身来,他看着肖遥那透露出一瞬的恍然之色,微微一笑。
他知道,肖遥已是想到了那个白发女孩。
这是他想到的唯一一个治疗这闻所未闻疾病的方法,让一个疑似解药的女孩成为一个在心理上拥有绝佳才能的治疗医生!
“看起来你已经没事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老老实实去跑步吧。”
高良新说完这话后连头都没回就走了,他背对着肖遥,唇角带着一抹笑意。
他很是期待这“解药”与“病人”最终的结局。
等到肖遥回到操场的时候已经是快下课了,苏默语已经在黄泉斌的训练下累成狗一般的趴在了胶纸的跑道上,就差吐着舌头散热了。
肖遥已经从刚刚的情绪之中缓和了过来,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在高医生走后还发呆了那么久,这下怕是惨了。
果不其然,当他准备悄咪咪回到队伍的时候,黄泉斌连忙走到了后边,一把掐住他的耳朵:
“臭小子,跑去哪里摸鱼了?”
“今天下午你给我超级加倍!”
肖遥苦哈哈的答应了下来,满脸的郁闷。
苍天啊!
“怎么回事,怎么孟佳佳都回来了,你还没回来?”
下课后,苏默语走到肖遥身边,肘了他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肖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别说了...这都是泪啊。”
“对了,白幼雪呢?”
肖遥有些后知后觉,怎么自己这一节课下课就看不见白幼雪了?
苏默语也是满脸迷茫:
“不知道啊...我在操场上也没见到她...”
“甚至刚刚在集队的时候也没看见,她那白头发还是挺明显的。”
肖遥有些奇怪,这小白兔能去哪呢?
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在学校能发生什么事呢?
不过等到他回到教室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衣服怎么这么脏?”
白幼雪原来是偷偷跑回了教室,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盯着一本书一直看。
“刚刚不小心摔跤了。”
白幼雪头也没回,声音很是平和。
肖遥蹙了一下眉头,感觉自己被人当成了傻子。
“你在逗我吗?”
“你是在地上滚了两圈半吗?”
“怎么前后两边都有灰?”
肖遥说的已经很含蓄了,他可是看见了,白幼雪的胸口上甚至都还能隐约看见两个脏手印。
这尼玛,能对吗?
听到肖遥的话,白幼雪顿时便是心中一紧。
她并不想让肖遥知道在体育课上发生的事情,毕竟这件事很麻烦,要是给肖遥知道了,怕是很麻烦。
以肖遥的性格来看,他很可能会大闹一场,她并不想这样。
但事与愿违,肖遥再次开口,他紧紧的盯着白幼雪,语气很是严肃:
“小白兔,看着我。”
白幼雪没有理会,心中不断思索着该怎么才能忽悠过去。
“叮铃铃——”
可就在这时,上课铃却是响了起来,面对早早走进来,满脸严肃的物理老师王良志,肖遥也不得不直接坐下。
“呀,你怎么脸上有血!”
白幼雪猛地抬头,却是发现坐在前边的苏默语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就在刚刚,肖遥冷不丁的给苏默语递了个眼色,让他看看白幼雪这是怎么了。
听到苏默语的话,肖遥顿时便是一怔,但很快又是反应过来,连忙掰过白幼雪有些瘦弱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看着我,白幼雪。”
他语气严肃,直呼白幼雪的大名。
白幼雪娇躯震了震,她感觉到了,肖遥的是动真格的了。
她有些幽怨的看了看忽然缩成一团的苏默语,将桌子上的书放进抽屉里,拿出物理书。
随后,她仰起小脸,嘟囔着嘴,像是撒娇般的说:
“哎呀...没什么事啦。”
“都不疼...”
肖遥心中一窒,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他看着白幼雪那张无瑕的俏脸,那血色的伤痕是那么的突兀,就像是完美的画作上粘上了污浊的灰尘。
他轻拂着那张吹弹可破的脸,缓缓摸上了脸颊两边那有些刺目的血痕。
“嘶~”
白幼雪忍不住轻呼一声,她的伤口甚至都还没消毒,只是用清水洗了洗。
“还说不疼。”
肖遥声音平静,但白幼雪却是能从语气之中听出隐藏着的怒火。
她有些紧张,但很快肖遥就说出了她不愿意听见的话:
“谁干的。”
苏默语躲在前边瑟瑟发抖,甚至不敢往后看那么一眼。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肖遥,别看肖遥的体格没他那么壮,但要是真起来他可还真不一定能撑过十个回合。
他知道,肖遥可是学过散打的!
他估摸着后边的动静应该不会小,不过好在物理老师不怎么管,上课上厕所都不用打报告,直接出去就行了。
“我自己不小心摔得,哎呀,你这么在意干嘛。”
她想要打马虎眼,想要糊弄过去。
肖遥沉默,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的拿出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型的医疗包,像是家里面用的一样。
他拿出碘伏棉签,另一只手摸着白幼雪的脸,不让她乱动。
他的动作很温柔,很轻,像是生怕弄疼眼前的美人。
“痒。”
白幼雪嘟囔了一声,她感受着肖遥手心的温度,以为这件事已经翻过篇了。
“痒也要涂...好在伤口不深,要是留疤就不好了。”
他的声音平淡,似乎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
肖遥的神色很是认真,他的模样倒映在白幼雪的瞳孔之中,依旧无比的清晰。
最终,等到脸上的碘伏干了以后,他拿出创可贴,缓缓贴在了她的脸上。
白幼雪晃了晃小脑袋,很高兴的微笑道:
“这样就没事了对吧。”
肖遥摸着她脸上的创可贴,眼中满是心疼。
忽然,他开口,像是在叹息:
“白幼雪...你不拿我当朋友了吗?”
听到这话,白幼雪的小脸紧绷,顿时就慌了。
“没有没有,肖遥...你怎么了...”
她慌忙解释,可肖遥却是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开口:
“那伤口很明显就是指甲刮出来的,而且如此尖锐的指甲,估摸着也只能是女人的了...”
“身上的泥泞,在操场上摔跤根本就不可能滚上两圈...”
他忽然看向白幼雪,一只手攥的发白:
“在我不在的时候,你肯定是被人欺负了...还是动手动脚的那种!”
下一刻,他的视线猛地一转,压抑着愤怒:
“而且...”
“那个人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