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毒终于解了,安庆帝此刻心情大好。
“你尽管提,只要是父皇能做到的。”
朝宁眨了眨眼,“儿臣还没想好,那父皇先欠着吧!”
回到公主府,朝宁命人将毒物焚毁,这害人的东西留着是个祸害。
翌日,上官府。
上官景容站在门前,有些迷茫,“不知公主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朝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勾了勾唇,“你武功怎么样?”
上官景容一愣,这位长宁公主上门是为了找他打架吗?
“公主......何意?”
“就是问你武功好不好嘛!”朝宁挑眉。
“还......可以。”上官景容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就成了,本宫来是想请你当武师傅的。”
上官景容白玉般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公主要学武?”
“不是教本宫,是教殷国殿下。”
殷暮宸学过一些功夫,底子还在,跟着上官景容学习一阵子,自保是没问题的。
上官景容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他教朝宁就行。
“没问题。”上官景容答应的很爽快。
朝宁笑了,“那走吧!”
“现在就去?”上官景容眉头微蹙。
“不然呢?今日天气这么好,择日不如撞日。”
“公主稍等,我去取把剑。”
上官景容这人看起来,脾气极好。
片刻之后,上官景容一身靛青色劲装,手持长剑,出现在门口。
二人一起来到质子府。
殷暮宸看到二人一起进了院子,琥珀色的凤眸眯了眯。
“殷暮宸,这是我给你找的武师傅,以后就由他来教你功夫。”
上官景容打量了一眼殷暮宸,心道,这个殷国质子的容貌倒是极盛,就是脸色稍微苍白了些,身板也单薄了些,一看就知道身子不好。
殷暮宸的视线在上官景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此人器宇轩昂,武功定然不弱,面白如玉,丰神俊朗......殷暮宸气息一沉。
上官景容上前见礼,“殷国殿下,在下上官景容。”
殷暮宸收回视线,抱拳道:“有劳上官公子了!”
此时,质子府后院。
上官景容耍了一套剑法,朝宁坐在石凳上观看。
跟身姿轻灵的殷暮宸不同的是,他身姿健硕,挥剑时力量感十足,一看就是常年习武。
白色的梨花瓣纷纷飘落,上官景容靛青色的衣摆翻飞,身手敏捷,矫若游龙,远远看去也是一幅绝美画面。
一套剑法舞毕,朝宁拍手叫好。
殷暮宸回头看了朝宁一眼,见她目光凝在上官景容身上,手指渐渐收紧。
“好漂亮的剑法,可以教给殷暮宸吗?”朝宁问道。
上官景容收起长剑,微微喘息,“这套剑法叫碧海云天,需要研习者力量达到一定程度,不适合质子,我准备教他另一套剑法,彩云逐月。”
一直坐着不吭声的殷暮宸,咬了咬腮边的软肉。
“名字还怪好听的,那行,你看着教。”回头又对殷暮宸道:“你慢慢学,别着急,累了就休息,不用逞强。”
上官景容侧目,朝宁倒是对这个质子蛮上心的,看来这个质子挺讨朝宁喜欢的,不过,那又如何?质子身子不好,也不知道能活几日,况且他早晚要回殷国,朝宁新鲜一阵子也就放下了。
来之前,父亲得知此事,特意交待他跟公主多多相处,培养一下感情,他明白,大司马手握重兵,本来就是扎在安庆帝心头的一根刺,若能结成姻亲,也能让安庆帝对上官家放下几分戒心,于是他点头答应了。
朝宁很放心的把殷暮宸交给了上官景容,独自走到了殷暮宸的房间。
殷暮宸的书桌上,放着一个雕了一半的人像,还没开脸,但看样子,是位女子。
服饰是殷国样式,是殷暮宸在殷国的青梅?
朝宁撇撇嘴,放下小像,四处打量了一下,殷暮宸的房间,一目了然,十分简洁。
朝宁走出来,看到院子里晾晒衣服的承风。
“承风,你主子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
承风放下衣服走过来,“公主,主子最近都有按时吃药,就是......”
“就是什么?”朝宁问道。
“就是睡眠不好,我经常看到主子半夜坐在床头发呆,属下去问,主子就说睡不着,起来坐一会儿。”
睡不着?那太煎熬了,朝宁蹙眉,回头去翻翻医书,看有没有什么助眠的好方法。
“本宫知道了,你去忙吧。”承风继续回去晾晒衣服。
朝宁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承风,你主子的衣服都是你洗的吗?”
“主子的衣服一直都是我洗,质子府的侍从只负责打扫院子和做饭,其他什么都不管。”
朝宁眉心一跳,只做饭打扫院子,质子府才多大,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那他们平时闲着都在干嘛?
朝宁脚步一转,来了前院,下人房里,大门敞开,几个侍从正在睡觉,口水流了一脸,隔壁房间里,几个侍从在打牌......岂有此理,朝宁怒了。
此时,后院,上官景容拿着长剑示范动作,殷暮宸站在一旁认真观摩,他学东西很快,上官景容示范一遍,殷暮宸就学会了。
上官景容道:“你做一遍。”
“对,就这样,手再高一些。”
殷暮宸照做,一套动作做下来,他已经微微流汗。
上官景容好像不知疲倦,愣是将一整套剑法全部示范完。
殷暮宸已经有些气喘,动作也渐渐慢下来,但是他不甘示弱,不愿意喊停,咬紧牙关坚持。
前厅,侍从乌压压跪了一地。
朝宁坐在椅子上,揣着手,“你们说,究竟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
侍从们吓得不敢言语。
一个年纪小些的侍从,小心翼翼开口,“公主,这里是质子府,主子当然是那位殷国质子殿下。”
朝宁冷笑,“既然殷国殿下是主子,那你们不去后院伺候,躲在屋里睡觉打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主子呢。”
侍从们个个噤若寒蝉。
小侍瞄了一眼左右跪着的侍从,又开口道:“奴才想去后院伺候,但是......他们不让,奴才只好去后院做些除草的杂活,刚刚才回来。”
朝宁注意到,小侍从脚上还粘着泥,手指也被染上了青色的草汁,看来没有说谎。
“你叫什么名字?”朝宁问道。
“奴才叫子清。”
“好,子清,以后你就是他们的总管了,谁要是敢不听你的话,你就让承风来告诉本宫,本宫定会重重罚他。”
子清眼睛一亮,“多谢公主。”
时候差不多了,给侍从立完威,朝宁往后院走去。
此时,殷暮宸脚步虚浮,上官景容长剑向前一递,殷暮宸勉强接下一招,上官景容突然手腕翻转,正好击中殷暮宸胸口,他的手劲极大,殷暮宸后退数步,此时,朝宁轻轻走进来,殷暮宸耳尖微微一动,直接向后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