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俪菁眼神明亮,注视着开车的林济。
两人寒暄几句,林济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文咏姗。
\"文大状,有什么事?\"
\"林Sir,那个虐待儿童的案子后天就要开庭了,你的资料怎么还没准备好?\"
\"你的效率可真是让人佩服。\" 林济并未回应文咏姗的讽刺,只是随意敷衍着:\"文大状,现在孩子已经去世了,情况有些变化,我得去趟看守所,回头再跟你详细说。\"
\"好,我明白了,我现在正在开车。\"挂断电话,文咏姗气得直跺脚。再次拨打,对方却已占线。
其实,林济刚接到法医梨姿的来电:\"林Sir,我这儿有些新发现,要不要来看看?\"
于是,林济带着杨俪菁前往九龙法医科。
梨姿的办公室里,她递过一些资料和照片:\"林Sir,女孩后脑有撞击伤,两臂也有些轻微伤痕。\"
\"我做过模型分析,她自己撞伤大量出血的可能性不大。\"
\"她的力量不足以做到这点,应该是被一个成年人推到桌角造成的。\"
杨俪菁听完愤怒地说:\"这孩子的母亲难道是魔鬼吗?\"
林济示意她冷静:\"梨医生,你觉得这些伤口是否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出血?\"
梨姿愣了一下,仔细查看资料:\"这方面我确实没考虑过。\"
思索片刻后,她感激地说:\"林Sir,多亏你的提醒,确实有问题,我用电脑模拟一下。\"
林济想起,这孩子的父亲是一名医生,在孩子严重出血时还让她喝水,这使出血状况更加恶化。
梨姿将数据输入电脑,不久皱眉道:\"根据伤口大小及受伤时间,她不应该流出这么多血。\"
\"为什么?\" 林济提醒她注意:\"梨医生,会不会是有人在孩子大出血后强行灌水?\"
梨姿猛然醒悟,激动地握住林济的手:\"林Sir,你太敏锐了,这个点我竟然忽略了!\"
\"没错,很可能就是因为灌水才导致出血量增加。\"
梨姿对林济愈发欣赏,不仅英俊勇敢,还思维敏捷,怎能不心生倾慕?
这是她的专业领域,但林济却能给出关键性提示,这使梨姿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林济要去看守所,便让梨姿继续整理资料。临走前,梨姿叮嘱他一定要为小女孩找到凶手。林济答应后,和杨俪菁离开了法医科。
“头,您太厉害了,法医知识也这么精通。”
“我要像您一样成为专业的警察。”
杨俪菁目光中满是敬佩。
林济笑着说:“那你得好好努力,别只看表面。”
“明白,头!”
在荔枝角收押所,林济遇到了曾洁儿的辩护律师林凉水。
“林警官,我在医院时,曾洁儿的女儿临终前用手语说,不是她妈妈推的,她妈妈从未打过她。”
可惜当时没录视频,仅凭律师证词,法庭可能不会采纳。
林济决定先见曾洁儿。房间里,曾洁儿哭得像个泪人。
“Elsa,都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你!”
林济放下资料,严肃地问:“曾女士,那天晚上,除了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曾洁儿仍在啜泣:“没有。”
林济推过资料:“法医已证明,你女儿不是自己撞伤,而是被推倒在桌角。若没人进屋,你现在就是嫌疑人!”
曾洁儿擦干眼泪,查看资料。她原以为是女儿自己摔的,不愿供出情夫。
“不可能!”林济拍桌大喊,“曾女士,请认真回答!当晚到底还有谁在家?”
曾洁儿低声说:“孩子的父亲刚回家,看到女儿倒在地上。”
“孩子父亲是谁?”
“钟京颐医生。”
林济追问案发经过,曾洁儿详细讲述了那天的情况。
原来,曾洁儿那天喝醉了,醒来时钟京颐已在场,发现女儿倒在客厅,便让她打电话叫救护车。
离开拘留所后,林济直奔钟京颐的诊所。
杨俪菁愤愤地说:“头,一定是钟京颐做的,他是赘婿,不想让老婆知道他有外遇和孩子。”
“冷静点,别急着下结论,小心忽略重要线索。”
“对不起,头,我明白了。”
诊所里,钟京颐皱眉看着林济一行人。
“林Sir?您找我?”
他当然认识林济,这位超级警察的名字早已无人不知。
林济说明来意后,直视钟京颐:“钟医生,在你女儿疑似遇袭时,你在哪儿?”
钟京颐神色平静:“林Sir,我当时在电视台录节目,至少几十个人可以作证。”
林济接着询问具体情况,钟京颐一一回答。
杨俪菁隐约觉得,这个人对女儿似乎并无太多情感,得知女儿去世后表现得异常冷静。
林济随口问:“钟医生,你进门时,门是锁着的还是开着的?”
钟京颐思索片刻:“门是锁着的,我习惯先开灯,再用钥匙开门进屋。”
林济微微皱眉,显然钟京颐的回答已被提前告知过。门锁着,意味着外人无法进入,曾洁儿嫌疑最大。
“谢谢钟医生配合,麻烦你去西九龙重案组录正式口供。”
林济带着杨俪菁离开。
“头,这人有问题,女儿死了还这么镇定。”
林济沉默不语,转身走向案发现场。
钟京颐打电话给妻子,告诉她此事。
曾洁儿的别墅自事发后便被封锁,现场未遭破坏。
林济戴上手套,取下门灯上的布娃娃,按下开关,灯却没有亮。
杨俪菁恍然大悟:“头,那个钟医生撒谎了!门灯都没装灯泡!”
林济点头:“通知法证部门,让他们再来收集证据。”
两人进入别墅,查看内部情况。曾洁儿对女儿的关爱显而易见,女孩的房间布置得温馨舒适,基本没有异常。
林济来到客厅,盯着空荡荡的柜子发呆:“丽菁,你觉得这儿是不是怪异得很?”
“柜子通常会放照片或相框,可这里什么也没有。”
杨俪菁认同:“头,可能是钟京颐怕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把相册藏起来了。”
林济看着地上标记的伤者倒地处:“会不会有人看到这些照片,冲动之下推倒了女孩?”
杨俪菁一头雾水:“头,您的思路真让人佩服,这逻辑太合理了!”
“除了有精神疾病的人会因嫉妒迁怒他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钟京颐的妻子,或是他们的情敌。”
林济点头:“但只有曾洁儿和钟京颐有这房子的钥匙。”
“为什么钟京颐让曾洁儿去花园找手机报警?他自己难道没带手机?”
两人还在讨论间……
两名法证人员提着箱子走进来,一男一女。林济惊讶地发现,他竟然都认识他们。
男人是梁小刚,梁小柔的弟弟。
“林Sir,我是法证部的化验师梁小刚。”女人留着短发,身材匀称,笑容甜美。
“林Sir您好,我是法证部的化验师陈姻嫩。”
“你比视频里看起来更帅!”林济跟两人聊了几句,心想,“梁小刚都来了,梁小柔应该也不会远了吧?”又想到,“还有陈姻嫩的老婆,港姐冠军陈姻嫩?”
陈姻嫩还在赞叹:“林Sir,你比美国那边的警察厉害多了,枪法和格斗都很精通,我喜欢你!”看到众人注视,这个在美国长大的美妞也害羞了:“不好意思,我是说,林Sir是我的偶像。”
林济点点头,想起这个笑容好看的姑娘最后不幸去世了,“既然我来了,那就尽力救一下吧。”小刚嘴角微动,法证部的强势女子怎么变成了迷妹?
“林Sir,您觉得我们还有什么没查清楚的地方?”林济环视四周,“原本这是普通的虐待儿童案件,但如今看来,更像是……”他稍作停顿,“我希望你们重新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小刚点头同意,两人便开始认真搜寻。
陈姻嫩在厨房垃圾袋里发现了两个空矿泉水瓶。当时法证虽然拍了照,但当时的案情不需要进一步检测,或者说是朱志斌故意阻止了化验。
林济暗暗点头,认为这两个矿泉水瓶至关重要。
“阿嫩,这瓶子可能很重要,麻烦你仔细化验一下。”
陈姻嫩眼睛发亮,“林Sir,看来您已经有想法了,我都等不及看您开记者会了!”
林济笑着问,“阿嫩,我觉得你更像警察,不像法证,在美国时做什么工作的?”
陈姻嫩羡慕地看着林济腰间的配枪,“我在美国也是做法证,不过那里比较混乱,所以我也带了枪。”她调皮地比划了一个瞄准的动作,“林Sir,我的枪法也不错,只是比不上您,有时间教教我吧。”
林济答应一起探讨。
杨俪菁皱眉,这个法证女子一来就黏着林济,让自己都没机会跟他说话,“取证差不多结束了。”
陈姻嫩甜美的说道,会为林济的案子加速处理,晚上就能给出结果。
林济开车返回西九龙重案组。刑事检控官文咏姗赶来,美目盯着他,“林济,我马上就要拿到所有口供和证据资料,后天就要开庭了。”
“明天我还要准备丁蟹的结案陈词,忙得不可开交。”
“你特意让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林济示意她别急,“文大状,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两人进了办公室,文咏姗瞥见林济桌上的花盆,“这不是超琼种的花吗?怎么会在这儿?”
林济笑着答:“我和何**关系不错,她送我这盆花,说是庆祝我成为见习督察。怎么了?”
文咏姗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送花倒没什么,但这是超琼亲自种的,意义完全不同了。
林济把资料递给她,“文大状,这件案子疑点重重。”
文咏姗听完他的分析,又仔细看过资料,眉头紧锁,“按你所说,曾洁儿确实可能无罪。”
“难道是钟京颐夫妇干的?钟念英看到照片生气,把孩子推倒,再让丈夫收拾烂摊子?”
“这钟京颐真是个混账!几岁的小孩!”她严肃地看着林济,“林Sir,我得提醒你,钟家势力庞大,跟外国人也有联系。”
“他们家的大律师董大状,在法律界地位很高。”